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擡頭望過去,見到是熟人,臉上也露出笑意,道:“今天沒課,倆孩子也不在家,連生又出差去了,我也好不容易閑會兒。”
這話說的讓趙惠英羨慕不已,她忙的時候起早貪黑的跟着丈夫去進貨,孩子吃飯都成問題,一般都是給孩子錢,讓他在外邊買吃的。
這種忙碌可和秦母的忙碌不是一回事。
趙惠英自己是不得不忙碌,爲生計而奔波,而對方則是自己選擇的忙碌,是人家有上進心。
“淑芬啊,那你中午自己一個人,吃什麽啊?”趙惠英繼續詢問道。
“這個啊,我一個人也不值當開火做飯了,等會兒去附近的面館吃碗面得了。”秦母回道。
“那來我家吧!我其實也是一個人,”趙惠英提議道,“我早上做了炸雞蛋醬,準備回去弄碗面條拌着吃呢,你吃過雞蛋醬沒?要不嘗嘗?”
“雞蛋醬?”秦母有些心動,道:“我還沒吃過呢,要是好吃的話,你教我做一下吧,我家兩個小的還有一個大的,嘴巴都刁,不好吃的就不吃,真愁死個人。”
“放心,”趙惠英眉飛色舞的保證道:“雞蛋醬可香了,我家少恒,最愛吃這個,你跟我回家嘗嘗。回頭啊,給你家裏人做,做法也簡單。”
于是秦母安排好藥房的事情,讓人看着門,就跟着趙惠英來到他家裏。
秦母對趙惠英的雞蛋醬贊不絕口。
......
回頭秦曉和秦源回家的時候,見到桌上三碗其貌不揚的面條,頗有些忐忑。
他們倆對視了一眼,做好了等會偷偷加餐的準備。
不怪他們倆悲觀,實在是他們老媽在廚藝這件事上沒有怎麽點亮天賦。
經常炒的菜還好,熟能生巧,但如果對方忽然起了興緻,就喜歡自創或者學别人的菜譜。
一般來說,新手學新菜的時候,最好不要私自更改人家的菜譜,可秦母卻恰恰相反。
看見什麽調料就喜歡往裏邊加,全然沒有邏輯,就是随心情。想也知道,這種有點碰運氣的做法,能好吃的可能性還真不大。
所以他們兄妹倆已經做好了試毒的準備,如果翻車了,那大概是常事兒,不必大驚小怪。
雖說兩人并不抱期待,但嘗了一口裹滿醬汁的面條以後,兩人都愣住了。
然後加快了速度,沒有多說什麽,隻有‘吸溜吸溜’的聲音不時響起。
秦母坐在餐桌前,問道:“曉曉,源源,這個雞蛋醬好吃不?這是你們趙大媽送來的,我本來想學着做,你們趙大媽說必須要東北的大醬。不然沒那個味兒,這大醬還是他們從老家帶回來的。”
秦曉抽空舉起了大拇指,道:“香!”
秦源同步做了動作,表示很滿意的樣子。
見此,秦母臉上的笑意根本遮掩不住,道:“好吃就行,下會我托你們趙大媽從老家多帶點大醬,以後想吃再給你們做。”
秦曉和秦源顧不上吭聲,繼續吸溜面條。
秦母又把幾個剝好的蒜瓣推到兒女跟前。
“吃瓣蒜吧,我跟你們趙大媽學的,他們東北人啊,說吃面不吃蒜滋味少一半。”
秦源從碗裏邊拿了一瓣蒜,就着面吃了一口,滿臉驚豔。
“好吃,秦曉你也嘗嘗!”
秦曉半信半疑,她擔心秦源糊弄她,但秦母也道:“曉曉你也試試,真的好吃。吃大蒜殺菌,對身體好。”
秦曉這才動作,說實話,從小到大,秦曉根本沒這麽豪放的吃蒜過,而且工作以後,平常三餐大都在外邊吃,更不會生吃大蒜了。
不過秦曉很快就理解了吃大蒜的美妙之處,這種辛辣的調味料,小咬一口,然後配着一大口面條,别有風味。
當然吃完飯以後,秦曉也馬上刷了牙,畢竟這種氣味一般人也無法忍受。
.......
“叮鈴鈴,叮鈴鈴...”晚上八點多,秦家的座機鈴聲響起,秦母接了電話。
“喂,找誰啊?”
“什麽,出車禍了?”秦母震驚的喊道。
“哦哦,好,我把少恒帶我家裏,你别擔心,曉曉源源會看着他。
我馬上過去,我到醫院了給你打電話,别急啊,惠英姐。”
安撫好電話那頭的趙惠英,秦母挂了電話後,就對兒女道:“曉曉源源,你們施叔叔出了個小車禍,等會兒我把少恒帶過來,讓他在咱們家寫作業。
等會兒你們就别出去了,反鎖好門,有事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秦曉和秦源震驚了一會兒,很快也鎮定下來,連忙點頭表示知道了。
眼下他們都幫不上什麽忙,最該做的就是不讓大人操心而已。
很快,秦母就把同小區的施少恒帶回了家。
施少恒大概是哭過了,眼睛紅紅的,跟在秦母身後走進來時,雙手拽着書包的帶子,就像一個毫無安全感的小兔子一樣。
“少恒啊,你也把作業都帶來了,一會兒跟着秦源秦曉寫作業。寫完作業就睡在阿姨家裏,跟秦源睡一個屋知道嗎?”秦母耐心吩咐道。
施少恒完全不見平常比較調皮的性格,怯生生的不敢說話,隻點頭表示知道了。
秦母還着急着去醫院,也沒多說什麽,就收拾好東西,帶着鑰匙包出門了。
等秦母一走,施少恒仍一點動靜也沒有,隻低着頭不吭聲。
秦曉和秦源對視了一眼,有些手忙腳亂的拉着施少恒坐下,給他倒了一杯水。
“少恒,你别擔心,我媽不都說了,不過是個小車禍,你先寫作業吧。
要是擔心的話,等會兒我再給我媽打個電話,問一下情況。”秦曉從沒有這樣需要安慰人的經曆,隻能說些緊要的。
不過秦曉也知道,施少恒這種孤立無援的狀态,其實也沒有好辦法,安慰的話說一籮筐,該擔心的還是要擔心,就跟秦曉以前一樣。
秦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秦源,示意他想辦法轉移施少恒的注意力。
秦源隻能想辦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