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對她的佩服之意，也是越來越濃。
再一次慶幸，沒有與她爲敵。
周彤聽後，笑了，“沒有什麽該是的，大家都是憑實力，更何況評選的人，也是公認的公正無私。我知道，這次的項目被我們拿下，幾大公司應該都有些失落。不過現實就是這樣，再強的人，也要分出個高低勝負。一直強的人，也不一定永遠強下去。”
“當然了，這種落差，一時之間，是有些難以接受。不過，習慣就好了。”周彤端起咖啡杯，又喝了一小口。
陸瑤聽着這話，心裏很來氣。
剛想怼她兩句，莊思楠就向她投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便将心裏的那口氣，給生生的摁了下去。
莊思楠點頭，“周小姐說的沒有錯。平地摔跤都有可能，更何況是站在高處，稍有不慎，都可能會往下滑一點。”
“呵，你年紀不大，但挺明事理的。”周彤多看了她一眼。
“人之常情。”莊思楠笑道：“不過，在高處站慣的人，突然有一天前面有個坑，摔了一下，那後勁一定很足。這個坑要是天然形成的倒也好，要是人爲的……”
這個停頓，一下子讓氣氛變得有些怪異。
莊思楠抿唇，眉開眼笑，“如果是我，我會挖一個大坑，讓對方栽進去，就爬不起的。”說完，自己先“咯咯”笑起來。
陸瑤見她笑，也笑了。
等她明白過來她話中的意思，笑得更加的燦爛。
周彤的嘴角卻有些僵硬，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掩飾她此時臉色的變化。
放下杯子，淡淡的勾了勾唇，“莊小姐說話真有趣。”
“開玩笑。周小姐不要介意。”莊思楠笑容明豔，似乎真的隻是一句玩笑話。
“莊小姐風趣。”周彤微笑。
“工作壓力大，又枯燥乏味，開開玩笑，放松心情。”莊思楠突然問，“聽說周小姐差一點成爲世界建築大師ole的學生，真是讓我們羨慕不已。”
說起這個，周彤的那抹高傲神色，又一次浮了上來，“ole老師收學生的要求很高，我沒有那個榮幸。”
“至少，大師有這樣的意願。如果他沒有退休，或許你就是他的愛徒了。”莊思楠拍着馬屁。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人一旦被誇得飄飄然，就容易說錯話。
莊思楠不動聲色，“全世界這麽多人，那麽多的設計師，但又有幾個能夠入ole大師的眼？又有幾個能夠成爲他的學生。周小姐隻是時機不對。”
“運氣這種事情，說不準。不過，我也沒有什麽遺憾。”周彤的語氣略有些傲。
“能有這樣的殊榮，周小姐的設計圖能夠中标，也是理所當然的。長生集團有你這樣的大将，隻怕用不了多久，就能夠更上一層樓。”
陸瑤聽着，好幾次都差點嘔出來。
這個莊思楠，說這種話都不會咬舌頭。
說的好像真有那麽回事，她都快要信了。
忍不住喝咖啡來掩飾自己已經露出在表面的不屑。
“長生集團在本地早已經盤踞多年，它成爲行業的領頭羊，也隻是時間的問題。不過，h集團也不差，五年的時間就成爲京市的名片。”後面這句話，說的有些不走心了。
莊思楠知道，周彤還壓抑着。
如果不是面對她們，要是換個别人，或許早已經把h集團踩在地上了。
陸瑤隻是笑笑不說話。
這麽嚣張……呵，隻怕到時真的摔倒了，爬都爬不起來。
“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事，就不陪二位坐了。”周彤站起來，對她們笑了笑，“想必競标之前都很忙，現在有時間可以多休息一下，調整好心态，挺好的。”
“确實。”莊思楠笑着點頭。
“我就沒有這個命，整個項目都由我負責，隻怕接下來的時間，都會很忙了。”
“應該不會。”莊思楠看到她眼裏的一抹疑惑，“或許，過不了多久，周小姐也能跟我們一樣，沒事逛逛街，喝喝咖啡。”
周彤微擡起下巴，“隻怕我沒有那麽好的命。走了。”
“再見。”
看到她扭着腰走遠，陸瑤長喘一口氣，“真是憋死我了。沒想到這世上，有這麽不要臉的人。當着你的面，還能這麽神色自若，我真……大寫的服！”
“功力深厚。”莊思楠隻點評了四個字。
“呵，不過你說的那句話，我聽了很爽。”陸瑤給了她一個贊賞的眼神，“你敢給我挖坑，我就直接挖個坑把你給埋了。這種氣場，真的很棒。”
莊思楠站起來，“喝了咖啡，聊了天，走吧。”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她這兩天，好像一直在問她要怎麽做。
雖然不是抄襲的她的設計圖，但她比她更加的着急。
主要是，想看她怎麽對付周彤，怎麽重新拿回項目。
“你會知道的。”
“不能提前透露一下嗎？”
“透露了，你就沒有驚喜了。”
陸瑤追上她的腳步，“可我想提前知道。”
“我不會告訴你的。”
“莊思楠！”
“叫我也沒有用。”
“你……”
莊思楠背對着她擺擺手，“明天見！”
陸瑤站在那裏，氣得沒脾氣。
……
陸瑤去開車，隻是前後都有車給擠着，她要出來，有點困難。
前面挪了一點，還是不好出來。
又往後，好幾把，都出不來。
“是誰把車子停在這麽近？”她沒辦法，下了車，看了一眼把她抵得很死的那輛玫紅色保時捷。
上面也沒有留電話号碼，根本不知道車主什麽時候來。
前面的車子也沒有留電話。
緊蹙着眉頭，很不爽。
去按了幾下喇叭，也不知道這兩輛車的車主能不能聽見。
又過了一會兒，她準備去請人來幫她挪車子了。
“嘿，瑤瑤。”
身後的這個聲音響起，她皺起了眉。
轉過身，就看到那個妖孽一般的男人嘴角噙着一抹邪肆的笑，過分的耀眼。
她很不想看到他。
所以，隻是看了一眼，就重新背對着他。
曾暧被無視，摸了摸鼻子，走到她面前，“瑤瑤，我沒有得罪你，幹嘛這麽不待見我？”
陸瑤被他叫得心裏有些毛躁，面色愠怒，“曾總，我跟你不熟，你可以叫我陸小姐，或者陸瑤。”
“别這麽見外啊。”曾暧笑眯眯，“你是小嫂子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更何況，我們很早已經就見過面，不算不熟。”
陸瑤不想理他，懶得跟他搭話。
也不知道那輛保時捷的車主什麽時候來，煩躁。
“這是你的車？”曾暧看了一眼旁邊的i。
陸瑤還是不想理她。
“挪不出來？”曾暧又問。
陸瑤依舊不理。
曾暧伸手，“車鑰匙給我。”
陸瑤終于瞥了他一眼。
“嗯？我幫你開出來。”曾暧挑眉。
陸瑤很想說不用，但是她已經在這裏等了好久。
也不知道那個車主什麽時候來。
想了想，還是把車鑰匙給了他，“謝謝。”
“能夠聽你一句謝謝，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覺得值了。”曾暧接過鑰匙，對她露出一個颠倒衆生的笑容。
陸瑤：“……”果然不能跟他說多一個字，沒個正形。
他坐到駕駛室，啓動引擎。
陸瑤站在一旁，輕蹙着眉，盯着前後車子的距離。
雖然她不缺錢，但也不想因爲這種事情撞了别人的車，搞出麻煩事。
讓她倒，可能倒一天都出不來。
不過男人在開車方面，确實要比女人強很多。
隻見他揉了幾下，車子就很順暢的出來了。
陸瑤輕蹙的眉頭松開了。
“鑰匙還你。”曾暧下了車，提着車鑰匙，站在她面前。
“謝謝。”陸瑤拿過鑰匙，淡淡的道了聲謝，便往自己的車上走去。
曾暧在她關門前，拉住了車門。
陸瑤皺眉，“曾總。”
“隻是謝謝？”曾暧不太滿意。
“多少錢？”陸瑤拿出錢包。
曾暧哭笑不得，“瑤瑤，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麽成見？爲什麽看到我，就這麽的……渾身帶刺呢？”
“曾總，麻煩讓開，我要回家了。”不管他怎麽說，她都不接他的話。
“呵，你可真是個無情的女人。”曾暧無奈的搖頭歎着，“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麽不解風情的女人，實在是沒趣。”
“既然沒趣，麻煩曾總放手。”
曾暧拿開手，聳聳肩，“行吧。”
話音一落，車門就上了鎖。
“喂。”曾暧拍着她的車窗。
陸瑤看在他幫她挪車的份上，把車窗打開了一條縫，“還有事嗎？”
“我今晚的飛機。”
“一路順風。”
“可能你會很久見不到我了。”
“那太好了。”
“……”曾暧從來沒有這麽挫敗過。
他自認爲英俊帥氣，玉樹臨風，翩翩君子，是個男性魅力十足的美男子。
怎麽在她這裏，就那麽不好使了？
他笑的有些無力，“陸瑤，你是我見過最有意思的女人。”
“你是我見過最厚臉皮的男人。”陸瑤說完這句話，便關上了車窗。
油門一踩，車子開出去了。
曾暧眯着眼睛，盯着那輛開出去的車，握緊了拳頭，又松開了。
薄唇輕揚，笑着拿出車鑰匙，打開了那輛保時捷的車門。
……
莊思楠坐在電腦前，看着那篇名爲“某女自稱差一點成爲ole大師之徒，從未被大師認可”的文章一下子被推到微博熱文話題。
更是在他們這個行業常上的網站上被點擊閱讀上萬。
這個标題太有針對性了。
在這個行業裏的人，都知道隻有一個人自稱差一點成爲ole大師的學生。
很多媒體也會拿這一點來做噱頭，讓别人相信那位設計師的能力。
隻是，現在有人曝出一段對ole大師的獨家采訪音頻。
“ole先生，一直傳言京市有一位女子受您欣賞，差一點成爲您的學生。”
“能當我學生的，早已經是了。我從來不會有喜歡，卻不收納的學生。如果沒有，那就不是。”
“就算是您退休了，隻要喜歡，也會收徒嗎？”
“對。退休後，我确實又收了一個學生。她是我最喜歡的徒弟之一。”老先生的語氣明顯變得慈愛一些，還帶着驕傲。
“您方便透露一下，您愛徒的名字嗎？”
“她是個很低調的姑娘，等她願意曝露在大家面前的時候，自然不用我介紹。”
“您目前，有多少位學生？”
“我的學生很多，但我最喜歡的也就那麽一兩個。他們在建築設計上有很高的天賦，最難能可貴的是他們心地善良，所設計創建的每一個建築，都以民衆的生命安全爲重中之重。不管是在設計，還是在建造時，他們都會對每一道工序，流程，做最嚴謹的調查和審核。做到從自己手上出來的一切建築物，都能夠與天地共存。”
“……”
莊思楠聽着這段音頻文件，略有些害羞的笑了。
“你在笑什麽？”霍昀琛端着水果走過來，就注意到她臉上的笑容。
“沒什麽。”她放下電腦，挪過去拿起一顆葡萄，“曾暧已經走了吧。”
“嗯。”
“等阿楓回來，你抽個時間，我們一起出去玩。”她還沒有忘記這事。
霍昀琛對她的要求都是提必應，“好。”
莊思楠吃着葡萄吐着皮，又去弄一下電腦。
霍昀琛把葡萄端到自己面前，剝掉皮，喂到她的嘴邊。
“謝謝。”莊思楠笑着張嘴吃掉他遞過來的葡萄。
“今天有開心的事？”她眼裏的笑意都快要溢出來了。
“嗯。”
“什麽？”
“就這個。”莊思楠把電腦屏幕放到他面前，“打臉第一招。”
霍昀琛看了一眼，“你弄的？”
“會不會太過分了？”
“隻是陳述事實而已，不存在過不過分。”霍昀琛又把剝掉皮的葡萄放到她的嘴邊，“甜嗎？”
“甜。”
霍昀琛舔了一下手指上沾的果汁，“确實甜。”
莊思楠：“……”
他還真是……
“咳。”她清了清嗓，“霍昀琛，你要吃自己吃就是了。”
“給你吃的。”
“我又吃不了這麽多。”
“沒關系，慢慢吃。”
莊思楠不再強求，反正他喂到嘴邊，她就吃掉。
他會時不時的收回手指，放到嘴邊嘗一下殘留的果汁。
每看到一次，就會覺得很難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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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文追文追文，重要的事情，說三遍都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