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管不顧緊緊抱着許橙橙說:“都行,隻要你開心,怎麽都行,我是該死萬死難辭其咎,我不爲自己辯解,隻是這麽多年,我一直想彌補你,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你給我滾遠點,我不需要你彌補。”
“對不起,橙橙。”薄書硯哽咽道:“一句對不起無濟于事,我是真心想要彌補你的。”
“我說了不用。放開我。”
薄書硯依言放開她,隻是抓着她的手說:“我們在一起這麽久,我的真心你看不到嗎,我知道這聽起來很荒唐,一開始我覺得你和她有點像,但是後來我愛上的人是你等于說上天給了我一個機會讓我再做選擇,我還是會愛上你,你就是我的小天使。”
“你别說了,你就是混蛋,始亂終棄,騙小女孩說上床,還讓她懷孕還讓人打胎,你看,這些都是你造成的。”許橙橙扯開衣服,那裏有一片極爲難看的疤痕,那是工廠爆炸巨大熱浪灼傷的,所以她夏天都不敢穿太暴露的衣服。像是修女一樣将自己裹起來。
薄書硯徹底沒有話說。
他被判了死刑。
許橙橙仰臉,将淚水逼回眼睛裏面,說:“本來我想和平分手的,但是現在顯然不行。”她握緊了拳頭,怒火中燒:“薄書硯,你真是狗!”
薄書硯平靜接受這一稱号。
許橙橙起身警告:“你再敢追過來試試看!”
她出門,一直跑到樓下綠化帶那裏,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
許橙橙回家的時候,她爸媽還在外邊沒回家。
她翻箱倒櫃,找到了一張快十年前的護照和簽證。
同時她還翻到了一張錄取通知書。
是瑞典一所語言學校的。
上面的名字是CHENCHENG。
也就是說,她并非像是她爸媽給她灌輸的記憶那樣,是個高考沒考好被迫出來打工的平凡女孩,她有很好的成績,沒有高考成績是因爲她提前出國留學了。
這麽多年,她媽媽從來不告訴她這件事一家人諱莫如深,對她說的都是你就是個平凡的女孩過着平凡的日子爸媽沒什麽太大指望。
她也深信如此。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平凡的女孩,對于顧念表示仰慕,她和江亦琛愛恨故事可以拍成大型連續劇,是絕對的女主角。
但是其實内心裏面,許橙橙還是覺得自己好,雖然平凡了些,但是她爸爸媽媽很寵愛她,後來她還有薄書硯這樣堪稱完美的男朋友,即便是給人當後媽,薄遇也是可愛的小孩。
現在,薄書硯告訴她,薄遇是你親生的。
她在19歲那年給一個男人生了孩子命差點沒了。
太多的沖擊讓她此刻大腦有點發暈,她坐在地上,茫然無措。
門外傳來開鎖聲和對話聲,是她爸媽回來了。
許爸許媽看到房門打開,第一時間以爲是小偷進來了,慌忙拿了棍子進去一看自己女兒坐在地上像是失了魂魄的木偶,地上散落的都是一些被稱爲不能看到的東西。
“橙橙。”許媽喊她。
許橙橙回過神來,眼淚從眼眶中低落:“媽,我不是你說的那樣,是不是。”
許媽答不上來。
她急忙跑過去抱住自己女兒問:“是不是有人和你說了什麽。”
許橙橙說:“媽,我有個孩子,你知道嗎?”
她怒道:“你胡說些什麽,你都沒嫁人,哪裏來的孩子。”
“是真的。”許橙橙擡眼看她:“那個小孩,今年六歲了。”
許媽眼神躲閃。
當年他們到達的時候,醫生告訴她你女兒剛分娩完,當時她覺得天都塌了,後來許橙橙清醒後,她讓醫生給許橙橙做了***修複。
她才20歲剛出頭,就生了孩子,怎麽都不是一件靠譜的事情。
許爸在一旁看着也快要落淚了說:“橙橙啊,這件事不是爸媽要瞞着你,實在是不知道怎麽說。”
許媽瞪了他一眼。
“沒有的事,别聽你爸胡說。”
“我見到那個孩子了。”許橙橙胡亂抹了一把臉:“還差點要給他當後媽。”
許爸和許媽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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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橙橙很快在OA上提交了辭職申請。
江亦琛看到的時候額角跳了跳。
薄書硯這個狗東西,把他優秀員工給整沒了。
他親自打電話問許橙橙挽留,說給她帶薪休假三個月,他差點就說沒必要爲了薄書硯不要自己的工作之類的了。
結果許橙橙告訴他:“江總,對不起,我做出這個決定是深思熟慮的,我父母想要回北方,我想着多陪陪他們也準備回去,實在是抱歉。”
江亦琛:“……”
他不同意。
許橙橙業務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江城很多大型項目都是她推進下去的。
他最後給了緩和的機會說江城在北方業務線衆多,問她要不要考慮。
許橙橙說那再考慮吧!
許家人說走就走,很快就開始了打包搬家計劃。
顧念還約了許橙橙一起吃飯。
她已經知道個七七八八,這會兒也不知道怎麽安慰,隻能和她扯些有的沒的轉移她的注意力。
許橙橙最後和她告别,說自己心意已決,也說認識她這個朋友很開心,是人生中一件特别幸運的事情,也說了自己回去之後想要當老師。
顧念抱了抱她說:“不管在哪裏,都要開心地生活。”
許橙橙用力點頭:“阿念,我會的。”
“以後常聯系,我明年婚禮,請務必要來當伴娘。”
“一定會的。”許橙橙抱緊了她說:“你和江總一定要永遠幸福。”
顧念尊重許橙橙的選擇,她知道許橙橙是個理智的女孩,所以她不太擔心,也希望不管在哪裏,許橙橙都要獲得開心。
許橙橙回去的時候,在家樓下看到薄書硯,深秋快十二月的季節,他就穿了一件單薄的T恤在她樓下等她。
“就真的不和我談談嗎?”
許橙橙擡頭望了眼黑色的天空說:“不想談。”
“你要回濱城?”
“嗯。”
薄書硯抿唇:“好,那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