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晚星呀,一定要是這個世界最幸福的孩子。
對于這個孩子,顧念抱有十分的期待,她甚至自己學起了織毛衣,沒有人教她,她就自己上網看視頻學習,說起來,她在這方面可真是有天賦,這些事兒對于她來說不是一件難事,花了一點時間給将晚星織了一頂帽子。
不出意外的話,晚星應該是八月底出生,正好夏末初秋,即将進入涼爽的秋天,她喜歡的季節。
秦可遇拿着顧念的小帽子說:“哇,可以哦,真不錯。”
顧念笑:“敷衍!”
說話間,秦可遇又接了個電話,她的助理說景曜上小學的事情OK了。
現在競争壓力大,小孩從小開始競争,爲了景曜能上實驗一小的事情,秦可遇可沒少拉關系終于把這事兒給整完了。
雖然相比于一些國際小學,實驗一小似乎并沒有那麽豪華氣派,但是A市的人都知道,部長議員的千金公子們都會想盡辦法去一小。
聽了秦可遇的話,顧念說:“這麽嚴格,上個小學都得把父母折騰成這樣,那還有初高中大學呢?”顧念摸了摸肚子說:“晚星,要不你再多待一會兒吧!”
“現在競争大,不像我們小時候,話說回來,我們外國語小學也不錯,但是能進一小還是得進一小。還記得咱倆剛認識那會,才多大啊,三年級的時候,咱倆分到一個班,恰好當同桌,一轉眼,我兒子都要上小學了。”
二十年了,竟然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認識了二十年。
“唉……”秦可遇歎了口氣:“老娘都快三十了。”
顧念笑了笑:“還是和二十歲一樣美。”
秦可遇顯然很受用,摸了摸顧念的肚子說:“有點圓,是個女兒沒跑了,不會錯的。”
之後她唱到:“來日縱使千千阙歌
飄于遠方我路上
來日縱使千千晚星
亮過今晚月亮
都比不起這宵美麗
亦絕不可使我更欣賞”
————
薄書硯在瑞典和醫療團隊開了個會,确定了手術時間提前,囑咐一定要保密,同時他通過駐外大使館進行運作,申請醫院禁入,确保江亦琛的絕對安全。
他并沒有先回國,而是去了哥德堡。
哥德堡是瑞典第二大城市也是重要的港口他站在跨海大海前,當年,薄遇就是在這裏出生了,他的媽媽因爲他的關系被人綁到這邊工廠裏,混亂中生下他将他藏在機器裏面,然後被人帶上車撞上了海邊的加油站。
那天,漫天的大火怎麽都撲不滅,他望着那熊熊的火光,隻覺得眼睛疼得要命,可是幹澀的流不出眼淚,他痛到極緻失聲。
那之後,他開始信命,信因果。
他一度陷入了長期的壓抑之中,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心理治療才走了出來,但是失去的終歸是失去了,那個叫Angel的女孩再也不會出現。
這是他荒唐人生中最爲緻命的打擊。
他戒了煙戒了酒,戒了一切讓他麻痹成瘾的東西,也戒掉一切不合理的習慣,但是沒有會在那些寒冷冬夜抱着他了。
後來他想,這就是報應。
他對于感情的不夠認真,對于人間的叛逆和無視,最後讓他嘗盡了撕心裂肺的分别。
那天看着那熊熊的火光,他想起六歲那年從外面回家的時候看到母親長發披散躺在床上,手垂在一邊,他尚不知道具體情況,隻是一個勁兒地推她:“媽媽起來陪我玩,媽媽起來。”
那時候,宋朝顔已經病得很嚴重了,可是抑郁症難以看出來,她每次的笑都像是踩在刀子上那樣痛苦。
或者是一個輪回,他的父親失去了他的母親,薄遇也失去了自己的母親。
因果報應不爽。
在這件事情上,薄驚瀾不會多說他,因爲薄驚瀾愧對他母親。
那麽美好的像是朝顔花一樣的女孩,卻在婚姻中一日一日的枯萎,最後走上了一條終結之路。
就這樣,他以爲自己會這樣過着一生,可是後來他遇到了一個同樣可愛的女孩,他想自己是時候走出來了。
薄書硯買了很大的一束白菊花,輕輕放在海邊。
對不起!
————
陸湛一直和瑞典這邊的實驗室保持聯系。
江亦琛在這方面投入了巨額資金,即便現在他本人昏迷不醒,但是資金還是及時提供給到醫療團隊,再加上陸湛已經回來,但是身體不允許在進行實驗,不過好消息傳來,他從西蒙實驗室帶出來的文件已經破獲大半,之前他用來恢複記憶的藥的成分也已經分析出了近90%。
等到文件徹底被解密,那麽恢複記憶的藥也會被仿制出來。
陸湛問:“确定是一模一樣的嗎?”
“隻要文件被解密開來,按照成分以及工藝流程來,可以保證功能效果是一緻的,但是因爲缺乏雙盲和臨床實驗,所以我不敢輕易下結論,因爲上次的事情,瑞典政府對這方面審批愈發嚴格,前段時間出台了新規針對人體實驗的,必須要提前半年進行報備,拿到資格之後,在政府機構的監督之下才可以進行。”
陸湛忍不住罵街。
“上次的投訴,背後是哪些人,你真有記錄嗎?”
“這個需要去和瑞典政府聯系,才能了解到具體情況。但是根絕我的情報消息,背後似乎和華國有牽連,應該是與江亦琛有恩怨糾葛的人偶爾獲悉此事,利用這事大做文章。”
陸湛直覺就覺得這背後有人在搞鬼,不然好端端的研究進行到了一半被中斷要配合檢查是怎麽一回事,這件事也不是秘密進行也經過審批,但是鬧到媒體上,讓民衆去示威抗議顯然對方很會利用人的恐懼心理。
“這件事我會去查,有新的研究成果再告訴我,我身體還能撐一段時間。”
“上次已經檢查過了,您不适合再繼續進行藥物試驗。”
“藥效的确有用,我确定,所以我覺得ok,可以繼續進行下去。”陸湛顯然并不在乎對方的意見:“我相信你們的能力。”
對方歎了一口氣,微不可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