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那邊的人,臉脹的跟豬肝似的。
“無聊。”霍昀琛又說了一句,直接結束了會議。
屏幕那頭的衆人:“……”
他起身,走向詫異臉的莊思楠,“不是讓你在家裏休息嗎?怎麽還是跑來了?”
莊思楠眨了眨眼,“總不能一天都在家吧。”
“吃飯了嗎?”
“嗯。你呢?”
不等他回答,莊思楠就知道他沒吃。
霍昀琛看了一眼休息區的冰箱,“裏面有菜,一會兒熱了就好。”
莊思楠皺眉,走向冰箱,拉開門,裏面确實是有菜,但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
他工作起來就是這樣的嗎?
“這些不能吃了。我去給你買。”她快速的走向門口。
霍昀琛拉住了她,“你擔心我?”
瞥着他嘴角的輕揚,莊思楠蹙眉,“霍昀琛,我可不希望我嫁給一個以後身體各種毛病的男人。”
“我身體沒毛病,各方面都很健康。”霍昀琛老老實實的陳述着。
莊思楠蓦然臉紅,迅速的低下了頭。
她怎麽會想到不該想的地方去了?
明明他說的這句話再正常不過,她思想怎麽變得這麽……跳躍了?
“你在臉紅什麽?”霍昀琛擡起了她的下巴,對上那雙水蒙蒙的眼睛。
她紅臉的樣子,很誘人。
像極了新鮮的,水靈靈的櫻桃。
晶瑩剔透,散發着甜甜的香氣,誘人咬一口。
霍昀琛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在她嬌豔的紅唇上,慢慢地靠近……
兩股有些緊張的氣息慢慢地交織在一起,彙成了一縷甜蜜在房間裏蔓延綻放。
“你們在做什麽?”
突兀的聲音打破了這難得失控而有進一步發展的男女。
莊思楠心跳加速,立刻找到了自己的呼吸。
她面紅耳赤,看到外面的人,暗暗不悅的輕蹙了一下眉。
同樣被打擾很不爽的霍昀琛,臉色一沉,“你來做什麽?”
鄭意可站在門外,她眼前還是他們親密相處的畫面,如同一根根尖銳的針,紮進了她的眼睛和心髒上。
他們怎麽可以……
冷靜。
必須冷靜。
“昀琛,我有話想跟你說。”鄭意可把剛才震驚裏的憤怒都咽下了。
她很清楚,在霍昀琛面前,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很多自以爲的理所當然,在他這裏,什麽也不是。
“不好意思,他現在要去吃飯。”莊思楠不想讓他們單獨在一起。
霍昀琛深深的看了一眼莊思楠,眼裏滿滿的柔情。
這個眼神落在鄭意可的眼裏,很刺眼。
她剛才親眼所見,他們那麽親密。
爲什麽會這樣?
“昀琛。”鄭意可無視莊思楠,“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談。”
“現在沒有空。”霍昀琛自然而然的牽起莊思楠的手,“陪我去吃點東西,好嗎?”
“好。”莊思楠臉上的绯紅還沒有完全褪去,格外的嬌美。
霍昀琛牽着莊思楠從鄭意可身邊走過,沒有給她說話的餘地。
鄭意可聽着他們進了電梯之後的動靜,急促的呼吸。
昨晚,難道他們就是住在一起的嗎?
剛剛她看到莊思楠手上的戒指了。
霍昀琛怎麽可能不知道她是已婚女人?
如果知道,還跟她這麽肆無忌憚,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隻是,怎麽會?
……
“今天我見過陸維了。”
到了餐廳,莊思楠把今天跟陸維說的話都說給他聽了。
“所以,你原諒了他們?”
“沒有什麽原不原諒的。我隻知道,賺錢是王道。”莊思楠沒有吃東西,隻叫了杯果汁。
霍昀琛微揚着眉,多少女人在男人面前,不會輕易的暴露出自己愛财的這一面。
她倒好,說的這麽直接。
“我贊同。”霍昀琛凝視着她,“不過,我不希望你受任何委屈。”
莊思楠聳聳肩,“沒有。反正我身上又沒有少塊肉。”
“比起這些利益,我更在乎的是你的情緒。”霍昀琛握着她的手,“賺錢的事,我來。你隻負責身心舒暢,笑靥如花。”
這一生,能遇上一個讓他可以付出全身心的人,他就要做到最好。
最基本的,就是不讓她受委屈。
他寶貝的女人,不應該受别人給的氣。
莊思楠抿着唇,盯着握着她的那隻漂亮的手,“我知道。但是我能爲公司賺一點錢,何樂而不爲?我可以開心,但我還是會有憂慮的。”
“嗯?”
“其實我很怕窮。”莊思楠略有些無奈的笑了。
霍昀琛的瞳孔微縮,“你窮過?”
“當然。我窮的時候,還連累貝佳跟我吃了一個月的泡面。那一年,隻要聞到泡面的味道,就惡心想吐。所以啊,任何能夠賺錢的機會,我都不會錯過。”
事實證明,當好人,做善事,真的要量力而爲。
霍昀琛一直專注的凝視着她,她說的每一個字,他都在心上。
手,不由用力将她抓緊。
“我也窮過。”霍昀琛垂下了眼睑,“也不叫窮,隻是一夜之間,什麽都沒有了。”
莊思楠意外的望着他。
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有過一夜之間什麽都沒有的經曆。
霍昀琛勾着她的手指,“不過我很慶幸我經曆了那樣的事,不然我怎麽會以現在的模樣來遇見你。”
這句話,無疑又是一句能夠感動她的話。
“你最近,很容易讓我感動。”莊思楠笑了笑,“趕緊吃吧。”
“你也吃一點。”
“我在家裏吃過了。”
“再吃一點。”
“不要。”
“乖,張嘴。”
“唔。”
……
陪霍昀琛吃了飯,兩個人一起回公司。
她去了法務部,讓他們拟出和陸氏集團讓利的相關合同。
法務部的人對她提出的這件事情,有些意外。
領導在向霍昀琛确認後,才開始拟合同。
莊思楠沒有離開,就坐在法務部。
她得給機會讓鄭意可去找霍昀琛說話呀。
……
霍昀琛一回去,鄭意可就又跟上了。
“昀琛,我想跟你聊聊。”
“說。”
鄭意可斟酌了一下,“莊思楠結婚了,有老公的,你知道嗎?”
“知道。”霍昀琛審查着需要批的文件,沒有擡頭。
“你知道?”鄭意可更是急了,“你既然知道,爲什麽還跟她不清不楚?你不怕被人說閑話嗎?跟一個有夫之婦攪在一起,你是怎麽想的?”
霍昀琛終于擡起了頭,眸光冷冽,“你查到她老公是誰了?”
鄭意可憋着一口氣,“沒有,但這是事實。”
“鄭意可,你不是一個剛出社會不懂事的小姑娘。工作這麽多年,不知道在質問别人之前,了解清楚情況嗎?”霍昀琛語氣淩厲。
“我了解到的,就是她已婚。不該在外面的招蜂引蝶,水性楊花,勾三搭四。”鄭意可挺直了腰,提着一口氣撐着,不想讓自己被他的氣勢給壓倒。
霍昀琛目光似臘月的冰雪,英俊的臉龐隐約透露出他此時的情緒,薄唇微啓,“不是她招我,是我招她。不管她結婚與否,我都要她跟我在一起。明白?”
鄭意可聽到有什麽東西“咔擦”一聲碎了。
她睜圓了眼睛,張着嘴,全身麻木一般無法動彈,“你,你說什麽?”
怎麽可能?怎麽會!
他怎麽會喜歡上一個有夫之婦?
“還需要我再說一遍嗎?”霍昀琛丢下手中的筆,往後一靠,渾身散發出來的冷漠讓辦公室變得更加的壓抑。
“我不信。”鄭意可搖頭,“你不可能會是這樣的人。”
“我是什麽樣的人,跟你無關。還有,我的私事,你沒有資格過問。”霍昀琛那雙陰鸷的雙眸,透着濃濃的危險和警告。
鄭意可被吓到了。
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他這樣的眼神了。
上一次她露出這種可怕的眼神,還是在五年前。
那一次,她可以理解。
可這一次,僅僅是因爲那個女人嗎?
縱然心中有太多想要質問的話,她還是給按住了。
她不能成爲第二個陸瑤,她得留在他身邊。
深呼吸,握着的手緩緩松開,“好,作爲你的員工,我不過問你的私事。但作爲你的朋友,我隻想多說一句,别讓自己越陷越深。”
說罷,她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霍昀琛收回了視線,繼續工作。
……
鄭意可靠着電梯,這件事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在她的認知裏,霍昀琛不會是個這麽不自愛,不理智的人。
當年就算發生了那麽大的事,他也從來沒有做過什麽出格的事。
莊思楠到底有什麽魔力,能讓他深陷其中?
叮——
電梯門開了。
“你們談完了?”莊思楠站在電梯外,對她淺淺微笑。
鄭意可看到她,按下去的那股氣,又一下子沸騰了。
她笑靥如花,滿面春光。
容顔嬌豔,身材窈窕。
這樣的女人,确實可以稱作禍水。
她到底是用了什麽手段,一個已婚的身份,也能讓那麽多優秀的男人爲她傾倒。
就算所有男人都沒有底線,但霍昀琛,不可能輕易褪下心底的防護。
“嗯。”鄭意可收了那些想不通的事,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麽糟糕。
莊思楠笑了笑,“我去等他下班。”
鄭意可站在電梯裏,沒有出來。
莊思楠微揚着唇,“你……不出來嗎?”
“有個疑問,想問問你。”鄭意可禮貌的說:“可以嗎?”
“可以。”莊思楠走進電梯。
電梯門關上,她們都沒有按樓層。
兩個女人并排站在一起,一個淺笑嫣然,一個面容愁慮。
短暫的沉默,鄭意可開了口,“你這樣做,對得起你老公嗎?”
“嗯?”莊思楠側過臉,不太明白,“什麽?”
“結婚了,還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爲了什麽?既然嫁人了,就該一心一意,和其他異性保持适當的距離,難道不是嗎?”她看着她。
莊思楠明白了。
原來,霍昀琛沒有告訴她啊。
“對啊。除了跟我老公,我跟其他異性都保持着适當的距離。”莊思楠贊同的點頭。
鄭意可見她裝傻,“莊思楠,霍總不是你能夠玩玩的人。就算你們現在關系多親密,也不代表你能夠走進他的心裏。”
“你很了解他?”莊思楠擡手,輕撫着無名指上那枚戒指。
鄭意可看到了那束光芒,“對。我跟他共事五年了。我們是一起共患難的朋友,夥伴!”
莊思楠笑了,“是嗎?那他爲什麽沒有告訴你,他的妻子,是我呢?”
“什麽?!”鄭意可瞪圓了眼睛,激動的唾沫星子往外飛。
莊思楠偏過了頭,過了一會兒才看着她,“我跟霍昀琛,是夫妻。我的老公,是他。你還有什麽疑問嗎?”
“不可能!”鄭意可無法接受這個消息。
她甯願是霍昀琛說的那樣,是他招的她,而不是這種關系。
對,霍昀琛怎麽可能會娶她?
不會的。
“不然,昨晚我爲什麽會坐上他的車,跟他一起回家?之前在辦公室,你也看到了。你覺得,他會是個亂搞男女關系的人嗎?”莊思楠很淡定的跟她坦白。
鄭意可久久不能消化這個消息。
可她也沒有必要編織這樣的謊言。
是謊言,就會有揭穿的時候。
除非,她不怕難堪。
“你不用再懷疑事情的真實性。陸瑤也知道我跟霍昀琛的關系,不信你可以向她求證。鄭設計師,我今天告訴你這個,也是因爲我知道你跟霍昀琛是朋友。瞞着你和告訴你,也沒有多差的區别。”
莊思楠按開了電梯,“如果你沒有别的事,可以出去做事了。”
鄭意可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電梯的。
腦子裏全是他們已經是夫妻這件事帶來的震憾。
她不明白。
她跟着霍昀琛五年,這五年基本上都和他的距離沒有太遠過。
明明他在工作上很信任她,爲什麽在這件事情上,她一無所知?
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太突然了。
突然到讓她沒有一點點防備。
“意可,你怎麽了?怎麽魂不守舍的?你有沒有告訴霍總關于莊思楠的事?霍總怎麽說?”張麗見她臉色不對,不由皺眉,“意可?”
鄭意可眼神晃了一下,深呼吸,擠出了一個笑容,“嗯?”
“你怎麽了?我剛才問你的你都沒有聽見嗎?”張麗覺得她很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