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啓傳送符的阚氏大乘,在十幾道攻擊下雖然勉強自保,捏符的手的手背和兩根手指的指骨被削去了一層,血流如注。
傳送符還在積聚力量陽階段被外來力量打斷,一張符也就此報廢。
金雀族的大妖們打斷了人族修士的傳送,也緩了攻式。
追着鹔少主而來的追兵一聲不吭就動手,阚氏兩位大乘沒弄清他們是哪一族,直至對方攻勢緩下來,才認出圍攻自己的是誰。
身陷圄囵的阚氏大乘護衛,氣怒交加:“你們逐日金雀族要與我阚氏爲敵?”
衆人形金雀攻勢未停,領隊金雀俊美的容顔未變,笑得溫和無害:“瞧這話說得,好像是我們金雀欺負你們似,事實上明明是你們尋釁挑事在先,怎麽反賴上我們金雀族了。
我們隻要你們護着的那人,那人冒充九尾白狐謀害爲雲瀾種植了長生樹的仙子,陰謀洩露畏罪潛逃,我們是爲追捕他而來。
那人謀害新出世的長生樹守護者,無異于是諸族之公敵,你們倆護着他,莫非你們阚氏要與雲瀾諸族爲敵?
或者,是你們阚氏指使他行惡,意圖在長生樹誕世的消息還沒廣爲人知時先除掉長生樹守護者,你們阚氏再強奪了功勞按在你們頭上,繼續打着阚氏培植出了長生樹的幌子欺騙大陸諸族?”
金雀族張口就給自己強按罪名,阚氏兩大乘被氣得氣血沖腦,發絲唰唰倒豎了起來,眼珠子都赤了。
長生樹誕世的消息傳剛爲人知,金雀族就已經公然挑釁阚氏,可想而知待消息在大陸廣爲流傳時阚氏将面臨什麽待遇。
他倆都不傻,也猜到金雀族所言是事實,鹔少主應該是冒充他族去找新的長生樹守護者,欲殺死那人,最終功虧一篑,從而被追殺。
“這是我們鹔少主……的朋友,你們分明對阚氏存有不軌之心,借題發揮!“
“欲加之罪何妄無詞,你們欺人太甚!”
“僅隻有長生樹誕世的消息,還沒見過新生的長生樹,你們便如此迫不及待的對阚氏舉起了屠刀,全然忘了是我們阚氏給了諸族希望,沒有我們阚氏,魔族早就攻陷大陸,各族淪爲魔族口中食。”
“你們一個個皆是忘恩負義之輩……”
這種時候,自然證絕不能承認僞裝他族模樣的人是鹔少主,否則會被金雀族借題發揮,兩大乘張口就來,給自己臉上貼金,向金雀潑髒水。
阚氏最擅長的就是颠倒黑白,逐日金雀族的大妖們絲毫不意外,也沒傻到跟他們講道理。
“謀害長生樹守護者,罪大惡極,人人得而誅之,金雀族絕不能容許假冒九尾白尾者從眼皮子底下逃走,今日擒了他,交給九尾白狐處理。”
“此人假冒九尾白狐族行惡,唯有重罰,才能以儆效尤,否則将來各族盡皆彷效此人假裝他族子弟行惡,後患無窮。”
“一句話,要麽留下謀害長生樹守護者的假九尾白狐,要麽你們一并留下。”
金雀族的大妖們全面封鎖了阚氏大乘的去路,一緻盯着被其中一人挾腋下的那人,心中也數。
假冒九尾白狐的那人必定是阚氏家族嫡系後輩中的精英,否則阚氏不會派大乘爲其護道。
甚至,他們猜測極可能就是阚氏十少主之一的阚鹔本人,要不然,阚氏的大乘修士不會如此緊張。
倘若真是阚氏青年輩的朋友或者是附庸家族的子弟,阚氏大乘輕而易舉就會舍棄了人,把人抛出來當誘餌,換取他們逃走的機會。
被阚氏大乘護着的那人……明顯還沒從靈舟相撞的驚吓中回神,一副吓懞了的樣子,眼神驚恐,還在瑟瑟發抖。
金雀大妖們盯着假白狐修士,眼神流露出了鄙夷,真不知道那人從哪借來的膽子竟敢冒充九尾白狐,還敢借刀殺人殘害新的長生樹守護者。
金雀族咄咄相逼,阚氏大乘恨得牙癢癢,交人是不可能交人的,打又打不過,唯有扔法寶。
兩人同時嗖嗖扔了幾件法寶出去,逼退了一角的金雀大妖,趁機奪路而逃。
他們扔出的法寶開啓了自爆模式。
阚氏大乘不心疼法寶,金雀族的大妖們也沒有沖上去硬扛,避得遠遠的,讓自爆的法寶獨自美麗。
朝四面八方飛去的法寶,在空中接二連三地炸開,砰砰砰聲不絕,空中現出一團團猶如煙花綻放時的炫麗光彩。
避讓到一邊的金雀大妖們,見阚氏修士想逃,又呼啦啦的圍過去,再次開啓群毆模式。
在金雀族的大妖們去攔截阚氏兩位大乘時,樂韻也沒閑着,駕駛靈舟追上被阚氏丢棄的那艘撞壞的艘撞壞的靈舟,将其“撿”回來,強行抹去了原主人的神識。
阚氏某人的靈舟雖然被撞壞了,不能再航行,靈舟并沒缺損,其材料都是好材料,再回爐重造一次,又能制成一艘嶄新的靈舟。
揀回一坨材料,樂韻駕着靈舟又返回,在距金雀與阚氏大乘們交手區不遠的地方觀戰。
妖獸打架,不講究啥招式,随心所欲的出招,所以,人形獸與人族修士打架其實沒啥可欣賞性。
阚氏大乘用自爆法寶的方式突圍時,樂韻也沒開啓靈舟防禦陣,隻讓靈舟遠離戰場,在安全地帶圍觀。
阚氏兩大乘再次被圍,僅三五個回合,各自損失了一件法袍和一二件防禦法寶,還分别負了點傷。
挂了彩的阚氏大乘,開啓了第三件法袍防禦和幾件防禦法寶,一邊應對着層出不窮的攻擊,一邊傳音試圖喚醒沉浸在他自己情緒裏的鹔少主。
“少主,快醒醒。”
“少主,快回神來。”
“少主,你再回神想辦法,我們今天都得死在這裏。”
“少主,快回魂來,我們手中法寶有限,快撐不住了。”
“少主,你快醒醒啊,快醒來開啓傳送符。”
“少主……”
阚鹔先是因靈舟被撞壞而大受打擊,轉而被人強行掐斷了自己與靈舟的聯系而損失了一小縷神識,再受了一點打擊。
然後,看到金雀族圍攻他和大乘護衛時的狠辣,聯想到在今天之前阚氏的風光,他承受不住地位變化的巨大打擊,心态崩了。
曾經,無論到哪,報出“霞洲阚氏”的名号,哪一族對阚氏子弟不是客客氣氣,若是阚氏哪位少主到哪洲,誰家不奉爲上賓?
曾經,哪族敢對阚氏子弟喊打喊殺,除非是活歪膩了,想被滅族。
如今,長生樹誕世的消息剛傳出來的第一天,逐日金雀族就敢公然圍攻阚氏家族的大乘,翻臉比翻書還快。
今昔對比,阚氏的地位何止一落千丈,簡直是有了天地之差。
這還是在秘境之中,出了秘境,情況隻有更糟糕的份。
現實如此殘酷,倍受打擊的阚鹔,信念崩塌,心中除了驚恐還是驚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對于身邊的撕殺有視無睹。
兩大乘護衛的聲聲呼喚,一遍遍的在耳邊炸響,他最初恍然未聞,穿腦魔音太頻繁,終于,他空洞的眼神慢慢有了焦距。
阚鹔從茫然中回神,正好看見一隻手向他抓來,幾乎是出于自保的本能,開啓了法袍防禦。
一陣金光閃耀而現,法袍撐起一個方圓三丈有餘的光罩,将他和他身邊的兩位大乘也圈住。
在短時間内又再次先後受了不同輕重傷損的阚氏兩大乘,看到鹔少主開啓了法袍,沉重的心情瞬即變輕松。
鹔少主攜帶着多件防禦法寶,縱使打不過金雀族,自保綽綽有餘。
抓向假白狐的金雀大妖,在金光乍現時極速收手,後退。
圍攻阚氏大乘的人形金雀大妖,原本與阚氏大乘相距不到一丈,在金光乍起時,也紛紛後退。
拉開一段距離,金雀大妖們虎視眈眈地盯着光罩中的三人,遲疑了數息,一隻大妖回複雀形,曾地起飛。
飛起的金雀,一翅從金色光罩上方掠過,銳利的爪子也貼着光罩而過。
“哧咯”,金雀的利爪碰觸到金色光罩上,猶如鋒利的兵器尖從堅硬的石闆上劃過,火花四射。
金雀的利爪沒有劃破光罩,僅留下了幾道淺淺的槽。
金色光罩的光微微閃了閃,轉眼間,被金雀利爪劃出來的槽又合攏,光罩表面恢複如初,再無受損痕迹。
“仙品法袍?”
“阚氏少主阚鹔?”
金雀族的大妖們看着光罩,眼神深幽莫測。
能承受十二階後期大圓滿的金雀利爪攻擊,假冒白狐的阚氏子弟穿得是仙品法袍無疑。
倘若是上品法袍,就算在金雀的利爪一擊之下不會報廢,也會受損嚴重,一時半會恢複不了。
由此也證明假冒白狐的人是阚氏少主阚鹔。
仙品法袍可不是路邊貨,阚氏家族手中的仙器法袍也有限,也隻有少主那種等級的青年輩外出曆煉時才有資格配備仙品法袍。
阚氏家族進入觀星閣秘境的隊伍有數百人,其中就有阚氏十少主之一的阚鹔,阚鹔是阚氏子弟中最尊貴的一個。
有大乘護衛,又有仙品法袍,是以,假冒白狐的人身份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