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個時候還在狡辯。
顧念不想動手,剛才甩了她一巴掌現在手有點麻。
她唇角勾起:“有趣!”随即拿出一疊文件說:“沈卉,你與境外組織勾結,危害本國公民的證據都在裏面了,你先看看,再來同我說話。”
顧念示意兩個保镖放開她。
沈卉翻了一眼說:“都是些僞造的證據罷了,顧念,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你想陷害我,好讓我替你背鍋罷了。我是不會上當的,這些證據你是怎麽拿到的,彙款記錄這些屬于個人隐私,就算你去起訴我,這些證據獲取途徑不夠正當,法庭根本不予采納。”
她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其實是暴露了自己的緊張與害怕。
“卉姐,救救我!”
室内忽然響起來這個聲音。
沈卉吓了一跳,冷汗瞬間爬滿後背。
“這聲音熟悉嗎?不熟悉,我在放一遍。”
“卉姐,救救我!”
沈卉失聲尖叫:“顧念,你到底想做什麽?”她撲過去想要奪顧念的手機,結果胸口傳來一陣劇痛,顧念一腳踹在了她的心口上。
顧念在棉蘭受過訓練,力氣極大。
沈卉痛得幾乎嘔出一口血來。
“還不記得,我幫你回憶。”顧念說:“那天我和錦書見面,是你設的一個局,你也是他們綁架我計劃中執行的一部分,但是牽扯到了錦書,你害怕暴露,所以選擇了見死不救,讓她被扔在馬路上被過往的車輛撞到。事後因爲我失憶的原因,你将所有的責任推到我這裏,我百口莫辯,錦書重傷昏迷更是讓你肆無忌憚,甚至想讓她一輩子醒不過來,聽到她清醒的消息一下子慌亂了,于是自己主動暴露。”
“我……”
“不用狡辯,你剛才在謝錦書床邊說的所有話,謝容桓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沈卉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幹二淨。
謝容桓?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病房隔間的門打開,謝容桓走了出來。
他剛才一直就在裏面。
沈卉說的話全部都聽到了。
包括在顧念引誘之下說的那些話。
顧念放了一段完整的錄音。
行車記錄儀錄下來的那幫人的對話以及謝錦書虛弱的求救聲。
“卉姐,救救我!
“救救我!”
像是魔音一樣貫穿在整個病房裏面,謝容桓擡手示意她别放了。
沈卉看了一眼謝容桓的表情,覺得今天自己可能會死在這裏。
謝容桓揮手,讓保镖出去。
今天這事兒,他要親自解決。
沈卉死到臨頭了,還想要在拼一拼,她沖過去,扯着謝容桓的褲腿說:“四哥,四哥,是顧念在陷害我,你不要聽她一面之詞,她想給自己開脫,所以想把所有的責任推到我身上,我什麽都不知道。”
謝容桓居高臨下問:“我問你幾個問題?”
“錦書讓你去救她,爲什麽不去?”這個時候他的嗓音依舊是克制的。
“我不知道,我當時也很害怕,不知道消息是真是假,以爲是有人在惡作劇,所以我很害怕?四哥,我不是故意的。”
“你承認你沒有去對吧!那好!”謝容桓蹲下身來冷冷盯着她說:“事後爲什麽隐瞞,你有機會說的。”
“四哥,我真的很害怕,什麽都不知道。我以爲這些都是顧念做的,所以我……”
“所以你将一切都推給她,一了百了,你當時知道她被人綁走了,沒法與你對峙是嗎?”
“不是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綁架錦書的倆人意外身亡,和你有關嗎?”
“不是,我沒有,四哥,我沒有那麽大本事。”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你背後有人。”
沈卉被他套話了。
“四哥,我……”
“錦書都已經昏迷不醒了,你怎麽還敢在她身邊轉,還敢換她的藥,現在還想要害她。”謝容桓額頭上青筋暴起,一手掐住沈卉的脖子,咬牙啓齒說出這些話,恨不得立刻掐死沈卉。宛若地獄裏爬上來的阿修羅惡鬼。
“咳咳咳……咳咳……救命。”
“現在掐死她,很多話就問不出來了。”顧念道。
謝容桓松開手。
沈卉劇烈咳嗽,淚流滿面,歇了會兒說:“我沒有要害錦書,隻是我判斷失誤,不是我的主觀意願,而且,約她出來的人明明就是顧念,那些人本來是想綁架顧念,但是因爲顧念約了錦書,所以他們弄錯了,罪魁禍首還是顧念。”
這個時候了,沈卉還不忘拉顧念下水。
“那天,是你裝作錦書在和我對話吧!”顧念走過來說:“我被綁架,也是參與者之一,你利用錦書約我出來,最後害得她昏迷不醒,這件事,你無論如何狡辯,都是改變不了的。”
“四哥……”
謝容桓打斷她:“夠了,你當我是傻子嗎?”
沈卉唇色慘白,眼淚一滴一滴掉落:“我沒有,我沒有。”
證據都擺在眼前。
而且沈卉也如同顧念所預想的那樣前來了。
謝容桓再怎麽樣也信了,除非他真是個傻子。
沈卉渾身都在哆嗦着,不知道該說什麽話來。
她忽然想起了易慎行。
那個男人極力教唆她來殺謝錦書,又告訴了他醫院排班的信息,一切順利地不像話,難道他和謝容桓是一夥的,不對,應該是他要抛棄掉自己這顆棋子了。
但是搞笑的,沈卉到現在連對方的身份都不知道。
易慎行早就想把沈卉這個棋子抛出去了,她暴露了一大半,被人抓到馬腳,與其讓人一點一點從她這裏查到自己,不如趁早把她抛出去,也少了個燙手的山芋。
沈卉這些年太順了也太膨脹了,竟然铤而走險想殺謝錦書,還以爲能被背後的人保護,隻能說是打錯了算盤,這會兒她的腦袋嗡嗡作響,望着眼前的兩人,面容漸漸有些模糊。
謝容桓,顧念?
“你不說沒關系,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謝容桓的聲音很冷很沉,但是散發的冷意像是化成了無數道冰棱,直接刺向心髒中央。
沈卉忽然撲過去趴在他的腳邊說:“四哥,有件事,你一定不想讓顧念知道的對不對,我會給你保密的,四哥,你饒了我這一回吧,我求求你了。”
謝容桓一腳将她踹開,那一腳直接踢在心口,力氣極大,沈卉一口鮮血吐出來,她頭發披散,口吐鮮血宛若瘋婦,忽然呵呵笑了起來,轉向顧念說:“你知道江亦琛爲什麽昏迷嗎,是他……”她指着謝容桓說:“是他開的槍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