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辣的酒液順着她的臉頰和脖頸留下來。
一臉狼狽。
她這些年也算順利的,除了景曜剛出生那段時間,後來慢慢地就好起來,順得有些不像話,A市商圈都給她幾分面子,于是她疏忽了。
這幫南洋來的人,是不要命的。
秦可遇起身,就被人摁住的肩膀。
“坐下。”
肩膀很快就被人扣住,秦可遇有些動彈不得。
“果然嚣張。”對方獰笑着:“不過這脾氣,我喜歡。”
還有什麽比折辱一個美貌清高的女人更能刺激多巴胺的分泌,更讓人興奮的事情呢?
他随即拿來了一瓶酒,朝着杯子裏又倒了些酒說:“這桌子上的酒都能喝完,我就放你走,合同和訂單的事情我就算了,怎麽樣?”
桌子上都是度數極高的烈性酒。
她平時隻喝一些紅酒。
面色變了變,她咬着唇說:“你想清楚,我是誰?”
“哈哈哈,兄弟們,她是誰?”
寡婦,克星,一系列的羞辱性的名次被丢到了她的臉上。
“寂寞少婦。”對方琢磨了這次,意味深長地說:“是不是?”
秦可遇神經緊繃到極點,男人已經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張開嘴,要逼着她喝那些酒。
或者說合同不合同的都不是重要的。
這幫人就是要羞辱她。
秦可遇拼命掙紮着。
随即臉上挨了一巴掌。
男人顯然怒了,直接将她抓起來,“哐當”一下,後腰直接抵在了桌子上,秦可遇痛得飙淚。
她很快摸到了腰間的折疊刀。
隻要這個男人敢做些什麽,她就會毫不猶豫捅下去。
一瓶酒精度極高的烈酒被打開了瓶塞,直接灌到了嘴裏,她幾乎窒息。
小刀已經打開了,秦可遇準備捅下去的時候,門被人從外面大力踹開。
她臉上全部都是酒液,眼睛幾乎睜不開。
很快眼前的人就發出了一聲慘烈的叫聲。
來人将葉震從自己身上抓起來狠狠砸向桌子。
“砰”一聲巨響。
秦可遇大口大口呼吸着,看到來人是景少承她幾乎要哭出來。
景少承将她從桌子上撈在懷裏面,拍了拍她的背,安慰了會兒,然後手中彈出了一把折疊刀,猛然間抵在葉震的喉嚨間。
刀尖鋒利,下一秒就會劃破他的喉嚨。
景少承很想現在就朝他喉嚨紮下一刀。
但是他不想在秦可遇面前動手,留下殘暴嗜血的一面。
當個老實木讷聽話的男人才是他的終極目标。
“可遇,你先出去。”
秦可遇沒有動。
景少承溫柔一笑,朝門口示意:“聽話。”
很快門外進來倆人,秦可遇不認識,應該是景少承的人,兩人在景少承的示意下将秦可遇帶了出去。
“景少承一個人在裏面。”
景少一打多,很抗打,沒事的。
“您先去休息,這件事,景少有分寸的。”
秦可遇剛想說話,忽然感到不太對勁。
身體内像是有萬千螞蟻啃噬一樣,那酒顯然有問題,那幫人想讓自己出醜妥協已經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秦可遇掐了自己一把,啞着聲音說:“我回車上,讓我一個人待着。”
“好。”
————
景少承也是刀尖上行走這麽多年的人。
眼前這點小場面倒是不足以震懾到他。
他隻是憤怒,出離憤怒。
他算了算時間,這個時候秦可遇應該到了樓下,所以他毫不猶豫将刀紮進了葉震的左肩。
死不了。
但是會很疼。
對方果然痛得滿地打滾。
他擡眼看了看周圍:“還有誰要來。”
衆人面面相觑。
這個男人很瘋,也很可怕。
景少承紮了他一刀覺得太便宜了他,拿起桌子上剩下的酒,開了瓶,對着葉震的臉灌了下去,一邊灌着,一邊扇他巴掌:“你他媽敢打她,還敢灌她。”
有人要從後面襲擊他,被他反手摔了出去。
很快是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來。
葉震縱橫南洋也是很多年,他痛得哀嚎說:“你知道我是誰嗎?”
“葉家人?”景少承說。
他兀自笑了:“葉昭麟死了,葉西洲流落海外,你們就沒人管了是不是?跑來這裏嚣張,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
管他誰的地盤。
先裝一波再說。
這兩個名字一出來,葉震也愣了。
前任家主和現任家主。
就算是他們,也不敢直呼名字的。
“你小子,到底是誰?”
“我是誰?”景少承眯着眼睛,從懷裏摸出一串尾戒給他看:“認得嗎?”
梅花尾戒。
葉家族徽。
族内繼承人都擁有。
如果是外姓,那一定是對葉家極其重要的座上賓。
總之,這一枚梅花尾戒,帶給他的震撼不亞于葉西洲本人來到他面前。
“你到底……”
“請用您。”
“您是?”
一方面是被打的,另一方面是因爲震驚,他的神志此刻被景少承擊潰,不由自主跟着他的話說。
景少承在想怎麽給自己安排一個身份聽起來牛逼。
他這會兒覺得蹲着有點兒累,站起身坐在了沙發上。随手從桌子上摸了跟煙,用眼神示意一旁葉震的跟班,對方竟然鬼使神差跑過來給他點上了。
景少承吐了口煙圈,一副大哥大的做派,他撣了撣煙灰說:“景少承,記住了嗎?”
以前大家叫他景少。
現在他不年輕了。
所以他說:“至于怎麽稱呼,叫聲爺就行。”
景少承有黑白兩面。
對待弱小善良之輩的時候他是善良的溫和的。
對待這些惡徒,那麽他會比他們更加兇狠十倍。
對方在他強大氣場下乖乖叫了聲爺。
景少承拍了拍他的腦袋,像是摸孫子一樣說:“不在南洋混,跑來這裏鬧事,葉西洲管不好你,那我免爲代勞。”
門打開,齊刷刷進來一列人。
“剁了他的小拇指。”
景少承起身,面色在暈黃的燈光下顯得尤爲晦暗。
他理了理衣服,離得遠了點,避免血漬沾染到自己的身上。
随即身後響起一身慘叫。
景少承面無表情離開,一路上沒人敢攔他,他下樓得知秦可遇在自己的車内,本想安慰幾句,隻不過剛打開後座車門,就被一雙手勾住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