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期是多少?”
“短期是三個月,但是康複訓練會持續很長時間,這次的事故會對他的反應能力造成影響,如果要回到以前的水平,需要很長的周期,具體時間我無法給到。但是江先生的毅力要超出常人。”
“請你們盡力。”
“會的,我們會盡力,這些日子我們會給他做翻身訓練,以便恢複腹部和背部力量,讓脊椎活動起來。。”
“辛苦。”
薄書硯思忖着,也許江亦琛無法恢複到以前的水平了,但是他也不是搞競賽活動的,腦子還在就行,他手機上傳了幾個視頻和照片,是許橙橙給到的。
他拿去給江亦琛看。
男人的手自手機屏幕劃過。
嬰兒還是小小的一團,看不清容貌,但是肌膚極其白皙,這點像她媽媽,當時醫院也出生了不少嬰兒,沒有哪一個有江晚星這麽白的。她在醫院的時候也不愛哭鬧,更多的時候還會笑嘻嘻,護士有時候就把視頻傳給顧念看,說寶寶一切安康,很快就能出院了。
“你要見她嗎?”
江亦琛示意拿筆來。
薄書硯拿來紙和筆。
江亦琛用筆在紙上寫字,他的右手恢複了力量,但是寫起字來,還是有些歪斜。
薄書硯明白他的意思了。
顧念如果知道了江亦琛已經醒來,那麽肯定會不顧一切要過來,這樣的行爲實在是太危險,他已經沒有那個心力去承擔後果,另外,他也覺得這個樣子并不适合見顧念,他還沒有完全康複,并不想拖累她。
如果自己以後一直這樣,她的人生,或許應該有更好的選擇。
當然最後一句話他并沒有說出來,隻是放在了心裏。在她離開的那四年裏,江亦琛逐漸開始領悟愛情的模樣,也開始學會了一切以她爲前提思考。
他說再等等吧!
————
七月底結束。
顧念最終還是看到了新聞報道。
她親自來緻電薄書硯。
薄書硯解釋了一番,但是顧念顯然是不信,她說自己要親自來瑞典一趟。
“顧念,你冷靜,聽我說。”薄書硯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不要慌亂,聽我說,現在情況并不是很明晰,你從已經是人群中的焦點,獨自飛來瑞典的行爲過于冒險,不僅是你,很有可能江亦琛也會陷入到危險的境地之中。”
頓了頓,薄書硯又說:“那些消息都是假消息,是有人故意放出來想讓我們自亂陣腳的。這個時候一定要鎮靜。那些消息源都是當地一些二三流報紙,并不算得上是權威媒體,可以不用相信,隻不過是競争對手放出來故意混淆視聽的罷了。”
顧念沉默,過了會說:“你沒騙我吧!”
“沒有,我不會騙你的,亦琛手術很成功,子彈已經取了出來,但是還需要一段時間康複。”
“他會醒過來嗎?”
“會的,醫生說清醒的幾率很大,他已經有意識了!”
“真的嗎?”顧念神色亮了一下:“說那你記得告訴他晚星平安出生了,他當爸爸了,女兒很可愛,也很健康,鼻子很像爸爸,以後一定是個英氣的美人。”
薄書硯朝着病房内望過去。
江亦琛背對着他。
“對了,你要告訴他,我會一直一直等着他,不管最後的結果是如何,我都會陪着他一起接受。”
“我會的。”
顧念那邊已經泣不成聲:“我可以看看他嗎,看一眼,就一眼,我真的太想念他了。我不該哭,我這麽大年紀了好像很丢人,但是我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沒人可以給我一個準确的信息,薄教授,讓我看看他吧!”
薄書硯将手機移開了一些。
顧念的哭聲實在是太讓人心裏難受了。
“顧念,這邊信号不夠好,醫生也禁止視頻電話,會幹擾到用于刺激神經的電波。”
顧念:“……”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她的眼淚似乎都流盡了。
“再等等!”薄書硯語氣溫柔地安慰道:“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很快的。”
對方沉默。
“顧念,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
薄書硯走回病房内,對着輪椅上的男人說:“她來電話了。”
那邊沒有任何反應。
但是擱置在輪椅上的手狠狠地捏了起來。
他歎了口氣:“我們得加快進度了,你清醒的消息一定要保密,我看有人要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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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在英國逗留許久,終于拿到了簽證,被準入了。
這事肯定不是說他熬着熬着就可以入境了,而是有人背後默許他入境。因此疏通了英國大使館這邊的關系,讓他可以進入到華國。
陸湛猜不到背後的人是誰。
他想的第一個人是謝容桓,這家夥從棉蘭回去了,而且毫發無損,從這一點可以看出來要麽謝容桓太機敏要麽就是03或者是07已經叛變了。
不管是哪一個,都不算是個好消息。
但是如果是謝容桓的話,那麽自己此刻應該被他抓住了,而不是還能在面包店啃着牛角面包。
還是說,謝容桓設下了局在國内等着自己嗎?
陸湛摸不清局勢,心裏有些沒底,但是他最近發現了沈志華的消費記錄,之前這個人被銷戶,整個人憑空消失,但是最近陸湛卻發現了這個人的消費記錄,是在境外網站上的博彩記錄,也就是說這個人還存在着,隻不過被人刻意隐藏了起來。
當然陸湛現在回國還有另外一件事。
就是關于謝容桓與江亦琛之間的糾葛,這事兒估計顧念還不知道。陸湛也想将當初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顧念,總不至于讓她被瞞着一輩子吧!
所以說,不管這次回去是不是有天羅地網等着他,他也必須要回去的。
算起來,他離開境内已經數年,是時候回去也将當年的遺憾都解決掉。
懷着這樣的想法,陸湛還是搭乘了飛往華國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