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事業如日中天的江亦琛低調隐婚,宴西一直以爲那個位置是慕家千金慕昕薇的,慕天喬曾經多次暗示,江亦琛态度也不明确,但慕昕薇是個很好的選擇。
可最後江亦琛還是和顧念結婚了。
“她想以此來威脅您未免天真,您可以反告一波,順便揪出她背後的主使人,這種女人現在很多都是團夥作案,專門挑有錢人下手,需要我去聯系律師團隊嗎?”
這是宴西當時的原話,他以爲江總是不小心被算計了。
“不用,我已經答應了。”江亦琛當時說:“周五去領證,記得提醒我!”
宴西:“……”
他在愣了足足有一分鍾之後說:“江總,這不是小事,希望您慎重考慮,當時您處于醉酒狀态,是無需要爲此事負責的,是談判的錢的問題嗎?”
“不是,她不要錢。”
“她執意要結婚?”宴西冷笑:“那這位小姐是真的有頭腦,懂得放長線釣大魚。她是做什麽工作的,家世背景清白嗎?”
“A大大四建築設計系的學生。”
“世風日下,現在這樣頂尖學校出來的學生也要做這種事?”
江亦琛呼了一口氣:“這事兒我不想鬧大,我有自己的考量,你不用多問了。”
“好。”
那之後,宴西對顧念埋下了惡劣的印象,見到真人後,雖說是長得很精緻秀麗,但是到底第一印象很壞,他其實很難把這張臉與一個心機女聯系在一起,出言冷嘲熱諷之後,對方毫不客氣怼了回來。
再後來,印象改變是顧念去學校做義工。
有次他和葉楚楚提到這件事,葉楚楚睜大了眼睛說:“宴西,你不知道嗎,男人喝醉酒是硬不起來的,江總肯定是自己沒有把持住,所以事後被人拿捏。”
宴西:“……”
若不是早有意思,又怎麽會一眼沉淪?
宴西拉回思緒收下了禮物,說:“謝謝,我也代替楚楚還有小寶感謝您的心意。”
“宴西,你太客氣了。”顧念笑着說:“我們認識多久了,包括之前,怕是七年了,對嗎?”
“對的,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剛剛大學畢業。”
如今,已經是初爲人母了。
顧念淡笑:“時間可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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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天氣炎熱,謝容桓的傷口惡化,整日整夜痛得難受。
這些苦他隻能自己吃,這件事上他諱莫如深,對誰都不提。
他在新聞媒體上看到謝家的新聞,也看到江城集團的負面消息,相比之下,江城的公關可真是及時響應,反應迅速,在最短的時間就出具了令人信服的公關文。
顧念是很有能力的,這段日子,謝容桓經常會看到她的消息,她從容冷靜有條不紊安排着公司的戰略和節奏,眼神堅毅,沒有絲毫悲傷流露。
與那天晚上的瘋狂判若倆人。
謝容桓不敢想象,如果他沒有去阻止,那槍會不會開到自己的身上。
他不敢去賭。
顧念擺明了是要他的命,即便不是命,也不會讓他完整走出去。
這些年的情愫,愛也好,恨也好,心動心恸也罷,最終都變成了那一顆呼嘯而過的子彈。
他們之間,此生再無有交集的可能性。
趙淺從外面推門進來,給他帶飯,這幾天她一直有在照顧謝容桓,說是照顧,其實也沒有,隻不過會抽空來陪着他說會兒話,大部門時候他們都是安靜的,趙淺雖然會多說幾句,但是本身也不是一個愛熱鬧的人,淡靜的性格,相處着很舒服。
“藥吃了嗎?”
“沒!”
“我給你去倒水,先吃藥。”趙淺說:“今晚護士會過來換藥,她說這幾日傷口在慢慢結痂,會有些疼和癢,你得忍住不要去碰。”
“嗯。”
謝容桓沒有力氣多話,對于趙淺的好意也沒有拒絕,他知道她倔強的性格,實在沒有那力氣。
“給你帶了些雜志期刊,還有報紙。”
她将有自己封面那本娛樂期刊放在最上面遞給他,那裏有她的專訪。
謝容桓看到了說:“都是娛樂期刊嗎?”
“生病了看點輕松的吧!”趙淺朝他示意說:“看,封面人物是我!”
“厲害!”謝容桓誇贊道。
雖然說有些敷衍,但是也不指望他能說出更多的好聽的話來,趙淺算是滿意了說:“這隻是個開始,我以後要解鎖五大刊,要拿國際大獎,要當影後。”
“有目标是好事,加油。”
“敷衍~”趙淺有些不滿,撒嬌道,過了會兒又說:“不過我知道你就是真心的,就是嘴不甜。”
謝容桓不愛說甜話,爲人頗有些直接,性格也高傲,若不是家庭背景實力在那裏,他真是爬不到這個位置。
戰夫人曾經悄悄和戰勵說謝容桓這人太耿直了,會吃虧的性格,戰勵說他就看上謝容桓這直接的性格,不像是江亦琛,城府極深,和他打交道得動十個心思千萬小心。在聽自己夫人說謝容桓似乎和江亦琛未婚妻有點關系後,戰勵說那可不行,千萬别對江亦琛身邊的人和事動心思,再說了,謝容桓哪裏鬥得過江亦琛,肯定江亦琛赢不用想,江亦琛多有手段有腦子,謝容桓?小孩都比他會讨姑娘喜歡。
謝容桓笑了笑,翻開了雜志,看起來關于趙淺的專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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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書硯最近終于在媒體上露面,他出現在A大,被問到對下半年經濟形勢以及對首相經濟政策的看法的時候,他沒有正面回答,有些打太極的意思,當膽子大的記者再次問道江城的新聞以及與江亦琛有關的事情時候,薄書硯冷了臉,拒絕多回答,隻是說時間會證明一切。
證明什麽?
好還是壞?
一概不知。
薄書硯回到車上,準備去單身公寓的時候,接到許橙橙電話:“回來了怎麽告訴我一聲?”
“太忙忘記了,對不起!”
“我看你是心裏沒我。”
“對不起橙橙,最近事情太多,你在哪裏,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
“我在公司,你過來接我!”
“好。”
薄書硯挂了電話,摁緊了眉心。
其實還是有點害怕面對許橙橙的,當然更害怕的是面對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