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于建林給妻子打了個電話,到了學校以後就讓司機先開車回去了。
等他來到妻子電話中說的教務處辦公室,就瞧見了妻子和兩個中年男人。
林章琳一眼就瞧見了丈夫,笑着沖丈夫走來,然後介紹道:“建林,這位是師範附中的教務處主任趙國濟老師,這位是徐德生徐老師。”
于建林伸手打招呼道:“趙老師好,徐老師好,我是于建林,也是秦曉和秦源的舅舅。”
趙國濟忙和于建林握手,說道:“于先生,您好!”
徐德生也跟于建林握手道:“于先生好!”
對着于建林,趙國濟和徐德生都有些了解,但他們沒想到于建林今天來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有些詫異。
但趙國濟身爲主人,自然不能忘記待客,忙招呼道:“于先生和林女士快坐,我這有些信陽毛尖,兩位可以品嘗一番。”
四人一起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落座。
趙國濟倒好茶後,先開了口。
“于先生,林女士,我找兩位來,确實有些關于我校學生秦曉和秦源的情況和兩位交流一下。”
于建林夫婦對視了一眼,于建林問道:“趙老師,恕我冒昧,說起來曉曉和源源他們爸媽平日應該能聯系上吧?您怎麽想起聯系我和我夫人了?”
趙老師聞言歎了口氣,苦笑道:“這事說起來也複雜,還請于先生莫怪我唐突,事情要從我身邊的老徐說起。”
說着話,趙老師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徐老師,繼續道:“他是我的老同學,在師範附中高中部工作,這陣子應我的請求,在我們初中部指導報名數學競賽的學生,也教導秦源和秦曉兩位同學。”
徐德生見談到自己,便道:“于先生,其實老趙請兩位來,也是有我的原因在。兩位可能不知道,我和秦源秦曉兩位同學有些淵源在。
兩位同學轉學前的數學老師,是我的老同學。去年的時候,她跟我打聽過數學競賽的事情,還給我說手底下有好幾個好苗子,托我給她找些相關的學習資料。
您兩位也知道,北方内陸經濟不太發達,教育資源比咱們這也差不少。
那時候我就聽過秦曉秦源兩位同學的名字了。後來兩位同學轉學以後,我又接到了老同學的電話,她托我照顧一下兩位同學。
本來我就是專門搞競賽的,原本也聽老同學誇她學生哪裏哪裏優秀,還不太相信。
但後來教了秦曉和秦源一場,才知道兩位小同學是真的聰明,數學方面天賦都很好。
兩位也知道,國内有少年班這種平台,作爲老師,我是不希望看見好苗子埋沒的,就想找家長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幫兩位同學走上更高的平台,将來說不得也能爲國争光。
這事我和老同學也說過,然後,...我也從老同學那邊聽了一些有關兩位同學家庭的事情。
所以,我就找老趙商量了一下,他說或許可以找您兩位商量一下。
這才有些冒昧給林女士打了個電話,于先生莫要見怪。”
徐德生先解釋了一番,話裏他把所有事情都攔到了自己身上。
說實話,徐德生沒想到自己老同學這麽莽,竟然找上了這對夫婦。
要不是徐德生知道自己這個老同學沒啥野心,一心撲在教育事業上,還以爲他終于想通了,特意找關系呢!
趙國濟沒想到徐德生會這麽說,他也不能拆老同學的台。
“于先生,林女士,其實我的觀念比較保守,但想到兩位同學是跳級上的初一,作爲老師,我不能無視家長們的訴求,但同樣的,我不希望我的學生将來會有傷仲永的情況。
所以找兩位來,是想商讨一個對我的學生将來最有利的方案。”
兩個老師說了一大通,讓于建林夫婦都有些面面相觑。
尤其是林章琳,她不禁爲自己對這位趙老師的懷疑感到少許愧疚。
但這不代表她喜歡眼前兩個老師自顧自的把秦家兩個孩子的監護責任扔在自己的丈夫身上。
這不是說林章琳讨厭丈夫的兩個外甥外甥女,在傳統觀念裏,無論是多麽關系親近的親戚朋友,隻有孩子的直系長輩可以決定他們的未來,這和法律意義上的監護權相互呼應。
換句話說,除非于建林擁有兩個外甥外甥女的監護權,不然在大家看來,于建林不經秦家父母同意知情,直接插手都屬于多管閑事的範疇。
而之前于建林一力主張把妹妹妹夫帶到深圳來,有些人尚且還說些難聽話,更别說這種直接插手外甥外甥女教育問題的事情了。
恐怕秦家夫婦都對于建林有看法了。
而這兩個老師把話這麽一說,相當于一個激将。
根本就是老實人吃虧啊。
于建林察覺到妻子面上的不悅,伸手拍了拍妻子的手安撫。
然後才對兩位老師詢問道:“那趙老師希望我怎麽做呢?”
“呃,于先生,我想先和您确定一下,據我聽到的一些事,似乎秦曉秦源同學的家長有些...”趙老師欲言又止。
“有些不靠譜是嗎?”于建林似笑非笑的接話道。
“于先生話說到哪去了,”徐德生忙打圓場,道:“也許是我們做老師的多慮了。還請您能理解我們的難處。畢竟,學校得對每一個學生負責人不是?”
于建林了然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兩位老師多慮了,我妹妹妹夫他們,就算再糊塗,也知道好壞。爲了孩子的前途,他們對學校的很多顧慮肯定都不會忽視掉。
不如這樣吧,改天,改天我讓他們來學校來,和兩位老師好好商量一番。
有些話我這個做舅舅的也不能直接決定,您看可以嗎?”
這話讓找過集合徐德生臉面都有些燒得慌,人家既然拒絕了,他們隻能連連點頭,還對耽擱夫婦二人的時間道歉雲雲。
可以說,到了最後,可謂是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