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給人修手機電腦,一邊撿了人不要的零件,組了這台電腦,性能勉強算得上ok。
打開電腦,他用被子擋住那些微弱的光芒。
這段時間他腦海裏面總是冒出一串數字來,要麽是密碼要麽就是某種代号,但是按照這層層加密的邏輯應該是密碼無疑。
他登陸了一個雲盤,輸入了密碼,發現不對。
很快,他又切換二進制。
這一次他成功了。
不過很快他就聽到了有動靜聲,他立刻将電腦合了起來。
是宋雨柔。
她半夜起來不知道要做什麽。
景少承屏氣凝神,聽到腳步聲出去了,重新打開電腦。
很快他的監聽系統發出了聲音。
是徐文山那邊來的聲音。
還是多虧了宋雨柔,她當時去徐家的時候送了禮物,一枚狼毫,徐文山附庸風雅喜歡這些玩意兒,裏面就被景少承藏了監聽器。
“你說的話我考慮了。”是徐文山的聲音。
“同意了嗎?”
“我可以考慮給小澤和你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但是這些都必須在小澤十八歲之後,在這之前,徐家可以承擔你們的一切生活費用,這個條件已經很寬厚。”
徐文山的聲音有些隐隐不耐煩。
他覺得這個女人得寸進尺。
而是是個人都不喜歡有人和自己讨價還價甚至來威脅自己。
“隻是小澤嗎?”宋雨柔不甘心的問:“你一開始和我不是這麽說的。”
“你開的金額太大,我是無法接受。”徐文山說:“更何況,你已經不是徐家的人,我不能保證你爹忠誠度。”
“忠誠度?”宋雨柔笑了:“你要我怎麽做?”
都是千年的狐狸了,徐文山這樣一說,宋雨柔立刻就知道他必然有事情要自己去辦。
“景中良,你應該認識?”
在監聽的景少承蓦地一愣。
是他父親的名字。
“你要做什麽?”
“他最近在同我争一塊地皮。”徐文山說:“一直不肯退讓,你也認識景家,不管用什麽辦法。”徐文山發了狠意:“讓他退出,我保證給你和小澤的股份一點也不少。”
宋雨柔大腦一根弦顫啊顫。
景家與宋家是舊日交好。
景家那兩位老人平時也是與人爲善。
宋雨柔說:“我能有什麽辦法?”
“辦法總會有的。”
宋雨柔忽然想到了什麽說:“景中良有個孫子,親的,現在在上一年級,沒準從他這裏您能想到好辦法。景中良很寶貝他這個孫子,但凡拿捏住,别說讓他退出,就算是讓他送您一塊地都是可以的,就看您是否有這個決心來。”
徐文山沉默,過了會問:“你有他的具體信息嗎?”
“我是有的。”宋雨柔笑了:“您得說話算話。”
“我必然是。”
後面的話景少承已經沒有聽到了,因爲電磁波的幹擾有些模糊,他維持一個姿勢,手腳有些發涼,宋雨柔的那些話像是一條毒蛇鑽進了他的腦子裏。
她竟然想讓人去綁架景曜。
就爲了讓自己兒子拿到那些股份,不惜去傷害那麽多人。
他以前隻是覺得宋雨柔可憐,所以她的很多事情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的自私冷血虛僞狡詐,都被他選擇性忽視。
因爲人無完人。
不是每個人的生活都是一帆風順的,讓你有足夠多的愛去面對這個世界,很多人因爲生活的不如意因而有些小缺陷,都是可以被原諒的,因爲這也是他們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太天真終究會被生活所欺騙。
即便如此,他們在大是大非面前卻依舊能保持清醒,偶爾占點小便宜撒個謊這些都沒有太大問題,但是要傷害到他人的性命。
那麽必然不可原諒的。
這邊宋雨柔已經挂了電話回到房間内,她現在已經有很大的把握可以幫助宋澤拿到那些股份。
她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對話已經被景少承知道了。
景少承聽到外面的聲音安靜了之後,打開電腦,登錄自己的雲盤,經過層層的破譯之後,找到了自己當年一手建立的秘密檔案庫。
那裏記錄着他所有的任務以及證據線索。
和他現在所做的能夠連上來。
他一夜未睡,第二天清晨依舊早起,給小澤蒸了包子和饅頭。
宋雨柔起得也早,她非常抱歉地說:“阿承,對不起,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對。”
景少承依舊是笑着說:“我早忘了。”
他聲音溫淡,像是很憨厚的樣子。
“我不該那麽說你的。”宋雨柔一臉誠懇的模樣:“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們好,而且,我相信你是不會背叛我們的,所以,我以後不會幹涉你這件事。”
景少承很是感動:“雨柔,你能這麽想,我真是太感動了。”
“嗯,對了。阿承?”
“怎麽了?”
“秦可遇除了讓你當他的保镖之外,還有沒有讓你做别的?”
“這個别的是指?”
“你應該也知道了。”宋雨柔歎氣:“她還有個孩子,七歲了,在上小學一年級。”
景少承捏着勺子的手頓了頓。
在這之前,宋雨柔絕口不提這個孩子的存在。
“我時常在想。”宋雨柔說:“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一些,那個孩子也是你的孩子,我知道你想證明你對我和小澤的愛是唯一的,但是如果有時間,你還是陪陪他吧,我不會介意的,隻要你不要忘了我和小澤,不要忘了我們一直在等你就好了。”
景少承胸腔起伏了一下。
“雨柔,你的意思是?”
景少承一副沒有理解她話語裏意思的樣子。
“你可以去看他,也可以去陪他,但是你得提前告訴我。”宋雨柔眨了眨眼睛:“爲了彼此的信任。”
景少承垂着眸,看不清表情。
如果說以前宋雨柔的無理取鬧情緒不穩定以及虛僞自私冷血這些他不喜歡,但是可以容忍的,他想,好歹她也照顧了自己這麽久,沒必要計較那麽多。
但是如今,宋雨柔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了。
而後他擡起頭,依舊是溫吞的笑意:“雨柔,你真是這麽想的嗎,我不太習慣和那個孩子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