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氏家族奪取梅花槍爲己有,阚氏凡仙曾經又将槍放在丹田蘊養了上百萬年,它受了百萬餘年的憋屈,有怨也無處訴。
一朝得見天日,終于得飲阚氏人的鮮血,整支槍都泛發着愉悅之意。
樂韻就清晰的感覺到了梅花槍所傳達的喜悅,哭笑不得,她是個記仇的人,沒想到梅花槍也是個記仇的器。
阚氏大乘原本是可以躲開刺來的一擊,哪怕不能完全躲開,至少能避開要害,但他因爲太過于震驚,當時連躲閃的念頭都沒有。
高手過招,一瞬定生死,在他失神的瞬間,長槍便趁虛而入。
直到肢體傳來痛楚時,阚氏大乘才後知後覺地低眸,看到了紮入腹的金色長槍,也看到了槍身上刻着的幾個符文字。
那一瞬間,他的童孔驟然爆睜,失聲大喊:“七星梅花槍?!”
那聲驚呼,比看到他被長槍紮中的畫面的反響更大,人族大乘修士幾乎不約而同地掠向了小女修和阚氏大乘的戰場。
他們飙出去後也驚覺此舉不妥,刹身,後退,迅速退回原來的位置,仿佛從來沒移動過。
阚氏家族的營地紮在建築舊扯大廣場的西邊位置,在阚氏家族營地對面的東面方向,位于廣場最邊緣的一支隊伍中,數位人族修士聽到阚氏大乘的驚叫聲,猶如被晴天噼雷噼中,身軀齊齊僵住。
下一刻,露出了強烈情緒的幾人死死地咬住了唇,也垂下了眸。
阚氏大乘死死地盯着紮入自己腹部的長槍,甚至,一手抓了過去,搶住了槍的槍身,眼裏仍是不敢置信的震驚之色。
“不可能,絕不可能!這不可能是七星梅花槍!”
他喃喃自語,仿佛沒發現槍尖還紮在他的身軀中=。
他說話時,嘴角湧出血來。
他恍然未覺,望向了執槍的人,聲音都禁不住有絲絲輕顫:“七星梅花槍怎會在你手裏?它怎以會在你手裏?”
問第一句時,他的聲音不大,二句話已經是撕聲裂肺般的吼叫,他的嘴裏也湧出大口大口的血。
“原來你認得這支槍啊。”樂韻笑得雲澹風輕:“本仙子去了一個古秘境遊玩,有個家夥在那裏興風作浪,禍害生靈,他還想禍害本仙子,本仙子一生氣就把他宰了。
那家夥死了,這支梅花槍便成了本仙子的戰利品。
對了,那家夥說他叫阚先正,還說他是霞洲阚氏人,你認識不?”
七星梅花槍的名字,引得人族大乘都禁不住挪了身,當小女修說出“阚先正”三個字,人族大乘們望向小女修的眼神掩不住震驚。
霞洲阚阚氏阚先正,百餘年前已經晉階凡仙,他應該早就離開了雲瀾,小女修說在某個古秘境遇到了人,這可能嗎?
他們覺得不可能,小女修遇見的那個阚先正極可能是别人冒充的。
阚氏大乘也覺得不可能:“不可能,絕不可能!先正老祖百萬年前晉階凡仙,你不可能見過他!”
七星梅花槍是先正老祖的本命法器,必定是先正老祖在去異界前梅花槍與哪支獸族暗中做了交易,換了更珍貴的資源。
不知梅花槍爲會落入其他人之手,肯定是獸族又與哪個人修做了交易,那人進了秘境,被爲了活命,冒棄阚氏人以圖蒙混過關。
阚氏大乘不停的找理由說明服自己。
阚氏人都不相信阚先正死了,樂韻笑得更歡了:“哎呀,好在本仙子當初留了一手,還保留着叫阚先正的家夥的屍體。
他說他是阚氏人,你也是阚氏人,想必應該認得出來他是不是冒棄的,本仙子讓你看看他長啥鳥樣。”
身爲一個善良的好孩子,不騙老人,說話必須算話!
所以,樂韻麻熘地把扔在空間器裏的阚氏凡仙的屍體提了出來,掐着那家夥的脖子拎着一隻小雞崽似地提着人,再讓他面朝阚氏大乘境。
“看看,他就長這鳥樣,你看看是不是阚先正本人。”她是能看出阚氏凡仙與阚氏人的面孔有相似之處,就是不知阚氏大乘有沒見過某個家夥的畫像。
而阚氏大乘見過阚家晉升仙士的先祖畫像,也記得先正老祖的畫像樣子,當看到賤丫頭手中提着的人,瞬間就僵住了。
他的眼角生生撕裂開:“先正……老祖!”
“哇—”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打擊,阚氏大乘張口噴出一口含着内髒碎混合的物的血。
那一口血噴出,他身體的生機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大乘修士的身軀很強悍,五髒六肺碎了也不會當場死亡,若有相應的丹藥,服下丹藥又能修複身軀。
&nb/>阚氏大乘被梅花槍紮中,因見到槍太震驚,連藥都沒服,再加上他受了一連串的打擊,支撐了一段時間,身軀已經是強弩之末。
當再一波巨大的打擊降臨,他心魂俱裂,強撐的氣一散,身軀的生機也跟着消散。
“看來他真是你們阚氏人。”阚氏大乘的反應激烈,樂韻将阚氏凡仙的屍體又扔回了儲物器。
“你敢弑仙,天理不容!你會不得好死!你敢弑阚氏仙人,天道必不容你……我……詛咒你……詛咒你天……打雷……噼……”
阚氏大乘恨得眼角裂開流血來,恨聲咒罵,每當張嘴嘴裏便咕出一口含着雜物的血。
他在發詛咒,睛朗的天空“噼啪”一聲巨響,一道金雷從天而降。
雙氏貢氏常氏的大乘,不認得小女修手中的人是不是阚氏晉升凡仙的阚先正,但大阚氏大乘的反應也知那人就是阚氏先正。
小女修連凡仙都殺了,她必定也是凡仙無疑!
三人的心都涼了,聽到阚氏大乘發詛咒,一直仰頭看天,看到晴天響起噼雷聲,又看天金色天雷現形,俱喜形于色。
“雷來了雷來了!”
“天雷來了!”
“詛咒應驗了!”
“阚氏言出法随,賤丫頭死定了!”
阚氏附庸者們恨不得把好消息昭告天下。
阚氏大乘也吃力的擡頭,看到金雷,死灰般的眼睛裏也再次有了光彩。
樂韻仰頭望了望,歎息:“你們眼睛都不太好,也不看看天雷在誰的頭頂,你們啊,别總是捧阚氏的臭腳,自己勻出時間去找點靈植治治眼睛吧。”
阚氏附庸者仰頭望天,赫然發現那道金雷竟是奔着阚氏大乘去的,吓得個個面色慘變。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弄錯了,一定是哪裏弄錯了……”
阚氏的附庸家族營地中,衆修士也在仰望天空,發現天雷奔向阚氏大乘,駭得個個面無人色。
一定是弄錯了!
明明是阚氏大乘發的詛咒,天雷應該是噼向賤丫頭才對!
衆家都不敢相信自己所見,懷疑是天雷弄錯了方向。
天雷來了,樂韻悄無聲息地拔回長槍,暗中以神識鎖住了阚氏大乘,免得他從空栽下去或者神魂逃逸。
梅花槍槍尖幹淨如舊,未沾半滴血迹
阚氏大乘也發現了天雷朝自己頭頂奔來,一時童目爆睜,眼角原本的傷又被撕裂一次,傷口更長更大。
他的身軀已經壞了,神魂拼命地朝外鑽。
他的神魂才有一半離殼,手臂粗的天雷已經降臨。
衆目睽睽之下,金色天雷擊中了阚氏大乘,電流在他身上流蹿,冒出了陣陣濃煙。
阚氏大乘的神魂被金雷沾身時魂力便被吞噬了一半,再經金雷一燒,神魂以肉可見的速度弱了下去,不到三個呼息即魂飛魄散。
阚氏大乘神魂俱滅,天雷沒再注費神力,金色雷電朝天空上升。
“哎哎,老天爺啊,我都幫幹了那麽多活了,您不說噼光全部的罪魁禍首,您好歹多噼幾個啊。
誅殺禍害本是雲瀾大衆的事,我都幫忙了,您不幫噼死幾個也說不過去啊。”
看到天雷上升,樂韻急得跳起來追上金色天雷,強行拽了一半雷再分爲四道,扔向了應阚氏大乘的話而圍殺她的四個附庸家族的大乘。
雲瀾天道但凡能說話,他早就怼人了,你說這話你心裏慌不慌?你除了種樹,其他時間撸資源往你自己腰包裏揣!
小女修追向天雷時,各族修士還沒反應過來,當看到她拽了天雷扔出去,驚得差點神魂出殼。
“不!”阚氏附庸家族的四個大乘看到金色雷朝自己飛來,驚恐之下,奪路而逃。
樂韻哪可能容得人逃走,神魂控制着雷電分襲四人。
四束雷電先後落在了狂奔的人身上,将人給吸住。
雙氏大乘沖向了離得不遠的修士群,想求修士屁護,還沒跑到就被天雷給轟了。
被金雷襲中的四人,被電得發出了陣陣哀嚎。
“爲什麽噼我等,我等無錯。”
“老天您應該噼賤丫頭,是她屠殺阚氏,她有罪!”
被天雷焚燒的大乘心中絕望,悲憤的發出一聲聲嘶吼,阚氏是曾經的長生樹守護者,應該是阚氏受天道庇護的啊。
明明是賤丫頭殺了阚氏,明明是阚氏詛咒賤丫頭遭雷噼,天雷爲什麽不噼賤丫頭,反而噼他們這些擁護長生樹守護者的擁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