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她爸徹底死了要她嫁進更高豪門的想法。
“她需要人照顧,你正好就在。然後順理成章。”顧念理了下邏輯,臉上是溫和笑意:“我現在是在看什麽小甜文的劇情啊,真的酸死我了。”
紀衍之說:“哪裏是什麽小甜文,這段感情我也是筋疲力盡。”他歎了口氣:“我曾一度放棄,知道走不下去想要及時抽身,但是兜兜轉轉最後還是回去了。”
“好事多磨嘛!”顧念道:“隻要結局是好的。”
“倒也……是!”
顧念喃喃道:“真好啊!”
紀衍之這樣出生卑微草芥的男人,一路走來依然是溫和内心坦蕩的,他成長路上遇到了很多好人,所以沒有長歪,苦等了十多年,終于獲得了自己的幸福,雖然遲來了些,但是終究等到了。
每個人最後似乎都找尋到了自己的幸福。
那裏她在電梯裏見到許橙橙,知道薄書硯回來了。
其實她的心裏是難過的。
爲什麽她的江亦琛回不來呢?
很多個日子裏,她都在想,爲什麽别人可以擁有穩穩的幸福,即便過程坎坷,尚且能夠最後擁抱到幸福,可是她呢?
最後她什麽話都沒有問。
許橙橙多無辜,夾在其中爲難,有些事情也不是她能改變的,她單純善良,沒有好消息甚至于不敢和顧念說話,所以自己沒有必要去破壞别人的幸福感。
可是内心也是多有期盼,他能夠回來。能夠靠在他的懷裏,哪怕不說話,就是有個肩膀可以依靠,那也足夠了。
有一天也許會走遠
也許還能再相見
無論在人群在天邊
讓我再看清你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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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壓軸出場,發言主要是集中在沈園第二期項目規劃上,因爲第一期的巨大的成功,市場對于第二期項目也有很大的期待,會議廳内的空調打得十分足,顧念感覺到有些冷,她說完很快下台,準備去場外接受短暫的記者采訪。
二樓有拍照打卡牆,顧念在保镖的簇擁下出場就吸引到了大片記者目光。
頓時一個個問題抛過來。
“顧總,針對之前王也的死亡,您是否可以出面再做個解釋。”
“警方說是醫院的失誤導緻了王也的死亡,您是否會聯合王也的家屬起訴醫院?”
“沈園二期項目即将啓動,市場極爲看好,但是昨日《财經報》分析第一期項目其實是虧損的,是真的嗎?”
記者的問題一個接一個但是都在規則範圍内,顧念站定,一個一個回答,因爲現場直播的原因,她不願意有任何差錯。
“王也的離世,我表示遺憾,具體原因江城官微有詳細說明,集團的責任我們不會有任何推辭,未來我們會加強安全防護措施和教育,争取不讓同樣的事情發生第二遍。關于是否起訴醫院這件事,決定權在家屬手中,沈園第一期項目的整體是盈利的《财經報》的分析有誤,稍後我們會發布整體的收支情況。”
“顧總,顧總。”不知道哪家媒體的記者冒冒失失就闖了進來,對着顧念說:“前陣子報道稱江亦琛成了植物人,您在婚前獲得江城百分之十的股份,江亦琛若是昏迷不醒,據其遺囑您也是最大受益人,對此,您是否做個解釋。”
他語速極快,在保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抛出了這麽多的問題。
這個問題是禁忌。
媒體在收到邀請之前就已經被叮囑不得問任何和江亦琛有關的事情。
然而這位記者顯然破戒了,或者是爲了流量,所以铤而走險甘願冒着被封殺的危險。
前陣子發文内涵顧念躺赢甚至陰謀論顧念是幕後兇手的也是這位。
顧念指尖捏起來,是沒想到還有這麽莽的人,此刻閃光燈打在她的臉上,刺得她眼睛睜不開,陳秘書此刻在後台盯着直播,立刻掐斷直播,通過無線對講機讓保镖處理這個人,保镖拉着那個人想要往外走。
“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就算堵住我的嘴,也改變不了你是集團最大受益人的事實,江總爲何将百分之十股份轉移給你,是否還有民事能力,你不和股東還有投資人解釋的嗎?”那位記者被堵住還在喋喋不休,将記者證扔在地上:“這記者證我不要了,也要個真相。”
彈幕很快刷起來了。
【怎麽黑屏了???】
【這位記者膽子很大,但是說得很對,我支持你揭露真相!!】
【顧念是最終受益人這點沒跑的啊,而且網上吵得那麽熱烈,她也不出來解釋一番,隻發了個律師函更顯得做賊心虛了,我總覺得她有些問題。】
【好擔心這位記者,不會被江城報複吧!】
【江亦琛十有八九已經是成了植物人,不然不會這麽久不出來說一句話,顧念這女人,的确有兩把刷子,吾輩楷模!】
時間仿佛凝固了,大約是受到同行的鼓勵,有人又問道:“顧總,您不解釋一番嗎,江總近況如何可否透露?”
“江總是否真成了植物人,爲何遲遲不肯露面,是否因爲身體原因以後都不會在公衆面前出現?”
現場頓時混亂了起來。
顧念被圍在中間,整個人有些發怔,每天面對着網上那麽多攻擊,她尚且有一顆強大的心髒,但是來到現實之中她的臉色一片慘白,心口在這刻劇烈疼痛起來,她痛得捂住了心口。
很快人群中傳來一聲尖叫,有人被推倒,頓時一片混亂,保镖攔着顧念不讓她受到傷害,一邊維持着秩序,驅趕着記者離場。
“現在造謠都不需要一點成本嗎?”
就在這混亂中,有沉沉的男聲自人群外響起。
不大,但是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