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内聽到鍾聲的人都吃驚地跑出來,交頭接耳:
“震天鍾,錯不了,一定是震天鍾,聽我祖上口口相傳,這鍾聲一旦響起,會此起彼伏連綿不斷,回音久遠,要小半時辰才會停下來!”
“嗯嗯,我也聽爺爺講過這震天鍾的傳說,聽說兩百多年都沒響過,沒想到今天居然響了!”
“不知道是誰撞響了震天鍾,膽子還真大啊!”
“可不,那裏是禁地啊,聽說好多兵,好多消息埋伏呢!”
“是不是皇宮裏的人都去震天廣場了,祖上留下的規矩,震天鍾響,全體到場。不能不執行吧?”
“那咱們都去看看,如果是真的我還真好奇正主是誰呢!”
“對對對,走,都去,都去!”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百姓們一核計,都紛紛向震天廣場跑去。
南宮霸現在嘴裏發苦,代表恥辱的震天鍾兩百多年都沒響過,今天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響了,到底是誰這麽厲害,當那層層的機關和一百個大内侍衛是擺設嗎!
但眼下不是發火的時候,按照律法,他要和全體文武百官到場審理此案。南宮霸眼神暗了暗:“傳旨,擺駕震天廣場!”
旁邊的小公公忙扯着公鴨嗓高喊:“陛下有旨,擺駕震天廣場!”
震天廣場,皇城内的百姓将它裏三層外三層地圍了起來。不一會,南宮霸率衆浩浩蕩蕩也來了,落坐在場内玄武台上。負責守衛震天鍾的首領博桑跪倒向南宮霸禀報:“啓奏陛下,太子妃不知用了什麽法子居然跑進震天鍾鼓樓并撞響了震天鍾,恕卑職無能,因無法破除機關,現在還無法率人進入鼓樓。請陛下恕罪。”
南宮霸鼻子都氣歪了:“你說什麽?是太子妃,這不可能......”
“臣女洛銘萱,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髒得跟鬼一樣的洛銘萱打開厚厚的鐵門,向玄武台上的南宮霸遙遙一拜。
“這——”最先反應過來的倒是洛洪鷹,這洛銘萱從未有過向他人行禮的行爲,因爲也沒人教過她,而且她自從傻了之後,也沒這麽流利地說過話啊?怎麽這個洛銘萱與他記憶中的不一樣呢?
南宮霸火冒三丈:“大膽洛銘萱,你可知罪?”
洛銘萱态度依舊不卑不亢:“啓禀陛下,這震天鍾本就是爲有冤屈的人設立的,臣女何罪之有?而且臣女要狀告當朝太子南宮達,在大婚之日買刺客行兇,将臣女推下鳳凰山,這裏有代表身份的太子令牌爲證,是臣女在與刺客撕扯時拿到的,還請陛下爲我做主!”
嘩———百姓們一片嘩然,狀告太子啊,如果是真的,那太子也太卑鄙了吧!此種小人,以後怎能爲帝啊!哎,不對啊?不是說這洛大小姐是傻子嗎?可這能撞震天鍾,能告太子怎麽看也不像是傻子啊?難不成傳言有誤?
洛洪鷹目不轉睛地盯着洛銘萱,從外貌乃至疤痕上看她的确是洛銘萱,然而從神态舉止上又覺得她與洛銘萱判若兩人。
南宮霸被洛銘萱怼得言語一窒,随後聽到她要狀告太子,臉色頓時黑了下來:“萱丫頭,你恐怕誤會了,太子前幾天就向朕禀報過,說他的令牌被一個背叛他的下屬偷走了,看來這件事是有人栽贓誣陷太子,要破壞婚禮,毀掉你們的名聲。朕定會差人嚴查的。這次事情你受了天大的委屈,朕會好好補償你的。”
洛銘萱輕吐了一口氣,她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那批劫走她的人肯定已被滅口,沒有人證,就算有南宮霸也肯定會說是刺客自己的個人行爲,不會動太子分毫的。所以她才順走了太子的令牌,讓南宮霸自圓其說。
洛銘萱頓了頓:“謝陛下。此次的事情雖與太子無關,但臣女畢竟被毀了名聲,而且貌醜無才,實在難擔太子妃之名,爲了不給東裕國抹黑,臣女願與太子退婚,還望陛下成全!”說完又向南宮霸叩了頭。
“這.....”正在南宮霸猶豫之際,洛洪鷹爲他解了圍:“陛下,難得老臣侄女一片誠心,她說的極有道理,臣鬥膽請陛下恩準!”
他帶頭一跪,後面不少太子黨派的官員也紛紛開口爲洛相幫腔:“求陛下恩準!”
其實南宮霸也不想要洛銘萱這樣癡傻,讓人嘲笑的兒媳婦,隻是苦于此婚事是先帝恩準衆所周知,外加這件事在大庭廣衆之下赤裸裸的說出來實在的損他的顔面,但有洛相的接棒也算有了台階,于是下旨宣布:“朕準許太子與佐相侄女洛銘萱今日退婚,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洛銘萱再行一禮:“謝陛下!”
洛洪鷹心裏又起了疙瘩,能越過重重機關進入鼓樓,敢與皇帝叫闆,與太子退婚,她真的是洛銘萱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