黃雅莉看到樂韻走向男生,她生怕姓樂的等會發現自己也把她打一頓,貓腰,借着花圃當擋箭牌,悄悄的跑出樂韻的視線範圍,撒腿就逃離現場。
問她想幹什麽?
當然是想再打他一頓喽。
看到楊斌彬驚恐的眼神,樂韻撲閃撲閃大眼睛,露出特别燦爛的笑容:“上次我警告過你,說了如果你再無中生有的找碴,我連你一起打,我這人一向說話算話,你跑出來想試試我敢不敢削你,我當然成全你喽。”
她習慣笑對所有人,哪怕再難過也會笑,因爲有人說過,當難過時你哭,别人當你怯懦,隻會更加輕視你踐踏你,當你笑時,别人就會害怕,會顫抖。
樂同學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女孩子,就算心智早熟,臉上稚氣未脫,笑起來雙頰露出個小小的梨渦,活潑可愛,純真無辜。
她的笑容很純淨,楊斌彬卻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瞳孔再次急驟收縮,他記得她高一那年跟班裏男生打架,就是這樣笑着把男生打得頭破血流,她本人手臂也骨折,就算兩敗俱傷,但那兇殘的打架手段讓同班男生們也心驚膽寒,後來那個男生也因打架留下心理陰影,轉學了。
想到樂韻的兇狠手段,楊斌彬也一陣後怕,有點後悔自己幫人強出頭的舉動,心肝抖了抖,喉嚨也有點僵硬:“樂韻,這裏是學校,打人是要做坐牢的!你不想參加高考了嗎?”
“打人會坐牢啊,那又如何?”樂韻笑得開心,伸手戳了戳楊斌彬同學腹前三四下:“楊斌彬,我告訴你,我忍你很久了!三年來你爲張婧和黃雅莉強出頭,無中生有,歪曲事實,總找我麻煩,将所有髒水往我身上潑,就說現在這事吧,我什麽錯都沒有,你不分清紅皂白的跑來逼我道歉?他娘的你以爲你是誰?
以前我忍着你,不是因爲怕你們,是懶得跟瘋狗計較,本來現在快高考了,隻要你們不再到我面前來晃,我也當你們是空氣,可你們偏偏不識好歹,一個兩個的跑來找碴,既然你們想找點事解壓,我舍命陪君子,不管你們誰來,來一個我收拾一個,來二個湊一雙,反正你們都不怕住院,我怕什麽。
哦哦,楊斌彬同學,說到坐牢,你忘了我還沒滿十四周歲,目前還是兒童,未成年人犯罪免刑,未成年人殺人都不判刑,沒滿十四周歲的兒童打架鬥毆,隻要沒出人命,連少管所都不用進,頂多受幾天教育。
所以,如果我真把你打成重傷,你少不得要住院,有可能錯過高考,我嘛頂多被老師和派出所教育一頓,寫份檢讨,再嚴重點頂多禁考,那也沒什麽可怕的,我才十四歲,今年考不成明年再考,明年不成後年考也不爲晚,你呢,你和雅莉張婧都滿十八周歲了,你們等得起嗎?
誰不想讓我好過,以後誰也甭想好過,楊斌彬同學,你們喜歡找事兒盡管來,我奉陪到底,你們不想參加高考的話也盡管來找我,我一定犧牲小我,成全你們,讓你們九月有重頭再來的機會。”
樂韻談笑風生,伸手戳人,戳得幾個地方就是她之前看到楊x光圖像顯示的幾個部分之一,她之前看得很清楚,他腹部有幾處血管血液流速比其他地方稍慢,就好像水流遇到阻滞速度變慢。
那些地方的光圈顔色也跟其他地方不一樣,血液流速正常的地方光圈呈紅色,那些血液微滞的地方光圈呈暗紅色,她在他血液緩滞的兩個地方和兩處血液正常的穴位用力的戳了戳,想等一二天再觀察他的情況。
樂韻臉不紅氣不喘的順手拿楊同學當實驗體,有人送上來給她當免費的實驗小白鼠,不用白不用。
“啊-痛痛痛……”被點了一下肩膀,楊斌彬痛得全身痙攣,冷汗淋淋,猛地擡頭,路燈下,樂同學一雙黑亮的眼眼散發着詭光,他驟然感覺後背湧上一陣森寒,心髒不受控制的悸縮。
真的很痛?
樂韻萬分振奮,真的能把人戳痛嗎?
她伸指正想再去戳幾下,手被人拉住了,擡頭,是同桌小肚子正一臉擔心的攔着她。
“樂樂,算了吧,看他這熊樣,估計也受到了教訓,先放他一馬留待觀察,他再不改正,你再狠狠的削他。”
杜妙姝最初看傻了眼,不知要幹什麽,回魂後看到小同桌戳楊同學幾下把人痛得嗷嗷叫,她生怕樂韻戳挖楊校草的眼睛,鼓足勇氣拉住小同桌。
“哦,好吧,原本我想踩他幾腳,讓他休養幾天反省反省,現在給他改正的機會,”小肚子同學不讓自己動手,樂韻微感遺撼,也沒有再戳楊同學,揚起大大的笑容:“楊同學,還要我向黃雅莉同學道歉嗎?”
“不…不要用了,你…你沒錯。”身上痛得好像被割肉似的,楊斌彬連舌頭都在打結,不得不屈辱的吞下自己愛打抱不平造成的苦果。
“這不就得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樂韻大大咧咧的站起來,拉了小肚子走兩步又扭頭看着剛爬坐起來的男生:“楊斌彬,你知道爲什麽張婧一直對你不冷不熱嗎?知道她爲什麽總看我不順眼嗎?因爲她喜歡晁宇博。”
“你……”楊斌彬嚯的擡眼,他認識晁宇博是誰!
不容他說點什麽,女生嫌棄的轉過身,轉而傳來杜同學歡快的聲音:“唉,怪事年年有,就是沒有現在多,當備胎這麽多年還沒發覺自己是備胎,得多腦殘犯賤啊,跟腦殘人士說話太拉低智商,樂樂,我們以後要盡量少跟腦殘說話,要不然被傳染就不好了。”
一股難言的情緒湧上心間,楊斌彬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線,臉色難堪到極緻,直到有同學看到他跑來問他怎麽了,他才爬起來,忍着從小腹傳來的疼痛,慢慢的走向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