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想一輩子都照顧你。”陸瑤氣極,“你起來。”
曾暧凝視着她許久,才站起來,“好。那我走。”
說罷,他就那樣穿上浴袍,回了他的卧室,開始收拾東西。
陸瑤緊蹙着眉,這人簡直不可理喻!
她走到門口,擰着眉看他收拾,“你一定要這樣嗎?”
“你都說的這麽清楚了,我要再不走,怎麽給你騰空間,讓你的新歡住進來?”曾暧頭都沒有回。
陸瑤聽着這話不對勁啊。
怎麽酸溜溜的?
什麽叫他騰空間出來讓新歡住?難不成他還把他自己當成舊愛了?
“你别像個女人一樣叽叽歪歪,任性耍賴。”陸瑤瞪着他的背,藥沒擦,背上又是那種樣子,還穿着浴袍,這摩擦着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
她沖過去,一把扯住他的浴袍。
曾暧吓了一跳,轉過身,已經露出半邊肩膀,“你幹嘛?”
“你需要去醫院!”陸瑤揚高了聲音,“你再這樣下去,到時發炎感染了怎麽辦?”
“大不了就死了呗。”曾暧盯着她的手,“拿開。”
陸瑤氣得快要炸了,“曾暧,别作啊。”
“我就作。”
“……”陸瑤很想給那張臉一巴掌,“你到底想怎麽樣?”
曾暧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望着她久久,“我想怎麽樣,就能怎麽樣?”說罷,那視線不懷好意的在她身上轉悠。
陸瑤皺眉,“你别想那些不可能的事。”
這人,腦子裏就沒有裝什麽正常的東西。
“呵,你以爲我想對你做什麽?”曾暧冷笑一聲,“我沒有到饑不擇食的地步。”
這還嫌棄她了。
“那就去醫院啊。早點治好了,你早點離開我這裏,别賴着我,免得我說你對我有想法。”陸瑤激着他。
“你是覺得我在這裏,耽誤你帶男人回來吧。”曾暧這張嘴裏,也說不出一句好話。
陸瑤胸口悶,努力憋出一個笑容,“對啊,所以,求你趕緊好了,滾蛋吧。”
曾暧眯了眯眸,“陸瑤,你真他媽沒良心。”說罷,胡亂的把東西塞進箱子裏。
然後開始脫浴袍。
陸瑤大驚,“你幹嘛?”
“換衣服走人。”曾暧背對着她脫下浴袍,背上那一大塊腥紅的傷疤落在來不及别過眼神的陸瑤眼裏,她的心被那片傷狠狠的紮了一下。
到底還是不忍心。
等他換好衣服,陸瑤抓着他的手就往外拖。
“放開!”曾暧甩手。
陸瑤又抓上,“去醫院。”
“我不去!”
“必須去!”
“我死了算了。”
“要死也等這傷好了再去死。”免得把賬算在她身上。
曾暧又甩開,盯着她,“我不用你管,這件事,是我他媽自願的。行了吧。你不用再負責任,我滾!”
他回了房間,提着箱子從她身邊擦過,拉門出去了。
陸瑤愣在那裏,他真的就這樣走了!
……
“我錯了嗎?他背上的傷變成了那個樣子,我說去醫院看看,哪裏錯了?一個大男人,使起性子來比女人還麻煩。我真的……”陸瑤一到公司,沖進莊思楠的辦公室一陣吐槽,憋屈了一晚上,真是快要憋死了。
莊思楠翹着腿,一動不動的盯着她,“你幹嘛這麽生氣?他走就走了呗。反正他說了不讓你負責,又不是你不負責,是他自己走的。你樂得輕松自在,舒坦。”
陸瑤深呼吸。
是,她是該開心的。
可一晚上,就是睡不着。
一閉上眼睛不是他沖出來替自己擋了那一下的畫面,就是他背上那塊傷的樣子。
“我是個有責任心的人。他幫了我,我該負責到底。”陸瑤下意識的争辯。
莊思楠笑笑,“沒事,反正他都走了。一個大男人身上有點疤,更讨女人喜歡。”
“你是沒看到那傷都成什麽樣子了。他要是不去醫院,發炎感染了那真的是要命的。”陸瑤很急。
“死了就死了呗。”莊思楠無所謂的攤開手。
陸瑤瞪着她,“莊思楠,你怎麽能這麽無所謂?”
“救的又不是我,我又不心疼。”
“你……”
“你擔心,就去找他啊。”莊思楠搖搖頭,“在我這裏說了一上午,不比去找他來勁?”
陸瑤哼了一聲,“我要是去找他,他會說我倒貼。”
“那就算了嘛。他那麽愛惜自己的一個人,不會有事的。更何況,他一向紅粉知己多,那些紅粉也不會讓他沒命的。你不照顧,多的是人願意照顧他。”莊思楠細細的觀察着她的表情。
陸瑤的臉色不太好看,“也是,是我想多了。”
“他走了對你也是好事。你跟你的那位青梅竹馬現在好不容易重逢了,可不能因爲别的男人誤了你倆的緣分。”莊思楠笑眯眯。
陸瑤臉色微僵,“我跟他……”
“你不用跟我說什麽。你想怎麽樣,是你的事。”
“也是。不說了這些煩心事了,我出去做事了。”陸瑤胸口憋着一口氣,很不爽。
她出去後,莊思楠笑着搖搖頭。
自古冤家變成夫妻的概率都不低。
隻是他們都不自知之而已。
……
莊思楠約了霍昀琛吃午飯,把陸瑤和曾暧的事跟他說了說。
“曾暧在陸瑤那裏撞了牆,估計也有點懷疑人生。”莊思楠想到他倆在一起可能發生的事,就覺得很有趣。
霍昀琛給她剔着魚刺,“其實曾暧的男女關系并不亂。”
好歹是自己的兄弟,他還是有必要澄清一下。
莊思楠好奇,“不亂?”
都說曾暧風流成性,在女人堆裏翻出了花兒,不管是跟哪個圈子的姑娘,隻要漂亮,那都沒有逃過他的手掌心。
現在跟她說曾暧不風流?
她怎麽信?
“他是喜歡撩,但隻撩不愛。”霍昀琛把魚肉放到她碗裏,“他長得好看,嘴又甜,會哄女孩子,大多數人都被他撩到了。”
“撩到了,不下手?”莊思楠好奇。
“嗯。”
“還有這種操作?算是柳下惠,坐懷不亂?”莊思楠有些懷疑。
曾暧那家夥,那雙桃花眼勾人,而且舉止行爲實在是輕浮,但就憑着那張臉,确實是勾了不少姑娘的魂兒。
到嘴的肉不吃,該說他潔身自好,還是有隐疾呢?
“有些人表面看起來不着調,但裏子是好的。”霍昀琛看她一臉不相信,笑的有些無奈,“我早就跟他說了,不要亂搞男女關系,他不信。現在好了,沒人信他了。”
“霍昀琛,你在我面前說曾暧的好話,是希望我傳答給陸瑤吧。”莊思楠一副看穿他的樣子。
霍昀琛搖頭,“冤枉。”
“哼,他是你兄弟,你自然是要爲他說話。”莊思楠盯着他,“我告訴你,在我這裏洗白沒用。”
“行吧。我已經盡力了。”霍昀琛輕歎一聲。
莊思楠睨了他一眼,“知道我爲什麽不信嗎?”
“嗯?”
“你看。”莊思楠讓他看外面。
霍昀琛疑惑的順着她的視線看出去,略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怎麽樣?還要洗嗎?”莊思楠挑眉。
“他……”霍昀琛收回了視線,重重的歎了一聲,“活該。”
莊思楠撇嘴。
……
曾暧摟着一個嫩模,兩個人有說有笑,那姑娘還依偎着曾暧,手放在他的胸口撐了一下,随即嬌羞的笑了。
兩個人往前走,去了一家新開的餐廳。
剛進去,就撞上了也在裏面的吃飯的陸瑤,還有肖書勤。
曾暧對上陸瑤的那雙眼睛,眼神微閃了一下,随即就摟着女人坐到一旁。
“那不是曾先生嗎?”肖書勤看着那倆人親昵的樣子,有些意外。
陸瑤輕蔑的笑了一下,“換女人就跟換衣服一樣勤。不過我很好奇,爲什麽這些女人就不能好好找個靠譜一點的男人呢?有張好臉皮,就不得了了?”
肖書勤看着她,“曾先生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有什麽魅力?”陸瑤一點也沒有看出來。
一天到晚就跟隻花蝴蝶一樣,到處采蜜。
“你可能對他有什麽誤會,所以才這麽不待見他。”
“錯了。我跟他,沒有什麽誤會。”陸瑤不想再提那個男人。
肖書勤深深的看着她,最終也沒有再說什麽了。
……
“小暧暧,我喂你。”那嫩模切了一塊牛排,用手接着送到他的嘴邊。
曾暧看着面前嬌美的女人,腦子裏卻想着距他不遠的另一個女人。
他張嘴,“好吃。”
“那你多吃一點。”嫩模笑得嬌豔,又切了一塊往他嘴邊喂。
曾暧眼角瞥着另一桌的倆人,他們聊着天。
不知道那男人說了什麽,陸瑤笑得合不攏嘴。
哼,膚淺的女人。
“小暧暧……”嫩模見他一臉不悅,不由擔心,“你怎麽了?心情不好嗎?”
曾暧一看到那邊和諧開心的畫面,就忍不住想要去破壞。
他溫柔的笑着站起來,去拉嫩模的手,“遇上熟人了,我帶你去打個招呼。”
“好啊。”姑娘很是開心。
能帶她去跟熟人打招呼,是不是代表認可她了呢?
……
“沒想到你們搞研究的也有這麽多樂趣,真是……”
“嗨!”曾暧摟着嫩模的腰,站在他們桌子旁邊,打斷了陸瑤的話。
肖書勤微微擡起下巴,禮貌的笑了笑,“曾先生。”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你們,真巧啊。”曾暧看了一眼他倆,笑的很友好。
陸瑤一見他就沒了好臉色,明明早就看到了,現在還跑來假惺惺的打招呼,腦子有病吧。
“剛才看到你們了,不過怕打擾到你們,就沒有打招呼。”肖書勤拆穿。
“是嗎?我沒看到。”曾暧睜眼說瞎話。
“這位是……”肖書勤看着他身邊的女人。
嫩模挽着曾暧的手臂,很禮貌的揮手打招呼,“我是小暧暧的……”
“嘔……”陸瑤一聽到這個稱呼,條件反射性的有些幹嘔惡心。
她捂着胸口,不好意思的對他們說:“抱歉,看到了惡心的東西,沒忍住。”
曾暧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難看。
還真是……可惡。
肖書勤立刻給她遞了杯水過去,“有沒有事?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沒事。”陸瑤擺擺手,撫着胸口,仰頭看着還杵在那裏倆人,“二位,招呼打過了,回去用餐吧。”
站在這裏,倒胃口。
曾暧眯了眯眸,随即一笑,“瑤瑤,大家都相識一場,要不拼桌吧。肖先生,你不介意吧。”
肖書勤看了陸瑤一眼,“我……”
“介意。”陸瑤咧了咧嘴,“二位,你們倆約會就好好約,幹嘛非要來摻一腳我們的約會?你們想熱鬧,不好意思,我不喜歡。”
曾暧一股氣在胸口亂蹿,他保持着理智,“哦?二位是在約會呀。那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了。”
“請便。”陸瑤做了個請的手勢。
曾暧氣得不行,還是拉着嫩模走了。
……
“瑤瑤,你對他,好像與衆不同。”吃了飯之後,肖書勤送陸瑤回公司。
“他?誰?”陸瑤裝作聽不懂。
肖書勤笑了笑,“那位曾先生。”
“書勤哥,你非得讓我跟别的人有什麽牽扯啊?”陸瑤輕笑,“實話跟你說吧,我跟他認識的時間确實也不短,但我倆一向水火不容。他見我不爽,我看他也不來勁。真要說與衆不同,那也是有的。”
陸瑤說:“我對任何人都可以笑臉相迎,禮貌友好,唯獨對他……呵呵,我難保持一顆平常心。”
“所以,我跟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也是一樣的,對嗎?”肖書勤停了下來。
陸瑤回頭,“書勤哥,你這是什麽意思?”
肖書勤看了她許久,随即搖頭,“沒事。走吧,再不走,你上班要遲到了。”
“沒事,反正老闆也不會扣錢。”
“哈哈。”肖書勤笑了。
……
深秋,天更冷了。
秋風刮來,有點割臉。
霍老太太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整個人都變得佝偻了。
臉上也僅剩些皮,氣色不好。
最近莊思楠和霍昀琛每天都會回莊園陪老太太。
“奶奶,還是去醫院吧。”莊思楠握着老太太那雙枯木一般的手,心疼得很。
霍老太太搖搖頭,“不去醫院。去了醫院,就怕回不來了。”
------題外話------
推薦格子蟲新文《千金歸來之下堂妻不好惹》
内容簡介:
安朵朵一直以爲自己是走丢了十幾年,誰知,竟是有人故意讓人販子拐了她。
後來,安朵朵被安家尋回,重回安家,她一點面子都不給白蓮花繼母。
爲了狠虐白蓮花繼母,她給自己找了個滿意的合約老公當幫手。
手撕白蓮花母女,并将她們給趕出了家門。
兩年後,合約期滿,兩人解除了合約關系。
她原本以爲一段各取所需的婚姻合約,關系解除後,她卻收到來自‘前夫’的愛的表白。
他說,“朵朵,從現在開始,我要正式追求你,直到你答應重新嫁給我的那天。”
安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