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所謂何事。
必然是薄驚瀾的圓桌會議。
他沒興趣,根本不可能會參加。
走出别墅。
謝容桓擡眼望了眼天。
時間真快啊。
不知不覺中都已經是秋天了。
爲何他的記憶還停留在那個雪未融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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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卉從未感覺到這麽痛過。
肌膚被腐蝕的痛楚包裹着她,像是有人拽着她的臉皮直接将外扯開。
她的臉上不知道被倒了什麽,痛苦地在地上翻滾着。
整個别墅很幹淨,隻聽到女人的慘叫聲和皮膚燒焦的味道。
她賴以生存的這張臉就這麽被毀了。
當然這還隻是個開始。
謝容桓說:“你做了這麽多惡毒的事情,光懲罰你一個人實在是太便宜你,養不教父之過,所以他們也不能好過,過幾天,我送他們來這和你團聚。”
謝容桓說:“讓他們看看,你是怎麽受懲罰的。看看他們教女無方的下場。”
謝容桓還說:“你交往的那些男人,我每天都會安排一個過來,要麽他們折磨你,要麽他們被折磨,我讓你更了解人性。”
沈卉這時候才明白,有時候死亡比活着還要好。
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
從她心生嫉妒最後演變成惡毒的事實之後。
就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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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美國的陸汐又再一次接到了陸湛的電話。
這次她還想挂掉的時候,對方說:“小汐,奶奶家的石榴成熟了。”
陸汐愣住了。
這是倆人的小時候的暗号。
兩人小學的時候,經常去奶奶家摘石榴。
“我奶奶家在哪裏?”
陸湛報出地址。
還說了一些兩個人小時候的趣事。
很長的時間靜默後,她才說:“你真的是我哥嗎,爲什麽聲音變了這麽多,怎麽這麽多年都沒有聯系我。”
“我出了點事,沒法兒聯系。”
“哥!”陸汐淚如雨下:“這幾年發生了好多事,變化太多了,我一直以爲你已經,沒想到你還活着。”
“嗯,我還活着,隻不過現在容貌和以前不一樣了,你見到我肯定認不出來。”
“哥,你現在在哪裏,回去了嗎,我去年年初還遇到了易慎行,他說他一直在找你,你有和他聯系嗎,我知道他現在很厲害,在做投資顧問,還和一個很有錢的女富婆在交往,他給了我很多錢,說要幫助我,讓我有事聯系他,但是我退回去了,我自己可以掙來的。”
“沒有,我剛回國,還沒來得及聯系。”
“淩舒情,你知道嗎?就是她,華裔女富婆,我看到他們在一起過。”
陸湛:“?”
“你确定?”
“嗯,确定,去年那會,淩舒情離婚官司鬧得沸沸揚揚,我每天看報紙,就印象深刻。後來我和他在紐約遇到,他請我吃飯,離開的時候,淩舒情也來了,兩人關系很好,我八卦了一下,他說隻是普通朋友關系,但是我不太信。”
陸湛抿唇。
淩舒情?
她現在也在國内。
而且,現在淩舒情應該是和謝家聯手了。
那麽易慎行?
陸湛問:“你後來有和他聯系嗎?”
“沒有,他找我也是因爲我是你的妹妹。”
陸湛挂了電話。
陷入到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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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桌會議之前,謝容臨得知了江亦琛的要求。
第一,謝家徹底退出半導體&芯片行業,注銷謝家控股的所有電子科技公司。
第二,謝容臨宣布未來十年不再擔任政府任何職位,不得參與各種選舉活動。
第三,撤銷謝容桓在情報局的一切職務。
江亦琛手中握着謝家緻命的把柄不少,所以他才敢如此的強勢不做絲毫退讓。
謝容臨手中籌碼不多,唯一一點還是會将自己四弟拖下水。
更何況,江亦琛針對謝家的每一條,幾乎都是要動了謝家的根基。
謝容桓連夜進京,但是此刻他已經心境蒼涼灰敗,江謝薄三家多年相争,到了如今也沒有分出個所以然來,反而因爲利益的傾軋,導緻了無數的慘劇。
他說:“我隻有一個要求,讓江亦琛将零交出來,他肯定知道這個人的下落。如果他同意,那麽我會自動退出,至于我開槍打傷他,法律怎麽判就怎麽判。”
十月十日的時候。
江家的司機開車将顧念和江亦琛送到首相府邸。
顧念說:“我在外邊就好,你進去,我等你。”
江亦琛拍了拍她的手,說:“我很快出來。”
談不攏就不談了。
他同意談判無非是尋求一個更和平的解決方式,如果謝家執意不肯退步,那麽他有别的方式。
顧念在外邊大廳等着。
今天謝家就隻有謝容臨到來。
他籌碼不多,倒也是淡定。
在江亦琛強大的施壓之下依然給自己争取到了回旋的餘地,他說:“我現在懷疑你和境外組織勾結,你是否可以解釋一下爲什麽你在瑞典實驗室中的實驗人員與我們一直跨國追捕的重大要犯DNA序列一緻?”
江亦琛攤手:“這件事情我已經解釋過了,我隻是負責投資,并不參與實驗人員選拔與調度,就像是一個罪犯爲了活命去了一家超市打工,你去質問超市老闆爲什麽罪犯來到你這打工一樣荒謬。而關于實驗人員的選拔要求這些都是公開招募,且在瑞典境内,完全符合當地的法律。”
“那你再解釋,爲什麽謝容桓執行任務的時候,你也在現場出現并且試圖阻撓他?”
江亦琛:“我也說了,我與他簽了合約保證他的生命安全和經濟來源,他告訴我他的女兒失蹤給了我一個定位,我找過去,未明白發生什麽時候,謝容桓已經開了槍。”他撫着心口:“在他開槍之前,我并未對他有任何攻擊以及示威的動作,但是他卻直接朝我開槍。”說到這裏的時候他朝着戰勵看過去:“謝容桓執行公務有記錄在案嗎,另外有我妨礙他執行公務的直接證據嗎,還是全憑他一張嘴?”
江亦琛咳嗽了幾聲,顯得身體虛弱不堪:“他受的傷與我無任何關系,但是我這心口取出的子彈卻實實在在來自謝容桓已經備案的槍支的型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