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好車乘坐電梯到達了頂樓。
天台的風吹得他的風衣獵獵作響,他像是在拍好萊塢大片似的。
易慎行早到了,聽到聲音轉過聲來。
見到了卻是一張陌生的面容。
“是你嗎?”
“是我。”陸湛開口:“我沒死,還活着,被人救了但是失去了記憶,所以這些年一直在國外沒回來。”
易慎行走近他,盯着他看了很久。
“你去自首吧,慎行。”陸湛開口說:“你的身份被暴露,他們已經知道你和Allen有聯系,也很快就會知道你是Allen埋伏在華國的棋子,到時候你會被跨過追捕,你手上有不少人命,如果自首,還能保住一條命。”
“陸湛,你是誰派來的?”
“沒有誰派我來,是我自己要來的。”
“你知道我做這些事是爲了誰嗎,是爲了你,你被江亦琛害的中槍墜海生死不明,我要替你報仇。陸家尹家都家破人亡,我要爲他們報仇,你現在讓我自首,怎麽,你是被江亦琛收買了?”
陸湛很平靜:“我和江亦琛都放下從前的恩怨,就算你殺了江亦琛也改變不了任何事,冤冤相報,牽扯的人更多,你要是真爲了我,爲什麽要去傷害顧念,你知道她對我來說是重要的不亞于任何人的存在。”
易慎行笑了:“你他媽就是太心軟不夠狠,才會落到現在這樣,陸家亡魂在九泉之下都要被你氣得醒來,你婦人之仁放過這放過那個,我不是,我一定要報仇,誰阻攔我我一定會殺了他。”
陸湛知道改變不了他。但是這樣放任他下去,必然會有更多的人受到傷害。
“華國已經準備對你發起通緝令,你這一生都會逃亡在路上,不能和親人見面,就算遇到心愛的人也不敢相守,你最終還是會想要自首的。現在你去自首,别人隻當是你是收錢辦事,不知道你隐藏的身份。”
易慎行眯起了眸子,他凝眸:“你?”他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你到底是誰,你是Allen的人?”
陸湛亮出手中的标志。
易慎行不可置信。
“你是零?”
“是我。”陸湛說:“一直以來和你任務的都是我。03是你出賣的按照規矩,我應該立刻解決了你。”
易慎行幾乎不可置信。
他一直好奇的零竟然是陸湛。
還有什麽比這更令人驚訝的事情嗎?
“你真的是零?”易慎行茫然:“那我這些年做的又算什麽?”他很快擡頭:“你讓我去自首,那你呢?”
“我也會。”
“你會出賣我?”
“慎行,你已經傷害到了很多人了。”陸湛緩慢地說:“你不肯自首,也不肯收手,我勸解不了你,自然會有人來安排你。”
“你就這麽笃定我鬥過不他們?”
陸湛不願意多話。
“你是零,我不懷疑,但是你說你是陸湛,我很懷疑,别忘了我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你,現在你要我自首,這必不可能,你知道這麽多事,那麽很抱歉了。”
他舉槍,對準了陸湛的心口。
“就當我們從未見過。”
陸湛往後退,一直退到天台邊緣。
“你要殺我。”
“是,你知道太多。”
“我是陸湛,是你的從小長大的兄弟,你也要殺我?”
“不,你不是他,你隻是裝作他來擾亂我的判斷。”
“江亦琛已經知道你在背後搞鬼,但是他目前還不知道你就是Allen埋在華國的眼線,如果他知道你必死無疑,我已經對你盡了我最大的誠意。”
“别再多話了,我是不可能自首的。”易慎行舉槍:“你知道這麽多,也沒有留着的必要了。Allen死得透透的,你也下去陪他。”
一聲槍響。
陸湛從樓頂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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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摸心口,幸好他穿了防彈衣,用随身帶的繩子勾住窗玻璃,陸湛将自己吊在半空中硬生生爬進了中間樓層。
顯然,易慎行不肯自首。
他大義滅親。
好像也做不到。
自己已經亮出了身份,但是易慎行還是不肯相信。
那麽下次見到便不會在這樣好好說話了。
隻不過,陸湛坐在地上。是真的沒想到易慎行竟然真的朝他開了槍。
從小長大的情誼最終還是經受不了考驗。
他根本不是爲自己複仇。
隻是自己心中有仇恨,将自己當做借口好将這件事情顯得冠冕堂皇一些而已。
除此之外,沒有一絲一毫是爲了他的。
胸口還是有陣痛,即便是穿了防彈背心。
他在地上坐了會,最終還是要回國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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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亦琛最終還是拿謝家開了刀。
從軍政商依次開始,加上上次被查出來與境外勾結一事,揪了一批中堅力量,殺一儆百。
這其實也算是威懾,沒動到了謝家核心人物,但是也給了謝家沉重的打擊,都是些中青年也是謝家這一代算是傑出有能力的子弟。
但是這些人也是謝容臨獻祭出去的。
他在江亦琛之前将謝家拆了一部分,是爲了保全實力,想着以後還有東山再起的時候,畢竟風水輪流轉,江家也是落魄到泥濘裏但是最後走上雲端的。
在做完這些之後,他自己也徹底隐退。
辭去了大大小小一切的任務,就連某個基金會秘書長的頭銜也卸任了,對外開始宣稱養病,不在見任何人。
擺在他面前的就倆條路。
要麽入獄,要麽隐退。
識時務者都會選擇後者。
謝容桓依舊是停職狀态,但是也沒了多少消息。
江謝從祖輩開始就開始結盟,到現在關系錯綜複雜,江亦琛自然面上不會做得太過分,留了一線,但是也徹底傷了謝家的根基,他們将很久都翻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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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星的百日宴很快就到來了。
江家爲其在京都最頂級的酒店舉辦百日宴,宴請了一衆重要人士,從軍政商文藝界有名的大腕都來了,小公主可謂是一出生就已經站在了頂峰。
她穿着粉粉的公主裙被她爸爸抱在手上,爸爸早上剛固定好的發型被她抓的亂亂的,她媽媽在一旁心想幸好給她爸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