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思楠微挑了一下眉,這個要求,看似很簡單,但又很困難。
不知道一個人的眼光在哪裏,想要達到他順眼的标準,确實有些困難。
困難,也并不代表不可能實現。
莊思楠笑笑,“我明白了。”
“你明白?”洛克揚眉,“你真的明白我的要求嗎?”
“請再多給我們兩天時間,兩天之後,一定會出一份讓您看了順眼的設計圖。”莊思楠很有自信。
洛克勾唇,“兩天?”
“是的。”
“很好。那兩天之後,我就等你的設計圖。”洛克手指輕敲着腿,目光定格在她身上。
有點意思。
……
從會所出來,任欣盈追上她,“兩天你能做出一個讓他順眼的設計圖?我不是質疑你的能力,隻是我們根本不知道什麽她是看着順眼,什麽是不順眼的。萬一,不管我們怎麽做,他都覺得不順眼呢?那這個要求,我們怎麽也達不到。”
“他應該不會搞事的。”莊思楠覺得,堂堂一個王子,沒有必要搞這些無聊的事出來。
“不管他搞不搞事,那現在你要怎麽達到他的要求?你給了兩天時間,兩天怎麽短時間内,你怎麽能夠抓到他的心理?”任欣盈很是焦急。
莊思楠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今天,就好好逛逛。明天,再改圖吧。”
“還逛?”任欣盈急得不行,“都沒時間了,你還想着逛。”
“急也不是辦法,索性出去逛逛呗。”莊思楠聳肩,“你不去,我去就好了。對了,設計圖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就改了。”
任欣盈不知道她在搞什麽鬼,“我不介意。本來這個項目也是我拉着你一起來的,現在洛克王子提出了要求,我又沒有辦法,你要是有辦法,我當然樂得自在了。”
“算了。”
“啊?”
“等我想到了跟你說,你自己改。”
任欣盈蹙眉,“爲什麽?”
“你是主設計師啊。”莊思楠對她笑了笑,“我走了。”
她提前打電話給了司馬,他已經在外面等着。
“我跟你一起。”任欣盈追上去。
“你不用自己再去想一想嗎?”莊思楠回頭。
“反正我也沒有想到。不如跟你一起學習學習。”任欣盈問,“你不介意吧。”
莊思楠輕笑,“我說介意呢?”
“那我也不管,我要跟着你。”任欣盈已經靠近停在邊上的車子。
司馬見狀,臉上的不悅已經顯露出來。
在她準備打開車門的時候,司馬按住了車門,阻止她打開。
任欣盈皺眉,“你什麽意思?”
“嫂子沒有允許你上車。”司馬一沉臉,一副兇相。
任欣盈被他的氣勢給震到了,微微揚起下巴,“我是思楠的同事兼朋友,她不可能不讓我上車的。”
“管你是她的誰,隻要嫂子沒發話,這車你就不能上。”司馬聲音很粗犷,眼神銳利,一點也不友好。
任欣盈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強硬的男人,她看向莊思楠,“思楠,我能不能坐你的車?”
“其實這不是我的車。是他的。不過,你既然要跟着我,那就一起呗。司馬,讓任小姐上車吧。”
莊思楠發了話,司馬自然也不會攔着。
但也沒有給她開門。
任欣盈拉開車門坐上去,等着莊思楠。
莊思楠看了一眼會所,轉身便回了車上。
……
這大半天,莊思楠完全就是吃喝玩樂,根本沒有一點壓力。
任欣盈搞不懂她在幹什麽,眼看時間一點點流逝,她面色帶着焦慮。
“思楠,今天已經過去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設計圖怎麽改?”
“沒有。”莊思楠逛着當地一些比較有特色的地方,看到一些好玩的東西都會停下來。
摸摸這個,看看那個,想着給家裏的朋友們帶着什麽好。
比起任欣盈的焦慮,她是真的很悠然自得。
司馬跟在她們身後,時刻保持着警惕。
任欣盈很是無奈,“如果兩天後我們拿不出讓洛克王子滿意的設計圖,這個項目可就擱淺了。”
“擱淺就擱淺呗。大不了,他換别的人接。”莊思楠停在了一家甜品店,“司馬,你甜品做的怎麽樣?”
司馬皺眉,搖頭,“沒做過。”
“要不,你也把甜品學了吧。”莊思楠笑。
司馬疑惑,阿良從來沒有吃過甜品,他把甜品學了做給誰吃?
好像,并沒有需要的對象。
“大多數女孩子都是喜歡吃甜品的,你要是會做甜品,脫單很有望喲。”莊思楠挑眉。
司馬那張硬朗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一點興趣,“女孩子都喜歡?”
“基本上。”
“等有女朋友再學。”這樣好像也不遲。
萬一學了沒有女朋友,不是白學了?
莊思楠蹙眉看他,“那如果是阿良讓你學,你是不是就學了?”
司馬遲疑了一下點頭。
“……”莊思楠重歎一聲,“爲什麽你這麽聽阿良的話?”
“他好像,從來沒有騙過我。”
“那你的意思是,我會騙你喽?”
這是個送命題啊。
司馬想了想,“你不會騙我,阿良也不會騙我。”
“所以呢?我不騙你,你不學。阿良不騙你,讓你學你就學。我說司馬,你這是區别對待呀。”莊思楠故意逗着司馬。
一個彪悍的大男人,心性單純的跟個小孩子似的,也真是好玩。
司馬立刻解釋,“不是的,嫂子,我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跟阿良相識的時間比較久,下意識的對他的話就堅信不疑了。所以,我……”司馬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去解釋。
他又很怕莊思楠很生,一着急,臉都紅了。
莊思楠見狀,笑了,“行啦。你不學就不學,反正阿良又不吃甜品。”
司馬用力的點頭。
随即又搖頭。
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但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兩個人的互動完全把任欣盈抛之腦後了,似乎都忘記了有她這個人的存在。
任欣盈看着莊思楠的笑臉,她心裏很是疑惑。
怎麽回事?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對她這麽冷漠了?
是哪裏出了錯嗎?
不可能啊。
她一直小心翼翼,怎麽會出錯?
“欣盈,你還愣在那裏做什麽?我在網上查過,這家的甜品簡直是一絕。你不想進來嘗嘗嗎?”莊思楠指着裏面,好奇的望着她。
任欣盈看到她的眼神還如曾經一樣,心裏便踏實了。
一定是她想太多了。
她沖她一笑,“好。”
三個人進去,便點了最火爆的一款甜品,再加一杯果汁。
司馬不吃甜品,就喝了杯咖啡。
“怎麽樣?好吃嗎?”莊思楠問。
“确實很不錯。”任欣盈點頭,“你居然做了攻略?”
莊思楠笑,“我隻是陪同你,主要責任不在我。所以我想我有大把的時間出來逛逛,當然要查一查哪裏的食物最好吃,哪裏最好玩喽。”
說起這個,任欣盈又是一聲重歎,面帶愁色,“思楠,這件事我真的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本以爲洛克王子對我的設計圖是一萬個滿意,可是……”
“行了。說了出來玩,就不想工作上的事了。”
“但不能不想啊。都已經來了,我不想到手的肉飛了。”任欣盈有些挫敗感,很是無力。
莊思楠手托着下巴,側過臉望着她,她是真的很着急。
對于工作,她是很認真的态度。
這一點,她對她是很欣賞的。
“你不是對洛克王子做了了解嗎?可以從他的興趣愛好裏,去想想他想要的城堡是什麽樣子的。畢竟王子,他的隐密工作肯定比普通人要藏的深。隻要去從這些方面下手,才能知道什麽對于他來說是順眼的。”
任欣盈輕蹙着眉頭,認真的在想她說的話。
是啊,她查到的或許隻是對方願意讓别人看到的,那些看不到的,才是她需要的。
一下子,豁然開朗。
她欣喜的沖着莊思楠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設計原圖是你的,再加入一些其他的東西進去,你會比較得心應手。所以,問題你自己去發現,我就不摻和了。”莊思楠喝着果汁,算是撂挑子了。
“你不管了?”
“不管啊。這是你的工作,我管什麽?”莊思楠笑了笑,“我這次跟你來的主要目的是吃喝完樂,不是工作。工作這麽費腦子的事,你去做吧。”
任欣盈哭笑不得,“你這是借機來度假的。”
“對啊。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莊思楠聳聳肩。
“行吧。那你玩你的,我吃完這點,就去幹活了。”
“h集團有你這樣的盡心盡力的員工,真的是福氣。應該跟雯姐提議,讓她上報領導,給你的年終獎多加一些。”莊思楠打趣着。
任欣盈搖頭笑道:“在h集團工作的每一個人,都是盡心盡力的。”
“這話要是讓霍總聽到了,一定甚感欣慰。”
“呵……再盡心盡力,都是一視同仁。”任欣盈捧着杯子,咬着吸管。
莊思楠眉眼彎彎,眸光幽暗,“要是有區别對待,總會有不公平的。”
任欣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
略有些尴尬,“當老闆的,自然該一視同仁。每一個,都是跟他并肩作戰的兄弟。”
“這話,霍總聽到了,也一定很高興。”
……
任欣盈沒有待多久,吃完了東西之後就走了。
她一走,司馬才開了口,“嫂子,這個女人對琛哥,該不會是有什麽想法吧。”
“你從哪裏看出來的?”
“再盡心盡力,都是一視同仁。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裏明顯有落寞感。好像,她想要的是琛哥不一般的對待。”司馬分析着,“她剛才神色,太熟悉了。”
“啊?”莊思楠不明白他這是什麽意思。
司馬說:“琛哥還沒有創造h集團的時候,身邊就不缺愛慕者。她們每個看琛哥的眼神,都是一樣的。那種得不到,卻心懷僥幸的努力争取的模樣,都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琛哥五年前要是稍微動一點心,現在的嫂子,可能就是另有他人了。”
莊思楠皺眉,盯着司馬。
這家夥說話就這麽不轉彎的麽?
明明看着很機靈的一孩子,怎麽關鍵時刻,說出來的話就是讓人喜歡不起來呢?
“嫂子,你這麽看着我做什麽?”司馬一頭霧水。
莊思楠突然有些頭疼。
她捏了捏眉心,搖頭,“其實一個人單身,都是有原因的。”
“嗯?”
“都是憑實力在單身,别人打不敗的那種實力。”莊思楠重歎一聲。
其實,換個人的話,這段國之旅會不會好過一點?
哪怕是換曾暧那個不正經的,應該也會比司馬要有趣一點吧。
至少,說話會好聽一點。
……
任欣盈是真的很認真的想盡一切辦法去了解洛克這個人,從他的興趣愛好中着手,将城堡再做了一次修改。
到了約定的兩天時間,依然是到會所見洛克王子。
這一次,莊思楠沒有去。
“嫂子,你真的是來玩的?”司馬陪着她逛了兩天的街,從來沒有覺得一個女人這麽能逛的。
難怪阿良說,女人是種很神奇的動物。
讓她們跑步,她們會說累。
讓她們逛街,就算是逛個一天不停歇,也絕對不會說一個累字。
看到嫂子這麽能逛,司馬覺得自己這輩子,再也不想體驗第二次。
更不想以後有可能隔三差五的就要陪女人逛街。
一想到這種情景,他都害怕。
不找女朋友,不結婚,應該就不會有這種煩惱了。
跟兄弟在一起,比跟女人相處要容易輕松得多。
“是啊。難道還不夠明顯嗎?”莊思楠停了下來,轉身,“你累了?”
“累。”司馬點頭,“不過你不累的話,我還是能陪你繼續的。”
莊思楠:“……”
真是難爲他了。
“莊小姐,真的是你。”任旻一臉驚喜,“遠遠的,我還以爲我看錯人了。”
莊思楠一看到這個人,心情一下子就冷卻下來了。
她已經對這個人都失去了客套的心情,“司馬,我們走吧。”
對于這樣讓她有些惡心的男人,她不想多說一個字。
司馬提着她的戰利品,如釋重負的跟在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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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渣渣,要怎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