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歹徒很快被抓捕。
因爲追求未果,就産生了報複的心理,來到了女孩當護士的醫院,策劃了這麽一起謀殺案。
女孩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從死亡線上被救了回來。
但是這件事造成了的後果很惡劣,輿論一直要求要嚴懲兇手。直接槍斃是最好的。
因爲江太太受到了驚吓,所以院長想要親自登門緻歉,被江亦琛痛罵了一頓,說她本來都要忘了這事,你上門來是想給她添堵嗎?
院長唯唯諾諾,大氣不敢出。
江亦琛火大,南華醫院他有股份,連夜召開了董事會,撤了幾個人的職位,然後要求務必立刻馬上加強安保系統。
顧念說:“我沒事啦,沒有受傷,也沒有看到什麽不該看的。”
江亦琛發了一通火,說下次檢查什麽的他都陪着她去。
顧念點點頭:“好。”
這件事情越傳越玄乎。
比如現場突然沖突一個人将歹徒制服,時候拍了拍衣服就走了,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迹,諸如此類的傳說。
當時知情人也就隻有顧念了。
但是自然是沒有人敢來問她。
于是那位從天而降的男人具體身份是誰,就沒有知道了。
————
齊放問謝容桓:“那天你救的,是顧念?”
“嗯!”
“巧了,救了人兩次?”
其實不止兩次。
那天冬日,她跌跌撞撞從沈卉的别墅出來,撞上了他。
他們是有緣的。
不然也不會那麽多次的相遇。
可是也是無份的。
所以總是擦肩而過。
謝容桓看着手中的報紙說:“我回京都,收拾下,三月出發。”
“到時候兄弟給你辦送别宴?”
“不用,靜悄悄地走就行。”
“四哥,那邊危險,你可得要小心啊。”
謝容桓:“我去了就沒想回來。”
齊放:“四哥,别說這樣的話。”
謝容桓睨他一眼:“怎麽,不舍得?”
齊放猛點頭。
哪裏舍得啊。
這麽多年的情分。
謝容桓雖然經常罵他蠢,但是對他好也是真的好。
他就是脾氣差了點。
也不會表達感情。
謝容桓笑:“一個大男人,娘們唧唧的。”他收斂起笑容說:“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你也要結婚了吧?”
“嗯,八月完婚。”
“我是趕不上了。”謝容桓說:“不過我走之前給你一份大禮。”
“謝謝四哥。”
時間可真快。
她也應該要結婚了。
可是他也沒有什麽立場去給她送禮物,她朋友那麽多,他也不算對她最好的那個,更何況他也不想當朋友。
他後來想了很多。
想着她也挺倒黴的。
被自己誤會,平白遭受了那麽多的罪。
有些意難平,也都随着時光消散而去。
那一句希望你平安,也能抵消他這麽些年來内心的空白。
就這樣吧!
她過着她的幸福生活,追求着她的夢想。
他也應該追求自己的理想。
其實你可知總想你舊名字
難同度今時卻望同度下輩子
今生已經再無可能。
或許來生。
來生也說不準。
那麽,至少成爲親人也可以。
他這樣想着,唇角勾着一個淡淡的笑容。
————
謝容桓回京之後,探望了自己大哥。
他實在是說不出什麽話來。
也不能說什麽好好改造之類的話。
謝容臨倒是看得很開。
誰沒坐過牢似的。
四年出去了照樣是條好漢。
更何況律師也在積極上訴,争取爲了他減刑。
“我三月中旬去法索。”
“決定了?”
“嗯!”
“戰勵的意思?”
“一半。”謝容桓說:“你在裏面保重身體。”
“我會的。”謝容臨點頭答應他:“那邊危險,你也得保護好自己。”
“嗯,我會惜命。”
“楚汐呢?”
“她還在京都。”
“不願意來看我嗎?”
自然是不願意的。
如今他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自己也在牢裏度過,與他過于追求利益無不關系。
“行吧,她也應該過自己的生活了。”
謝容臨說:“時間到了,我得回去了。”
“照顧好自己,缺什麽直說,我會幫你打點好。”
“帶幾本書來吧。”
“好。”
謝容桓回去之後在謝家遇到了楚汐,她回來還東西。
“大嫂。”
楚汐笑:“容桓,我已經不是你大嫂了。”
她剛剛嫁進來的時候,謝容桓不過二十剛出頭,如今已經是三十而立了。
一晃竟然已經那麽多年過去了。
“大哥他做錯了很多事。”謝容桓說:“你願意去看看他嗎?”
楚汐:“等我有空吧!”
她去看了又如何。
也改變不了什麽。
而且謝容臨是主動認罪的。
“我聽說,你要去法索?”
“是的。”
“那你很危險,保護好自己的安全。”
謝容桓抿唇笑:“我會盡力的,但是戰火紛飛的,有時候也顧不了那麽多。”
楚汐歎了口氣,望着他說:“我剛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大男孩,有點孩子氣,一轉眼已經是成熟男人,去那裏執行任務,建立功勳,謝家有你,也是光榮的一件事。”
“希望如此。”謝容桓說:“我一直令謝家蒙羞。”
“沒有的事。”楚汐很寬容也很溫柔地說:“年少頑劣,心性還沒成熟,如今意識到自己想要什麽,就去努力争取。”
“好。”
“那,考慮過成家嗎?”楚汐笑意盈盈:“還是等從法索回來呢?”
“回來再說吧,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楚汐笑:“好,到時候我給你介紹,恐怕等你回來,功勳滿滿,都不需要我介紹了。”
謝容桓摸摸腦袋,笑得憨:“哪裏有?”
“我走了哈。”
“嗯!”
很快,謝家就又隻剩下了一個人。
謝容桓回到房間。
他找到了一串玻璃吊墜。
那是他在瑞典的時候,每天起早送報紙和牛奶攢下來的錢,從一個吉普賽女人手裏買下來送給顧念的,那個吉普賽女人說帶上它會帶來好運。
應該是真的吧。
後來她真的就時來運轉了。
可是她走的時候,将這個留在了房子裏,沒有帶走任何和他有關的東西。
謝容桓握緊了它,手心有些咯得慌,他放在心口,聽了會兒心跳,最後将它小心翼翼收起來放進行李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