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去人,趙立先來了,這不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燕行沒有掩飾自己的兇意,兩步沖上前一腳将趙立踹進門,再一腳将門關死,回身面對趙家父子。
趙立被大力一拽拽得打了幾個踉跄,搖晃了幾下穩住腳,才發現小兒子趙益雄也倒在了血泊裏。
看到兒子的慘狀,趙立勃然大怒:“燕行你個小畜生!你打自己的親爸,就不怕遭天打雷劈!”
趙益雄趴在地闆上,一臉驚恐:“爸救我!快救我!燕行殺了賈鈴,他還想殺我……爸救我……”
“賈鈴死了?”趙立驚恐地看向燕家的大廳,就見在廳中有一大灘血肉,旁邊還有一顆腦袋。
那顆腦袋發絲零亂,滿臉血污,但仍能認出來那是賈鈴。
趙立吓得兩腿如打擺子似地抖個不停,聲色厲茬地罵:“燕行你瘋了!殺人償命,你殺了賈鈴,你也活不了!”
“你也知道殺人償命啊,伱們害死我媽媽和姥姥,賈鈴死了,現在該輪到你們父子倆上路了。”
燕行獰笑一笑,一劍斬掉了趙益雄,提着滴血的劍走向了趙立。
“畜生畜生,你個小畜生竟敢弑父!你個禍害!我早該在你出生那天就掐死你,省得你禍害趙家……”趙立驚恐地後退,死到臨頭還嘴硬。
趙立死不悔改,燕行提着劍一步一步走近,卻在此時,外面傳來了趙宗澤歡快的喊聲——“外婆外婆,我來看您啦!”
熟悉的聲音傳來,燕行對着面容驚恐地趙立笑:“你們趙家父子畜生不如,你放心,你和你好兒子先上路,稍後我會将趙宗澤也送下去跟你們團聚。”
“燕行,我跟你拼了!”聽到孫子趙宗澤的聲音,驚恐的趙立如一頭暴怒的獅子,兇狠地沖向了燕行。
趙立臨死都還記挂着趙宗澤,燕行毫不遲疑地舉劍:“你這麽擔心你的寶貝孫子趙宗澤,我一定成全你。”
他的劍平平自趙立的肩冰平掃過去,趙立脖子上的葫蘆瓜飛了出去,他那張僞善的臉上還維持着憤怒的表情。
“三個了,還有出郭芙蓉和趙宗澤。”一劍解決了趙立,燕行提着劍掠到門口,等着将送上門來的趙宗澤一并送上路。
可左等右等,就是沒見趙宗澤,他拉開了門,朝外一看,外面空蕩蕩的,哪有趙宗澤的影子。
趙宗澤呢?
他發現不對逃走了嗎?
燕行追了出去,他跑得飛快,房子樹木像飛一樣朝後倒退着,下一刻,他趕至了趙立住的地方。
站在媽媽的房産前,他正想轉身就走,聽到了從院裏傳出來陣陣歡笑聲。
燕行走了進去,穿過蕈地,從小洋樓敞開的大門走了進去,就見趙立趙益雄郭芙蓉和趙老婆子在客廳裏招待王玉璇。
王玉璇和趙宗澤親親熱熱地坐在一起。
有點不對,趙立趙益雄不是死了嗎,爲什麽他們還好好的?
那一絲本能的意識一閃而逝,快得讓燕行沒來得及抓到,他又聽到了一個聲音喊着“殺了他殺了他”,他沖向了趙家父子們。
他的耳畔響起了驚叫聲,但他充耳不聞,隻想将趙家父子碎屍萬段,一陣砍瓜切菜的瘋狂之後,也成功的将趙立趙益雄郭芙蓉大缷八塊。
但趙宗澤跑了。
趙立死死的拖住了他,讓趙宗澤逃掉了。
燕行将趙立當柴劈了,也沒顧得一旁瑟瑟發抖的王玉璇和趙老婆子和趙丹萱,拔腿去追趙宗澤。
不知道爲什麽,趙宗澤跑得快。
燕行追着趙宗澤又跑回了外公住的大院,眼睜睜看着趙宗澤進了外公家,當他追進燕家,就見賈鈴和趙宗澤坐在大廳說話,親如祖孫。
這個時候,燕行根本沒空思考爲什麽明明死了的賈鈴爲什麽又活了,心裏腦子裏隻有一個目标——趙宗澤。
他提着劍殺向了趙宗澤和賈鈴,也再次将賈鈴大缷八塊,但趙宗澤又成功的逃脫了,是賈鈴拼命拖着他,讓趙宗澤逃了。
滿心不甘的燕行,氣憤地将賈鈴碎屍萬段,再次追殺趙宗澤,似要将其碎屍萬段以消心中之恨。
這一次,他順着線索追到了王國宏家,而趙宗澤和王玉璇在王家承歡王老太太膝下,其樂融融。
燕行沖進去,不管不顧的砍向趙宗澤,王家亂了起來。
但他仍然沒能幹掉趙宗澤,王玉璇抱住了他的腿哭嚎着,硬生生的讓趙宗澤奪路而逃。
燕行一腳踢開了王玉璇,契而不舍的追殺趙宗澤,追了一圈,又追回了長甯街道那座院子。
趙宗澤和趙家住的小洋樓張燈結彩,一家人歡聚一堂過大節。
心中恨意澎湃的燕行,沖進了小洋樓,如狼入羊群般地撲向仇人,成功的将趙立趙益雄父子和郭芙蓉剁了。
趙宗澤因爲有趙立趙益雄幫他争取時間,他再次成功逃之夭夭。
燕行矢志不移地追殺趙宗澤,每次都能成功的找到人,但每次都有人保護趙宗澤,總讓他成功逃脫。
猶如某些記憶反反複複地重現,他也反反複複地殺了趙立趙益雄賈鈴郭芙蓉無數次,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次次讓趙宗澤逍遙于法外。
因爲手刃了仇人無數次,燕行心中的殺意也與時遞減,當又一次在燕家手刃了賈鈴和趙立趙益雄,追着趙宗澤到達長甯街的院子前,直愣愣地站住了。
盯着大院的牆半晌,喃喃自語:“不對!趙立趙益雄賈鈴判了死刑全部槍斃了,趙宗澤也在牢裏自殺了。
那些王八羔子火化了,連骨渣都沒剩,不可能活過來再讓我殺個痛快。
還有這裏,這裏我記得明明送人了,我送誰了……哦,我明明把這裏送給了小蘿莉……”
喃喃自語中的燕行,終于想起某個被自己遺忘的人,吓得冷冷地打了激靈。
那一個冷顫,也讓他被恨意和殺意占據的大腦霍然清醒,理智再次回歸,同時,長甯街的大院從眼前消失,入目的是靜靜森立的法寶。
所有幻象消失,燕行一時反應不過來,茫然四顧,突覺手心發燙,低眸,看到手裏舉着的一把泛發着紫紅光芒的劍。
一瞬間,所有記憶浮上心頭。
紛雜的記憶包括拔劍前的,也有手碰觸到劍後發生的種種,也明白自己之前陷入了幻境。
自己因什麽原因莫明其妙的陷于幻境,爲什麽他在幻境裏能一次一次的手刃趙家父子和賈鈴郭芙蓉,偏偏殺不了趙宗澤?
燕行怎麽也想不明白,理不出頭緒,先抛下那個問題,打量手中燙手的寶劍,劍通長三尺,通體青銅色。
劍身也刻着花紋,劍的一面刻有兩個字。
那字太深奧,深奧得讓燕行不認識,而最讓他糾結的是另一個問題——法寶竟然能讓人陷入幻境,這究竟是兇器還是能護主的吉瑞法寶?
他的表情微妙了起來。
還沒想好怎麽辦,一股濃濃的疲憊感湧了上來,燕行擰眉,放出神識打量自己,赫然發現自己成了一個髒老頭!
老頭像是大街上常見的乞丐,不知道幾個月沒有洗澡了,衣服也結了一層汗垢,下巴長出一層兩寸長的胡子,胡子和頭發也打了結。
髒老頭不僅逢頭垢面、邋裏邋遢,身上還冒着一股子馊臭味。
“這這……這是我?”燕行的意識震驚失色,他一個堂堂美男子,竟然變成邋遢老頭,這要是被小蘿莉看見……
想到若被小蘿莉看見自己的糗樣子,燕行整個人都不太好了,立即對自己用除塵術。
用除塵術清理了幾遍,再将冒出的胡子刮掉。
修整了儀容,再看,嗯,華夏古修界美男榜第一的美男子又回來了!
不過,這個美男子有點瘦,眼下的青影都快泛黑了。
欣賞了自己幾遍,燕行再内視了一下丹田和識海,神識還好,好歹還有一半的“水”,而丹田已經幹涸。
真元耗盡,也難怪感覺累。
燕行平靜的席地而坐,将法寶劍橫擱在膝頭,安安靜靜地打坐。
相中不過的人形獸修,在某刻突然感覺某個方向的殺氣消失了,看向人族修士那邊,赫然看到那年青的人族修士氣息平靜,進入了修煉狀态。
看到完好無缺的人族青年,獸修驚愕極了,那位明明神識全失,入了魔,注定折損的人,爲什麽還能從入魔狀态清醒?
他想不明白。
在那位青年人族陷入魔障時,另一在比他們的位置低了約千丈的高度,有位大乘階的人族修士,在接觸法寶時也入了魔。
那位入魔的人族大乘修士,在神智全失,瘋瘋颠颠地在原地張牙舞爪地舞了長達三個月後,于某天突然倒地氣絕身亡。
而不遠處的人族修士還是個小元嬰,他入魔的時間長達了半年之久,那樣的情況明顯不可能再有生機。
然而,小元嬰陷入魔障中半年之久後,卻從中掙紮出來了。
青年人族擁有如此奇遇,隻有一種可能——命不該絕。
命不該絕的人,自然是因爲氣運加身。
人形獸修深深記住了人族青年修士的模樣,再次全神貫注地集聚力量拔法寶,人族小元嬰都能成功馴服法寶,自己沒道理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