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謝容桓震驚,他問:“你是認真的?”
“别無他法,他回來前沒解決掉他,就注定這個結局。”想到這,謝容臨憤慨:“江亦琛自己也沒有多幹淨,不過是時間久遠當事人早已死絕加上薄驚瀾現在還在位無人有心力去查罷了,不然憑他當年做的那些事十年起步。”
謝容桓嘲諷:“你有空想這些,不如想想你自己的事情怎麽解決。”
謝容臨冷靜下來,過了會兒問:“去法索,那裏那麽亂,你去了還有命回來?”
“留在國内也注定進不了核心層。一輩子也就這樣混過去了。”謝容桓道:“去法索還稍微有那麽點機會,但是也許是死後榮光。”
“你這會兒倒是想起前程來,年初那會兒你告訴我要更換身份與國籍,說留在這裏沒什麽意思,隻想尋個安靜。”
謝容桓:“……”
他被說得一句話也不敢還嘴。
時至今日,他愛情也沒有了,事業也一片灰暗。
誰也怪不上。
性格決定命運。
從一開始似乎就可以窺見他如今的結局。
“你自己決定,我不管你。”這幾日謝容臨心境蒼涼許多,他在國内仕途基本沒太多希望,自己事情沒做幹淨惹上了一堆麻煩,他最後說:“江亦琛,可真他媽是福大命大。你一槍開在他心口都能讓他活下來。”
謝容桓:“……”
謝容臨繼續道:“你說的周志文和錦書事怎麽說?”
謝容桓睨他:“這事兒你處于最核心層,但是你從來也不懷疑。錦書的事情也沒見你多上心,周志文中風的不明不白,你倒是絲毫不在意,你是被下了蠱?”
最近謝家連連出事,他這個掌權人也有逃脫不了的幹系,因此這會兒氣勢上也不足,沒有怼回去而是說:“我每天事情那麽多,遺漏忘記也是很正常的。”
謝容桓将文件錄音給了他。
他不再多說。
戰勵和他聊了很久,問他未來的路要怎麽走,說他留在國内不會有好日子過的,軍政商這三界要進去基本上無望,更别說做出點事情來。
江亦琛一直都在,即便現在不提起公訴,未來某天再次提及也不是沒可能,現在他沒有精力将所有的事情一并做完,隻想先拆解掉謝家的勢力。
留在國内不好過,去法索也不好過。
但是後者好歹稍微有點機會,若是爲國捐軀還能博個好名聲,這就是江亦琛後半段沒說出來的話。
戰勵是一片好意。
目前他也沒法反駁江亦琛的意思,畢竟很多事兒他這邊不占理。
謝容桓也沒求着戰勵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他有很多次機會,但是都被自己搞砸了。
現在他已經三十而立。
站在人生的岔路口,向左還是向右。
都不是什麽好結果。
————
易慎行去了美國。
他知道大事不妙。
所以提前跑路。
他和謝容臨共事很久,知道對方對自己不是完全信任,隻不過身邊沒有可信的人所以才看起來依賴他。
現在事情搞砸了。
謝容臨第一個會找他開刀。
很有可能謝容臨會把他獻祭了。
沉沉浮浮這麽多年,易慎行猜得一點都沒錯,謝容臨這人太絕了,這麽多年政壇不是白混的,在知道自己失勢之後,也知道憑着自己目前的無法和江亦琛硬碰硬,于是他真的準備獻祭易慎行,拿他當投名狀,來确保江謝和解。
大意就是江謝不和是有小人挑撥。
江亦琛信不信無所謂。
重要的是謝容臨有這個動作。
這些男人,一個比一個狠心絕情。
權勢地位是第一,其他都往後靠。
幸好他跑得還算早,很快他得知,謝容臨果然獻祭了他。
将一切罪責都推到了他身上。
謝容臨還親自去了江家上門謝罪,說起在祖輩的時候,江謝是多麽堅固牢不可破的聯盟,江慕謙與謝仲堯是老戰友,還是過命的交情,之前更是想要聯姻,奈何江亦琛心裏有人,不然倆家必然是親家。
“錦書她出事之後,我一直受人誤導,以爲是亦琛有意包庇真兇,因此造成江謝倆家隔閡,如今想來竟然是被人徹底擺了一道,還好現在醒悟也不算太遲,特意登門賠罪,雖說錦書昏迷是因爲亦琛之前的仇家綁架所緻,但是這件事也怨不到他,更怨不到江家,隻怪這世上小人太多。”
江慕謙點點頭,知道謝容臨他是現在謝家掌權人,說:“是啊,你爺爺去世後,倆家也不來往了,錦書這個可憐的孩子,竟然遭此橫禍,誤會解開就好,我和你爺爺生前是過命的交情,倆家也一直和平相處,孫子輩的事情我這老頭管不到太多,我還是希望倆家不要起争端,給人有機可趁。”
江亦琛在看到這些所謂的證據後在他爺爺面前表情沉痛:“原來謝家一直被蒙在鼓裏,既然誤會解開,我也不做過多追究。”他看了看kevin的資料,看到那張臉之後,有些記憶被從舊時光中帶了出來。
如果沒記錯。
這也是位舊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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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決定去自首。
因爲他不敢保證這樣下去自己女兒的安全。
但是在自首之前。
他收到了來自江亦琛的秘密文件。
是有關于Kevin的資料。
這個來自馬來西亞,中文名字李洋的的男人,顯然和易慎行有着一模一樣的一張臉。
所以,謝容臨背後的男人其實一直都是易慎行。
策劃綁架顧念的是Allen,執行的其實易慎行
陸湛想到那些自毀的資料。
他沒法兒調取07的身份資料和易慎行做對比。
但是這一切的手法,以及易慎行那裏還有之前西蒙研制出來的可以讓人偏袒中風的病毒,不是内部人緣,沒法獲得這些資料。
六年未見。
他不知道易慎行已經變成了什麽樣子?
陸湛給他回了郵件,簡單叙述自己這些年的經曆,期盼能與他再見一面。
易慎行回消息,說他在芝加哥。
兩人約在一處天台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