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泉,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不怕實話告訴你。本來,我是打算跟你一路走到底,就算是到死那一天,我最後見的人也是你。但是秦泉,我發生我做的一切,就是個屁……被你們踐踏的不值一提。”
蘇敏芝眼裏泛着淚花,聲音有些顫抖,卻沒有哭,“我跟你之間的這些年的情份,早已經沒有了。從你跟那個女人手挽着手,進酒店一天一夜沒有出來開始,我對你,就已經死心了。”
莊思楠和霍昀琛在外面聽到這些話,相視一眼。
難怪會變了。
原來,是心死了。
“你胡說什麽?”秦泉眼神慌亂。
“我有沒有胡說,你心裏有數。這次的事,我也不會落井下石。不管你是要坐牢,還是怎麽的,隻要你跟我離婚,我淨身出戶。”蘇敏芝提出了要求。
秦泉盯着她,忽然就笑了,“離婚?我不會跟你離的。我坐牢,欠的那些債,你得還。蘇敏芝,我真是小看了你。以爲你傻,原來你一點也不傻。我告訴你,你要麽去讓你那寶貝女兒想法辦法那些賠償給了,免去我的牢獄之災,要麽,我去坐牢,你自己還那些錢。”
“秦泉,做人不是你這樣做的。”蘇敏芝到底隻是個打理家務的婦人,跟這種常年在商場上打滾的人比,根本沒招。
“你現在教我做人?蘇敏芝,我待你們母女不薄,可你們是怎麽對我的?在這種時候,想大難臨頭各自飛?呵,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墊背!”秦泉冷笑着。
那笑容,瘆得慌。
蘇敏芝胸口悶得慌,她還是太簡單了。
門,突然被推開了。
倆人看過去,出現在門口的兩個人,讓他們都驚到了。
莊思楠走到蘇敏芝身邊,拉着她的手,“媽,這種事情,你怎麽不早點跟我說?”
“你,你們都聽到了?”蘇敏芝愁眉看着她和霍昀琛。
“嗯。”莊思楠握緊她的手,“你一個人,是鬥不赢他的。”
蘇敏芝抿着唇,低下了頭。
是啊。
她這輩子,做什麽事都是一事無成。
她軟弱,怕事,能不惹事就走得遠遠的,從來沒有認認真真的做成過一件事。
鬥誰,都鬥不赢。
秦泉看到霍昀琛的時候,還是有些緊張的。
霍昀琛在京市是個什麽樣的存在,他之前不清楚,現在清楚明白得很。
輕易不能惹。
“秦總,隻要你跟嶽母離婚,我可以想辦法免去你的牢獄之災。”霍昀琛站在那裏,如同高高在上的王,氣場鋪天蓋地而來,把四周圍得嚴嚴實實的。
強烈的壓迫感,一下子就來了。
蘇敏芝擡頭,緊張的看着霍昀琛。
“我不離。”秦泉在霍昀琛的壓迫下,還穩得住。
“如果你不離,那你可能就永遠出不來了。”霍昀琛語氣淡淡,透出來的無形壓力卻讓人心生寒意。
這不是吓唬,完全是會存在的事實。
一句話,就有足夠的份量定了他的往後餘生該如何度過。
莊思楠握緊了蘇敏芝的手,安撫着她。
隻要有霍昀琛在,一切問題都能夠迎刃而解。
秦泉年紀雖然比霍昀琛長,但在其他方面,真的比這個晚輩差遠了。
看似一句很普通的話,透着濃烈的威脅之意,饒是秦泉五十多歲的人,後背也起了一層涼意。
“你在威脅我?”秦泉穩住心神,聲音卻出賣了他此時的慌亂。
霍昀琛抿成一條線的薄唇輕啓,寒涼的話說出來,“你覺得呢?”
秦泉倒吸了一口涼氣,呼吸變得緊緻,“那些賠償,你也要幫我出。”
“你沒有資格跟我讨價還價。”霍昀琛态度強勢。
他站在那裏,單手插在褲袋裏,淺灰色的西裝透着與他氣質相符的内斂,挺拔的身姿如同巅峰,望塵莫及,高不可攀。
冷冽的氣質似千年寒冰洞,一記眼神,便能讓人動彈不得。
在他面前,沒有所謂的長輩之說。
有的隻是能力上的對決。
在這個世界,能力者,永遠決定着一切。
秦泉在他面前,渺小且卑微的如同地上的蝼蟻,水溝裏的臭蟲,毫無招架之力。
被壓制的死死的,他無力掙紮。
“好。但你要保證,我不會被起訴。”這是他唯一的要求。
霍昀琛拿出手機,給阿楓打了個電話,“把律師帶過來。”
……
十分鍾後,阿楓帶人過來了。
霍昀琛坐在沙發裏,翹着腿,看着坐在對面焦躁不安的秦泉,“離婚協議書已經拟好,簽字立刻生效。”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馬上就要到了,會爲你們現場發放離婚證書。”阿楓補充了一句。
秦泉和蘇敏芝的面前,都擺着一份離婚協議書。
隻要簽了字,就各走各的路。
不管是獨木橋,還是陽關道,都不再有任何關系。
蘇敏芝率先拿起筆,簽下了她的名字。
這個名字一簽,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身心前所未有過的舒服,好像束在心上的那把枷鎖,就這樣解開了。
莊思楠看到她簽下了這個名字,一天都有些陰郁的心情也撥開了雲霧。
抓緊她的手,用力的握着。
“秦先生,請簽字。”阿楓站在秦泉身旁,冷冰冰的催促着。
秦泉顫抖的拿起筆,幾次落筆都遲疑了。
一想到将來可能會在監獄裏度過,他還是落下了筆。
看到他簽好了名字,蘇敏芝哭了。
莊思楠抱着她,輕撫着她的背,“一切都結束了。媽,你的人生,将開啓新的篇章。”她輕言細語的安慰着。
其實,她不太懂蘇敏芝對秦泉到底是抱着一種什麽樣的情感。
但是蘇敏芝的表現,掉下的眼淚,是因爲脫離了秦家而開心,還是因爲斷了這段夫妻緣分而傷心,她分辨不出。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也到了。
現場制作離婚證,蓋上了鋼印,給到他們手裏,“從此,你們夫妻緣盡,各自安好。”
拿着那個本本,蘇敏芝深深的看了一眼秦泉,哽咽着跟莊思楠說:“我們走吧。”
“嗯。”莊思楠知道,她心情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開心。
霍昀琛也跟在她們後面,阿楓,律師,工作人員,也收拾東西走人。
“你答應我的事,不能忘記了。”秦泉急忙喊着。
霍昀琛頭都沒有回。
一行人走出“深度”,阿楓把律師和工作人員送上車,便回到了車上。
“霍昀琛,今天媽去我們那裏住,可以嗎?”莊思楠在征求他的同意。
霍昀琛臉色柔和,“有什麽不可以?嶽母是你的母親,也是我的母親。我們是一家人,不必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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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結束了?哈哈哈,那是不可能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