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被誇有福氣,當媽的自然開心,加之周邊對她都是小心翼翼捧着,照顧着她的情緒,江慕謙還送了她一串紅玉髓的項鏈,價值不菲。
除了女兒的原因,顧念說話做事都有分寸和條理,是個聰明的人,老爺子也喜歡聰明的人,多次旁敲側擊的話顧念也聽了出來,雖然心中覺得老爺子偏心,但是她想這畢竟是江亦琛的爺爺,若是掃了意,以後未免難做人,于是口頭連連答應。
待了兩天之後,她便回了A市去處理集團的事情。
聽說顧念周一要來開晨會的時候,紀衍之愣了會,驚訝于她這麽快就恢複了,這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顧念說:“沒那麽多時間,很多事情要處理,讓秘書去約會議室。”
“好!”
都說江亦琛是工作狂,一年三百六十五日無休,結果跟在他身邊的人都說染了同樣的習慣。
顧念出現在江城集團的時候,大夥都愣了,這才剛生完孩子幾天啊,這麽快就工作了?
白色襯衫黑色通勤庫,精氣神還是飽滿的,脖子上帶着的是江老爺子剛送給她的紅玉髓項鏈,配着同色的耳釘,整個人提亮了些顔色。都說一孕傻三年,可顧念思維邏輯依舊清晰,她聽了上個月的工作彙報之後,一一指出了些問題,然後制定了這個月的計劃。
沈園項目一戰而紅,這是江城地産多年來沒有的輝煌了,不過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現在也不是慶功的時候。
相比于江亦琛,顧念要柔和許多,很多不敢和江亦琛說話的人卻和顧念掏心窩子說話,她人溫和,你錯了也不會發脾氣說你不好,隻會讓你改正。
一開始或許大家對她都是質疑态度,但是她懷着孕,将沈園項目成功帶火,說明個人能力還是很強的,于是衆人對她不免多了一層欽佩。加上她又是設計出身,有名校光環,近些日子網上倒是更多的是好評。
散會後,許橙橙找到她問她身體好些了沒。
顧念坐下來喝了口水說:“還行,開個會沒問題。”她坐了會有些腰疼,站起身來說:“不能坐久了。”
她捶了捶自己的腰說:“生個孩子真像是鬼門關走了一趟,我現在都不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麽不過幸好挺了過來,雖然痛苦倒也值得,你知道晚星有多愛笑嗎,一逗就笑。”
許橙橙說:“我去看看她。”
“好啊,等會兒趙叔來接我,你和我一起回去。”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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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回國了。”
薄書硯推着江亦琛在樓下花園轉着,嘴上不停:“出院後給我把工資算一算,就按照當地護工的最高标準來好了,不過像是我這種高學曆的優秀人才,應該再翻一倍。”
江亦琛懶得和他争,說:“保護……好。”
他現在說話很慢,一字一句還有些費勁,但是終究是能說話了。
“他倒是也很小心,買了三趟飛機票,用了三個不同的名字,坐了中間的航班落地A市的,現在也不知道他去哪裏了?謝容桓在查他,他回國待久了很定會讓人起疑。不過話說回來,謝家最近在……”
“嗯?”
“在收拾周志文。”
這事兒說來也有意思,周志文倆邊不讨好,在謝容臨那裏也說不上什麽話,這會兒更是倒黴,直接被檢察廳以行賄和竊取他人信息的罪名的起訴了。而全程操辦這事兒的人也是謝容臨的人。
江亦琛沉默會說:“我們坐觀。”
有人在的地方就會有鬥争,是不會停的,有人有野心想上位,有人不肯退讓,于是鬥争就開始了,成王敗寇,江亦琛也是這麽一路厮殺過來,如今他在這裏,倒是有比之前更多的平靜。
兩人讨論了會,最終決定的還是以不變應萬變,順便推波助瀾就好,江亦琛将牧嶼秘密召喚過來,準備讓他趁這個機會将周志文踩死,讓他永不能翻身。
下午夕陽正好,薄書硯停下腳步,說:“給你看個開心的。”
他打開手機,給江亦琛看了一小段她女兒的視頻,笑聲清脆如銀鈴。一下子擊中他内心最柔軟的地方。
這個清隽的男人以手掩面,很長一段時間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快了,很快他就會回去的,他在心裏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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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平安回到A市,沒有想象中的天羅地網等着他來,于是懷疑起謝容桓根本不知道這事,看了新聞分析了下估計他現在忙着收拾自己的另外的敵人,沒工夫管着他,于是陸湛膽子大了些起來。
他順着那張境外消費記錄電子單,查到了沈志華本人是個普普通通的小職員,在一家企業當出納幾十年,一直沒什麽錢,是靠着女兒發達手上才有了錢,關于他的女兒風評也不是很好。
由于沈家一家都不讨人喜歡,于是鄰居透露了不少花邊消息,他的女兒叫沈卉,名牌大學畢業,但是不好好靠自己努力,去傍大款,最近搭上了一個馬來西亞富豪,從他身上撈到了不少錢,開的車也是一輛寶馬400,平時趾高氣揚,從不把他們這些人放在眼裏,和她打招呼也是愛答不理的。
陸湛記在心裏。也不能打聽更多,怕暴露自己,沒想到出小區的門的時候就撞到了沈卉的車,陸湛是僞裝成外賣員的,那輛車直直朝他開來,他轉彎轉的急,一下子車子倒在地上,後備箱的食物灑了一地。
沈卉覺得是真的晦氣。
她無數次警告自己老爸不要再用真名消費了,會被人查到,倒是他們一家都會倒黴,結果這人跑去境外消費,她憋了一肚子的火下車,看到被自己撞到的是外賣員,臉上鄙夷而又刻薄地說:“現在小區保安怎麽回事,什麽人都可以放進來嗎?”
陸湛擡臉看她,那張臉?說不上哪裏熟悉。
于是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