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張麗在網上造謠被帶走後,好像她的身邊也沒有什麽人跟着了。其實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故意針對你的。”任欣盈說:“之前是陸瑤,現在又是你。她呀,就見不得任何一個受霍總器重的女人。”
“之前砸了那麽多錢,看來也是白砸了。”莊思楠笑了。
“其實每個人都心裏有數,她是個什麽樣的人,隻是沒有在明面上說。”任欣盈嘴角勾着譏诮,“她雖然不像陸瑤那樣表現的那麽明顯,但是她對霍總的那點小心思,每個人心裏都有數。”
莊思楠想了想,點頭,“她的高明之處就在于公私分明。跟霍總的私交好,但從來不會用到工作上。保持着關系,又讓别人可以誤會。這都是他人的自行想象,并不是她說出來的。”
“對呀。她不說,别人問起的時候,也還是在否認。可心裏的那點想法,早就流露出來了。可在其他時候,比如那次聚會,她所表現出來的就是霍總女友的模樣。”
“現在好了,張麗跟她走得那麽近,出了事,而且還針對你,大家都覺得跟她也脫不了幹系。還有人說,張麗隻是替死鬼。”任欣盈在她耳邊悄聲說。
莊思楠想着精英就是精英,不管是在工作上,還是在其他事情上面,都是那樣的一針見血。
隻是平常不說而已。
到了真正需要分辨是非的時候,完全沒有掉鏈子。
“吃飯吧。”
……
總裁辦公室。
鄭意可站在辦公桌前,“霍總,我要辭職。”
“爲什麽?”霍昀琛擡眸,往椅子後面一靠,淡漠的注視着她。
“因爲張麗的事情,公司很多人都說是我做的。前幾天,莊思楠也來我面前示威警告,我覺得我在這個公司裏已經待不下去了。”鄭意可深呼吸,故作堅強。
霍昀琛蹙眉,“她怎麽跟你示威警告的?”
“她說,是我指使張麗去誣蔑她,抹黑集團。還說,不會放過我。她是你的妻子,有你做依靠,她想做什麽,輕而易舉。我知道,在你心裏跟了你五年的工作夥伴不及你的妻子重要,我不想在别人的猜疑和誤會中繼續工作。”
鄭意可強忍着眼淚,“我跟你五年,看着h集團一點一滴的成長爲現在的大集團。這五年來,我盡心盡力的爲集團工作,爲你做任何事。沒有想過你會記得我陪你的這些歲月,隻是不希望有一天你我因爲别的人和事而反目。”
“霍總,你應該知道我這個人。對工作從來都不敢怠慢,對集團,對你,一向都是認認真真。我或許會去誣蔑個人,但我絕對不會去抹黑集團。既然霍太太容不下我,那我也沒有必要再留下來了。她看我不順眼,我留着也難堪。”
“所以,你讓我走。”
鄭意可深呼吸,提着一口氣,憋着眼裏的淚花,就是倔強的堅守着自己最後的尊嚴。
她這個樣子,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對不住她。
這五年,她确實是盡心盡力,鞍前馬後爲集團效力。
如果放在古代,她也是開國功臣。
霍昀琛的手放在腿上,輕輕的敲打着,凝眉深思。
看到他這個樣子,鄭意可想過,他不可能這麽無情的。
五年的不離不棄,隻要有血有肉有心是個人,都不會讓她走的。
霍昀琛,是重感情的。
她在他面前,從來沒有做過出格的事情,所以于情于理,他都會留下她。
也是猜中了他的心思,她才敢上來跟他提辭職這件事。
隻要他不讓她走,在莊思楠那裏,她就勝了一籌。
霍昀琛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霍總,你不用感到爲難。反正,這幾年也是我心甘情願的留下來的,我也很感激你這幾年的信任。如今是我自己受不得被人誤會,也受不得氣。我也膽小,不知道霍太太會對我做什麽,每天提心吊膽的,也工作不好,吃不好,睡不好。我隻是個小小的……”
“好。你把辭呈發到人事部。”霍昀琛打斷了她的話。
鄭意可張着嘴,以爲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麽?”
“既然你想走的願望這麽強烈,我太太又不喜歡你,不管是爲了你的情緒,還是爲了我太太,我都必須批準你離開。”霍昀琛說的好聽,但是眸光裏沒有半分留戀。
鄭意可聽到自己的心跌到谷底,被摔碎的聲音。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顫抖到幾乎發狂的情緒,指甲狠狠的掐進了掌心,不讓自己在他面前變得那麽不堪一擊。
嘴角輕揚,牽扯的那樣吃力。
她想笑,可笑的很僵硬,“好,我下去就寫辭職報告。”
“沒有别的事,可以出去了。”霍昀琛沒有半分留戀。
鄭意可咽着喉嚨,深呼吸,雙手握緊,“好。”
她轉身。
走了一步,停了下來。
背對着他,“霍昀琛,你對我,是不是沒有半分情感?”
“爲什麽要對你有情感?”霍昀琛問。
鄭意可笑了。
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那你,到底是爲了莊思楠讓我離開,還是爲了照顧我的情緒才讓我離開?”
“我不想我太太不開心。”霍昀琛毫不留情,沒有一絲要照顧到她的情緒。
心髒被撕裂的疼。
她笑了。
眼淚浸到了嘴邊,又鹹又苦。
五年的時間,換來的是一句不想讓他太太不開心。
她做了這麽多,居然不曾讓他有一絲一毫的不舍和留戀。
連一句好聽的謊言也不肯給。
痛過之後,便是無盡的恨意和怨憤。
她恨!恨他爲什麽會對她這麽絕情絕意。
她怨!怨她自己用五年的時間,都沒有走進他的心裏。
她怒!怒那個女人任什麽在這麽短的時間就占據了他的全部。
這口氣,她咽不下去。
“霍昀琛,我給你最後一個忠告。希望你記得你第一次的教訓,除非你永遠這麽輝煌,否則有一天,你還是會被抛棄。”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霍昀琛聽後,轉身站在落地窗前。
這個位置,能夠俯瞰京市的全貌,登高望遠,一切在他眼前顯得那樣的微不足道。
他站在這個位置,就是爲了有一天,不給任何人踐踏的機會。
爲了她,他也會永遠站得這麽高,這麽穩!
沒有人知道,也是她,他才決定要站在這巅峰之上。
……
“你也要走了?”莊思楠收到郵件,特意去了鄭意可的辦公室。
鄭意可收拾着東西,停下來一臉鄙夷,“你很開心。”
“想要買煙花,但對空氣不好。”莊思楠笑。
“哼。我走,可不是因爲你。”
“我知道。你是不想走的,隻是沒想到霍總一點也不留戀。”莊思楠一語道破了她的那點心思。
以爲自己包裹的很嚴密,沒想到這麽輕易的就被戳破了。
鄭意可也不惱,“他留不留我,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把霍太太的位置坐穩了。不然,到時不管是不是污染了空氣,我也會買煙花慶祝的。”
“呵,不會有那一天。”莊思楠笑容明媚。
“這說不準。霍昀琛是很強大,而且是獨大。這樣的人,樹敵太多,想要整他的人也太多。終會有一天,他會被人拉下來。到那個時候,失去了光環的他的妻子,還能像現在一樣,跟我說,對他不離不棄?”鄭意可扯着唇角,冷嘲着。
莊思楠收了笑臉,“鄭意可,你覺得你現在說這些,能對我造成什麽樣的影響?”
“我隻是想說,女人都是一樣的德性。在他一無所有的時候,躲得有多遠,就有多遠。現在他風光無限,又眼巴巴的送上門。”鄭意可繼續收拾着東西,“你,又能跟他多久?”
這話裏的意思,莊思楠聽得七七八八。
鄭意可收好了東西,抱着收納箱站在她面前,“還有,一定替霍昀琛守好公司,千萬不要走讓他走到爸媽的那條路。”
“你站住。”莊思楠叫住她。
“還有事?”鄭意可回頭。
莊思楠靠近她,“你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
鄭意可挑眉,“噢?他沒有告訴你嗎?呵,你們不是夫妻嗎?怎麽這種事都沒有跟你說?”
見她凝眉不說話,臉色也不如之前那麽好了。
鄭意可越加得意了。
沒想到在這個時候,還能夠扳回一局。
“看來,你們也并不是真的那麽恩愛,他也并不是什麽也對你說嘛。也對,他父母出了那樣的事,怎麽能夠再提?”鄭意可冷笑,“他都不說,我也不會說的。”
她得意的樣子,像極了開了屏的孔雀。
莊思楠見不得。
她調整好了情緒,笑道:“他一向不喜歡讓我擔心,不說有他的理由,我也不是非得要知道。隻是,我也有件事想要跟你說,沒了煙花,但也算是一份讓你很難忘的禮物了。”
她這一笑,鄭意可又想到前幾天她說那句話時的樣子了。
莫名的覺得不安。
“你做了什麽?”
“還好,這份禮物在此時剛好可以送給你。”莊思楠笑眯眯的,然後走出了她的辦公室。
鄭意可完全不知道她做了什麽,這種未知感,讓她心生懼意。
揣着不安,她抱着收納箱走進電梯。
看着電梯下降的數字,離地面越靠近,她的心就越不安。
到了車庫,電梯門開了,她很謹慎小心,怕莊思楠在暗中搞什麽鬼。
四外看了看,并無異樣。
走出電梯,她朝自己的車子走去。
一靠近,她才發現車身被人劃花了,車窗被砸碎,輪胎的氣也沒有了。
“這……”鄭意可慌張的四處看了看。
到底是誰做的?
莊思楠!
對,一定是莊思楠!
她的手段怎麽這麽低?怎麽會做這麽幼稚的事情?
她要報警!
拿出手機,剛解鎖,忽然從四處出現了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
看到他們的那一刹那,鄭意可的手機都吓掉了。
“鄭小姐,總算是找到你了。”爲首的男人抽着煙,穿着西裝,吐着煙圈眯着眼。他在笑,笑的卻讓她發寒。
鄭意可看到對方,之前心裏想的那些東西早已經被打亂。
她緊張的捏着收納箱的底端,努力揚起笑臉,“甯老闆,您什麽時候來京市的?怎麽也不給我打個電話,我去接您啊。”
“呵,鄭小姐,你拉黑了我,給的名片地址全是假的,讓我去哪裏找您來接我呀。”甯老闆走過去,一腳踩在癟下去的輪胎上,“我找你,可找得很辛苦的。”
鄭意可很怕,她努力賠着笑臉,“甯老闆說的哪裏話,我給的信息全是真的。可能是前段時間我手機掉了,換了号碼,所以才……”
“換了号碼,那你的公司地址呢?”甯老闆狠狠的吸了一口煙,把煙蒂摁在車蓋上,用力的搓着。
“我……”鄭意可是真的慌了。
“怎麽?編不出來了?”甯老闆拍拍手,“鄭小姐,當初我可是很信任你。把我那個樓盤的項目全都交給你。你到好,把我的錢全卷走了。啧,你說我怎麽沒有想到你一個女人,會有這麽大的胃口呢?”
鄭意可的手在顫抖,大腦有那麽幾次空白。
她從來沒有想到,他們會找上門來。
這麽久了,她一直以爲是安全的。
爲了躲他們,她還特意借口出差在國外躲了一個月。
回來并不見網上報道這件事,她才放松下來了。
原來,這些都是她的錯覺。
“甯老闆,你聽我說。我并不是故意的,那些錢我都可以還給你。”鄭意可賠着笑臉,“就當是我借的。我會連帶把利息也還給你。”
現在還是上班時間,根本沒有人來地下車庫。
她要跑,肯定是跑不掉的。
手機也掉在地上,根本沒有辦法去報警。
“利息還給我?呵,姓鄭的,你以爲我是缺那幾個利息錢?”甯老闆突然發狠,一巴掌拍在引擎蓋上,“老子生平最恨的就是騙子!我告訴你,你要不是個女人,老子劃的就不是你的車子。”
“甯老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鄭意可被吓壞了,聲音都在顫抖。
甯老闆冷哼,“我是個懂法的人。這件事,交給法律辦!”
------題外話------
沒卒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