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二節課中間,羅班批完試卷,全部正确!不到四十分鍾,做完至少需一個半小時才能勉強完成的題,樂同學的運算能力和速度都是一等一的。
樂同學認真複習,羅班沒去打撓,第二節課下課收走試卷,讓大家最後一節課自己複習。
趁課間休息,樂韻又測試自己的透視眼究竟存不存在,觀察結果顯示有時具備透視功能,有時不具備,她搞不懂原因出在哪,隻好暫時不管它,先掃描書爲本爲上。
最後一節課很快結束,同學嗷嗷跳起來,一起叽喱哇嘩的抱怨之前試卷最後兩道大題的艱難性。
熬到晚修全部結束,杜妙姝一把跳起來,壓在同桌身上,上下其手:“你個小壞蛋,你知道老師來了也不提醒我,害我差點被抓去面壁思過,坑姐,看姐姐咋收拾你。”
杜同學比小樂同學大三歲,家有位淘氣包弟弟,年齡跟樂同學差不多大,所以,杜同學愛心泛濫,把同桌當弟弟欺負着玩耍。
同學們對于杜同學壓榨樂同學的事已司空見慣,誰也不理她們,各自讨論自己的,或者收拾東西回宿舍。
樂韻無語淚流,同桌這貨在以欺負她爲樂的時光裏度過了三年,至今對抓着她蹂躏的事樂此不疲。
小肚子有時也很潑辣,力氣同樣大,很多時候能壓制住她,沒辦法,誰叫她海拔太低,不占優勢。
就算被欺負了三年,她們也沒翻臉,同桌也是樂韻唯一個可以算得是朋友的同學。
“我發現時太遲了,來不及提醒你。”她是打死也不承認她故意不提醒的,反正羅班也就表面兇,在這高考沖刺階段不會把她們怎樣的。
“好吧,這理由我接受。”杜妙姝笑嘻嘻的說着話,愛不釋手的捏她的臉,邊玩邊吃吃的笑:“樂樂,快說說你吃了什麽,小臉蛋比水豆腐還嫩,好爽啊,乖,讓姐姐我摸摸,摸摸有糖吃喲。”
樂韻躲不掉小肚子的魔爪,苦催的讓她欺負,等那貨玩夠了,收拾一下書本,準備走人。
兩人其實是同舍的,杜同學是縣城本土人,傍晚回校太晚,來不及就沒回宿舍,杜妙姝背上背包,摸出一包薯片,和同桌邊走邊吃,剛走出教室便被一個帥氣的男生堵住了路。
“樂韻,爲什麽又欺負張婧?”楊斌彬一口氣跑過來,成功的堵到人,劈頭就質問。
他在晚修第二節課下課時過來偵察,發現有老師在又悄悄的回避,第三節下課他們老師拖堂耽誤了幾分鍾,他差點以爲逮不着人,好在終功夫不負有心人。
“哦,樂韻和張婧又打架了啊。”
楊同學的嗓門有點大,隔壁二班的同學也聽到了,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一班的同學聽到了隻圍觀,當不發表言論的吃瓜群衆。
“啊呸,你眼睛被屎糊了吧?”杜妙姝跳腳,差點把薯條包拍男生臉上去,口唾橫飛:“張婧十八歲,樂韻下個月才滿十四周歲,張婧一米六四,樂韻一米五三,比年齡比個子,樂韻從來都是弱勢群體,你說樂韻欺負張婧,你當全世界人民和你一樣是傻子?”
附近的同學沉默,杜同學說得很有道理,他們竟無言以對。
楊斌彬也有一瞬間的無言,遲疑一下,又擲擲有詞:“樂韻就是仗着未成年,所以總是打張婧,張婧不敢還手,你去看張婧臉成了什麽樣子,樂韻一點損傷都沒有。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誰說我沒損傷?”樂韻火了:“姓楊的,說話要經大腦,張婧踢我小肚子,揪我頭發,用手肘撞我胸口,她打了我,難道讓我脫光衣服到處亂晃讓你們看傷?她打我總往死裏下暗手,我對她光明正大,你摸着良心說說,究竟是我過分還是她過分?”
“我……”楊斌彬被小小女生身上的怒火唬了一跳。
“怎麽說不出來了?”樂韻沒有放過他,繼續噴:“這些年,從來都是張婧和黃雅莉處處爲難我,你們幾時見我主動去找過她們?
楊斌彬,你喜歡張婧是你的自由,但請你不要因爲想當護花使者,想讨好張婧就這樣來欺負我,下次你再無緣無故的來找我麻煩,我連你一起打。”
圍觀的同學沒人說話,楊同學從高一起就對張婧有意思,說長相家世,張婧并不是最出色的,大概是王八對綠豆——看對了眼兒,他偏就看張婧順眼兒。
樂同學一口氣噴了一大通話,杜妙姝立即接下去:“楊同學,腦子是用來思考的,不是用裝豆腐的,總被人當槍使還自鳴得意,我有時真懷疑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你不會因爲長得帥被人稱校草,連腦子裏也長滿了草。”
這神來一刀補得太妙,堪稱神補刀啊,圍觀的吃瓜群衆們“噗噗”的笑出聲。
“……你們,太過分了!”楊斌彬沒跟女生吵過架,被嗆得滿臉通紅。
“真正過分的是你和張婧,每次我和張婧打架吵架,你都要跑來找我質問,身爲一個男生,欺負一個比你小三四歲的女生你好意思嗎?還有,我今天和張婧打架,嚴主任看到了并且當場做了處理,嚴主任沒讓我叫家長,也沒罰我寫檢讨,究竟誰對誰錯,你自己用腦子想想吧。小肚子,你不是說今天最後兩道題很難嗎,我們回去研究。”
樂韻懶得跟那種成天想着讨女生歡心找别人碴的破校草多說話,拉了小肚子就走,心中有氣,朝擋路的男生踢出一腳:“好狗不擋道,讓開。”
楊斌彬看到踢向小腹的一腳,下意識的跳開,等恍然回神,兩女生已到了樓梯口,隐約聽到旁邊同學們在議論自己,漲得臉發燒,一低頭,也匆匆逃離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