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朝外看隻看見仙子的靈舟的船闆和仙子衣袖的花紋,先安靜地聽仙子與林女郎說話。
從仙子與林郎的對話也知道仙子要離開天仙城了。
仙子沒叫他們出去與林女郎告别,他們也沒出如意屋,靜靜地看着外面,當好不容易看到山嶺時轉而眼前一陣炫白。
四人都知曉靈舟在極速飛行,趕緊閉上眼睛,過了好一會兒再睜開,再透過如意屋的薄光看外面,這次看到了坐在船頭的仙子。
泥丸子竹米笪崽和有柏甯靜跑出如意屋,跑到仙子身側坐下,緊随其後的黑犬趴在仙子身邊,将頭擠進仙子與竹米小幼崽之間的空隙成功加塞。
四隻小崽跑了出來,皆一臉忐忑地望着自己,樂韻好氣又好笑:“你們想說什麽?”
“也沒什麽。”
容顔俊美的少年直直搖頭,轉而又點頭。
“想說就說,想問就問,能說的本仙子自然告訴你們。”自己教導長大的崽崽,樂韻還是挺有耐心的。
有柏甯靜想了想才組織說辭:“仙子,您将林女郎留在了天仙城,接下來是不是……是不是就是安置我們幾個了?”
“怎麽,你們覺得翅膀硬了,可以單飛了呀?”
“不不不,不是,我們不是,我們沒有!”四人搖頭搖得像甩動的撥浪鼓,俱是一臉焦急。
“天下無不散之席,你們有心理準備也挺好的,安置好了林女郎之後确實就該輪到你們四個,你們的吉祥方位不是這個方向,相距遙遠,是以還需幾年才能分别。
你們年齡也尚小,有些該學的也還沒有沒學,本仙子趁着在路途中還能再教導你們幾年,等你們有自保能力再放你們自己飛。”
“謝仙子!”
知曉還未到分别時,四人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心中的忐忑不安一掃而光。
心頭無煩惱,精神也好了,膽子也大了,竹米揪着仙子的衣袖,好奇地問:“仙子,您找來做靈膳的那位大師,他究竟是什麽階層的真君?
我總覺得他看我一眼,就好像被他看穿了一樣。”
“你問那位真君啊?他是劫變後期的修爲,僅次于大乘真君,看你一眼自然讓你覺得有被看穿的感覺。”
“哎呀,
他是高階真君,做的靈膳也好吃,好厲害啊!”
“他是水木靈根,最适合走丹道和食廚的大道,他輔修了廚道。”
“呀,他是水木靈根啊,難怪我覺得他最親和。”有柏甯靜哇哇叫,他是風木靈根,遇上水木靈根的人自然惺惺相惜。
“你感覺誰不親和?”樂韻想翻白眼,這幾隻崽正式踏上修行大道後都沒接觸其他修士,在天仙城也沒有近距離的與修士們相處,哪來的“最”。
“林女郎啊,就算天天相處着,每當離林女郎很近時,我莫明的有心浮氣燥感。”
“是哦,我也有,就是覺得沒法靜下心,修煉時也沒法很快入定。”
“我,我我也是。”
竹米、泥丸子和笪崽也紛紛說感悟,真不是他們對林女郎有什麽偏見,是他們真正的感觸,是相處了多年的經驗之談。
“林女郎是雷火靈根,竹米和泥丸子、有柏甯靜你們三個的靈根中都有與她不相合的靈根,你們有排斥感正常。
笪崽是金火靈根,理論上與林女郎應該沒有排斥感,林女郎的心境存在問題,你們六感敏銳,從而才有此等反應。”
樂韻就事論事,順帶面授玄機:“以後也要相信你們的直覺,對于讓你們心生排斥的人,暗中嚴加防範。
對于讓你們感覺親和的人,也不能失了警惕之心,有時候的親切僅隻是靈根屬性的原因,可不代表着對方沒有惡意。
識人交友,要從多方面看,即要憑直覺,也要通過細節看他的爲人,對于讓你直覺感覺他不好,但他種種表現又是個正人君子的人更要謹慎,這類人往往是披着羊皮的惡狼。”
“明白。”
四人重重點頭,仙子說得都是對的,信仙子保平安!
趁着有時間,樂韻給小崽們上思想教育加強課,說一些修行界的陰暗勾當,讓小崽崽們有心理準備,别等他們自己闖蕩時覺得誰都是好人。
小崽崽們心靈純淨,目光清澈,其實真不想讓他們将人想得太壞,可修仙界的陰暗面太多,稍有不慎就是死。
爲了小崽兒們不至于吃盡苦頭、撞得頭破血流才明白道理,樂韻甘當無情的導師,先給他們打預防針。
泥丸子笪崽竹米和有柏有甯靜聽得心驚肉跳,也暗暗地把仙子的話刻在了心底。
思想教育課上一二節就行了,趁着靈舟在空中飛行時自己有空,樂韻爲小崽們再次開啓了新課程――教繪畫。
有柏家族也找了先生們教導小崽兒們學畫畫,但也時間有限,隻教了點皮毛。
小崽兒們在繪畫、音樂、棋藝等方面可謂是一片空白。
仙子要教新知識,四個俊美的小修士又回到了孩提時代,像蒙學裏的小小孩子似的乖巧聽話,如饑似渴地學習。
仙子每天上半天課,餘下的時間他們練劍、畫符、練體術和煅魂術。
他們是辟谷修士,連續半年不吃東西也沒關系,但四人仍然喜歡吃飯,主要是喜歡與仙子在一起吃飯的幸福感。
爲了讓自己口袋裏的膳食盡量支撐得久一些,四個小夥伴經過多次協商,忍痛割愛将一日三頓改成了一天吃一頓。
原本可以一天三頓頓頓與仙子用膳,現在隻能吃一頓,四個小崽崽每每到飯點時就心痛得不行。
四小隻在爲不能與仙子用餐而傷心時,林女郎還在爲自己被抛棄而難過,一連三天都處于魂不守舍中。
恍恍惚惚中,餓了吃東西,困了就睡。
直到第四天,終于摔了一腳,下巴磕到了門檻上,吃痛之下才自恍惚中清醒過來,也聞到了一股酸馊味。
林盼好摸着磕疼的下巴,慢慢爬起來,看向四周,隻見房間裏都是扔得亂七八糟的盤碗,有幾個盤子裏還有沒吃完的菜和飯。
剩飯與剩下的湯湯水水放久了,有的變了味兒。
看到滿地狼籍,林盼好抿緊了唇,默默地對着地面用除塵術,幾遍除塵術後,盤碗幹幹淨淨,地面也幹淨了。
她還是聞到了馊味,找了找才發現是自己衣服也被湯水弄髒,還粘糊着些米飯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