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芝,你别聽她胡說。”秦泉急了。
莊思楠譏诮的輕哼一聲,“胡說?要不要我派人去把你兒子接來,看他是不是你的種?”
“你……”秦泉啞口無言。
“秦泉,你可以卑鄙無恥,但你不能把所有人都當成猴子一樣玩耍。還有,我媽天真單純傻,不代表就會任由你欺騙。她的身邊,不是沒有人。”
莊思楠走近他,眸光淩厲,眯着眼警告道:“我管你把主意打到誰身上,但是你要敢把主意打到我媽身上,我告訴你,我不僅可以讓你坐牢,還能讓你把牢底坐穿!你要不信,可以試試。”
毫不掩飾的威脅,淩厲的語氣,狠戾的眼神都難以相信是來自于她。
秦泉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了,莊思楠不是吃素的。
甚至感覺到,就算她的背後不是霍昀琛,她依舊能夠這麽嚣張。
她有資本。
……
秦泉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莊思楠帶走了蘇敏芝,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樣子,也沒有寬慰一句。
她很慶幸,自己的性子不像她。
如果她也跟她一樣,這輩子隻怕是會被人掐着喉嚨,翻不了身。
回到雍景府,莊思楠也沒有跟她說話。
很氣。
出門的時候說的得好好的,讓她端着,堅守着,不管他說什麽都不要信,就看他到底能做到哪種程度。
開始答應的爽快,說自己不會再對他心軟。
事實打臉打得如此的疼。
“楠楠。”蘇敏芝叫着她。
莊思楠轉過身,冷漠,“如果你覺得你不在意,依舊想要跟他生活在一起,我不會阻攔你。但是,你們的事,從此再也與我無關。不管你是哭着喊着求我,我也不會再理你。相信我說得到做得出。”
蘇敏芝知道這一次,是真的傷了她的心。
她搖頭,“楠楠,我沒有想跟他生活在一起。我隻是想說,我想回老家。”
莊思楠皺眉,“回老家?”
“嗯。”短短的兩個小時,蘇敏芝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吸了精氣,眼睛都沒有了色彩。
“爲什麽?”
蘇敏芝搖頭,“這裏,不适合我。”
莊思楠緊蹙着眉頭,“爲了一個不值得被愛的男人,就逃避?”
“不是。老家裏的風景好,空氣也好,那裏的人善良樸實,簡單快樂。我回去,也當是修身養性了。等你和小霍生了孩子,需要我來幫忙帶孩子的話,我就來。”
蘇敏芝沒有哭,神色淡然。
她有種七情六欲盡散後的絕望。
莊思楠到底還是有些擔心,“你現在的情況,不适合一個人。”
經曆了父親不辭而别,現在又被秦泉這樣傷害,或許自己堅信的信仰,已經坍塌不堪。
如果走不出來,後果真的很嚴重。
“沒什麽的。我已經看開了。是我傻,輕易的相信他的甜言蜜語。我現在才知道,我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笑話。在别人的眼裏,那樣的不值一提。”
蘇敏蘇露出一個很難看的笑容,故作輕松,“楠楠,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可能又中了他的計,還會連累你們。以前是我沒有做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好在你跟我不一樣。你有自己的主見,你聰明的勁跟你爸爸一樣,不會讓自己受委屈。”
“現在,又有小霍護着你,我完全可以放心了。沒有我,你過得還更舒心一些。”蘇敏芝扯着唇角,“楠楠,别留我。”
莊思楠聽着她這話,莫名的有些生氣,“什麽叫沒有你,我過得更舒心?在你眼裏,我就那麽不值得被你依賴信任?所以,你甯願相信秦泉那樣的人,也不願相信我?是我做了什麽,讓你這麽不待見我?”
“我沒有……”蘇敏芝急了,“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不想拖累你。”
“你是我媽,我是你唯一的親人。在你看來,是不是我有什麽事找你,也是在拖累你?”莊思楠越說越氣。
蘇敏芝低下了頭,有些手足無措,“我……”
“你既然想走,那就走,我也不會留。随便你去哪裏,都跟我無關。”說完,她直接甩門出去了。
越想,越氣。
她真的不知道爲什麽自己會有這樣一個擰不清的母親。
“你怎麽跑出來了?”霍昀琛追上她,拉住她的手。
“你不是在公司嗎?什麽時候回來的?”莊思楠意外。
霍昀琛看到她神色無恙,便放了心,“剛回來。進屋嶽母說你跑出來了,我就過來找你了。”
莊思楠坐在長椅上,長長的歎了一聲,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跟他說了。
“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做。”
“既然她想回老家,就讓她回去。你要是不放心她的話,我安排人保護她。”霍昀琛坐在她身邊,柔聲說:“經曆了這麽多事,相信嶽母已經有所覺悟。這座城市,人心太複雜,每個人都在算計着過日子。或許回到老家沉澱一下心境,會好一些。”
“所以,你認爲讓她走是對的?”
“嗯。遵循她的意願,做子女的,不必過多幹涉。”霍昀琛摟過她的肩,讓她靠着自己,“她心裏,也不好受。畢竟愛過那麽多年的人,突然變成了一個時時刻刻都在欺騙,算計自己的陌生人,誰都難以接受。”
莊思楠明白,“但凡秦泉心術正一點,我都不會這麽強硬。”
“我知道。”霍昀琛輕揉着她的肩頭,“秦泉是個商人,被利益熏心過。如果他心術正,就不會出現産品不合格的事了。這一切,也都不會發生。”
“人活着,真累。”
“那是我做的不夠好。”
莊思楠坐正了看着他,“關你什麽事?”
霍昀琛正色道:“是我不夠好,才讓你有了活着很累的想法。作爲你的丈夫,因爲讓你每天都輕松,開心的度日。而不是讓煩惱占據了你的身心。”
“……”原本一直壓抑着的情緒被他這麽正兒八經的一說,瞬間清掃出去很多,“這隻是一句簡單的感慨,你不用當真。”
“怎麽能不當真?你是我的妻子,你的一切情緒,我都必須了解。如果不是心裏有想法,随便一句感慨,又怎麽能這麽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