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手就給了景少承一巴掌。
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臉上。
“我脾氣大,那是因爲你壓根就忘記了自己到底做過什麽?”她指甲狠狠掐着手掌心,才勉強控制住自己的脾氣:“我懷孕不到六個月,你就爲了去找那個女人出了事,在那之前,你還把她藏在自己老家,還瞞着我,整整六年,我一個人帶着景曜,拼命撐了一口氣不讓自己倒下,他每次問我爸爸在哪裏,我都沒法兒回答他,你心裏愛着宋雨柔放不下她,我理解,但是你是景曜的親生父親,你盡點責任,很難嗎,很難嗎?”
她終于是失了控。
眼淚不停地落下來。
原本秦可遇來之前想得是,我絕對會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姐是女王,絕不會掉一滴眼淚。
但是說到景曜的時候。
她的情緒還是控制不住了。
她打了他一巴掌,仍覺得不夠,這麽些年的委屈和恨意就在此刻放大,沖上去給了他一腳。
景少承站起身來,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摁在懷裏面。
男女力量到底有限,尤其是景少承,足足有一米八六的大高個,這段時間幹體力活,整個人都比之前壯實許多。
他摁着秦可遇的脖子不讓她亂動。
剛才那一巴掌,把他脖子都劃破了。
“我需要時間。”景少承說:“給我點時間。”
“你還要什麽時間?”秦可遇恨道:“六年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六年,你都不在他身邊,你還要多久,我告訴你,我今年就會找個男人結婚,到時候你絕對再也沒機會見到他。”
景少承歎氣說:“好,你說說你的要求。”
“你上次在馬術課上救了他,他說想再要我當面感謝你,這周六,我會帶着他一起去兒童樂園玩,時間地址讓蕭玦發給你,你來不來,随你。”她說完又說:“我秦可遇,不會給人第二次機會!”
真是個嚣張的女人。
“好。”
秦可遇争執了會,發現他還抱着自己,擡臉看他:“你要抱我到什麽時候?”
“你不打我了?”
“髒手。”
“髒手,你也沒少打,脖子都被你劃出痕迹了。”
“你活該!”
秦可遇又想用腳睬他,被他躲過。
低沉的聲音自頭頂響起:“你就是這麽挑釁男人的?”
“怎麽,你被我挑釁到了嗎?”秦可遇冷冷笑着:“還有,你算什麽男人?”
這句話頗有些刺痛景少承的神經。
他怔了怔。
秦可遇一把推開他。
整理好了衣服站在他面前又恢複了那副高冷的模樣:“記住我說的話。”
景少承盯着她,唇角勾着。
這女人,很有趣。
自己以前是怎麽把她泡到手的。
——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半了。
宋澤在家看電視。
景少承問:“你媽媽呢,沒回來麽?”
“媽媽今天一大早就出去,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沒打電話嗎?”
“沒有。
“給你媽媽打個電話。”
“哎呀,我在看電視呢!”
景少承舉起手。
“别打我。”宋澤抱着腦袋滾到一邊去,一會說了句:“你又不是我親爸爸,憑什麽打我。”
景少承一個眼風掃來。
小孩吓得直接閉嘴了。
宋雨柔讓他叫爸爸的。
他叫了幾天,
覺得這個爸爸不太行,沒有錢,不是很樂意。
他想給自己找個有錢的爸爸。
景少承正想打電話,宋雨柔推門而入說:“今天有點事耽誤了時間,怎麽都沒睡。”
“你去哪了?”
“沒去哪?”宋雨柔臉色很是蒼白,捂着肚子說:“阿承我肚子好疼能給我倒杯熱水嗎?”
“好!”
景少承倒了杯熱水給她說:“小心燙。”
宋雨柔抿了口熱水,說:“小澤快去睡覺。”
“等我看完動畫片。”
“不行,快去。”
宋澤不情願睡覺去了。
宋雨柔說:“阿承,小澤馬上要交下學期的學雜費了,今天徐家的人又來找我了。”她眼裏滴落出兩滴眼淚:“我沒辦法了,真的,小澤需要一個好的環境,我時常想我這個當媽的對不起他,本來有點錢,但是當時給你治腿,對不起阿承,我不是怪你的意思,是我自願的要将錢出來給你的。”
景少承抿唇。
“阿承,我真的害怕在這樣下去,小澤就會被徐家搶走。”
景少承寬慰道:“不會的,有我在。”
“可你就一個人啊。”宋雨柔思考了會兒說:“阿承,實不相瞞,我很害怕徐家,也害怕你受到傷害,你不願意離開這裏,那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嗎?”
“什麽事情?”
“徐家欠了我很多,我以前的嫁妝都在他們那裏,還有徐煥留下的股份,他們都不肯給我,你能,能幫幫我嗎?”
景少承心中一緊。
他沒有想到宋雨柔竟然提出了這樣的要求來。
“我要怎麽幫你。”
“他們當初綁了我,差點害死我,現在是時候還給他們了。”宋雨柔說:“阿承,我不是要綁架他們,但是徐家的人窮兇極惡,你和他們好好說他們是不會聽的,必須得用點非常手段,你幫我把徐文山請來,我親自和他說,好不好。”
景少承無語:“雨柔,這件事,不是好不好的問題,說根本不好。這是違法的。”
他好歹還是有基本常識的。
“沒關系的,沒關系的。”宋雨柔說:“我知道他們家很多秘密,他們不敢報警的。”
景少承挑眉:“嗯?他們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宋雨柔知道自己說漏了嘴,急忙說:“阿承,幫幫我,求你了,我保證不會讓你有事的,不然我真的,真的會死的。”她撩起袖子,哭的慘烈:“徐煥以前當着他們的面打我,他們從來無動于衷,甚至幫着徐煥毆打我,我身上沒有一個地方是好的。我恨透了他們,隻想他們不得好死。阿承,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幫幫我好嗎,我隻有你了。”
景少承望着她,眉頭皺的極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