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十三香小龍蝦是照着薄書硯給出的秘方做出來,雖然不能百分之百還原那個味道,但是也大差不差,顧念問她:“你們經常會研究這些美食配方嗎?”
“是他啦,我沒有這方面天賦。”
溫文爾雅,又懂得生活的薄教授的确可以稱得上完美的對象了。
許橙橙總是含着笑,她似乎沒有什麽太多的煩惱。
兩個人在湖邊吹着晚風,一邊聊天一邊吃飯,許橙橙喝着冰鎮酸梅湯,說:“沈園前期的規劃還有一些事情這個月我能處理完,月底工程啓動,你去現場嗎?”
顧念:“怕是身體不允許了。”
“之前工程奠基基本上都是邵飛去了,你要是不方便的話,讓他去就好。”
“我也是這樣考慮的,橙橙你也跟着去呗。”
“好。”
“我之後兩三個月,都沒辦法去現場工作。”顧念說:“橙橙還請你多擔待一些。”
許橙橙點頭:“好,你放心,有情況我都會和你彙報。”
兩人在工作中還是上下級,但是顧念對許橙橙很是放心很多決策都是直接讓許橙橙做的,給予她充分的信任和權力。
許橙橙在整個集團的地位已經逐年攀升,未來也是高管的預備人選,如果這次沈園項目進行順利的話,那麽她不到三十就會提前進入核心管理層之中。
公司上下不少人嫉妒她,背後的流言蜚語少不了,顧念有次親耳聽到有人背後說許橙橙壞話,她不方便處理,直接告訴許橙橙人名。
這人算是許橙橙信賴的同事,工作接觸較多,卻沒有想到背後也愛搬弄是非,大約因爲今年自己可以升職加薪,而她卡在這一職級已經很久了。
她也不是包子,直接告到HRBP那裏去了。對方也算栽了跟頭。
于是大家似乎明白了,許橙橙的後台還是很硬的。
兩人讨論工作,一時之間也忘了時間,等有個問題确認解決方案之後,竟然已經是淩晨一點了。
趙明誠原本也有事情要彙報,但是看了眼時間決定還是讓顧念先休息。
最近想要顧念的人太多了。
宴西那邊卡了一關,趙明誠這邊又卡了一關,但是依舊很多人想要見到她。
京都顧家那邊也有派人和顧念接觸。
但是宴西這邊沒過去。
顧昀這邊的人沒有說清楚具體事宜被宴西拒絕了。顧昀親自出馬,但是一直約不上宴西的時間,隻好一拖再拖。
顧昀見不到宴西,自然不可能見到顧念。
更何況這個事兒要是從頭說起也不是很光彩。而且顧念肯不肯認這一家還是另外一回事。
畢竟人家現在的身份不可同日而語,搞得他們像是攀附上去的。
不過他爹倒是比以前積極了很多,顧昀不放過一個嘲諷他爹的機會:“爸您也别太自信,人家不一定想扶貧。”
他爹吹胡子瞪眼說顧家也不是小門小戶。
關于這事兒,顧昀也沒有什麽人可以說,他上次還和溫景梵說來着,但是對方現在已經是有家室的人,太太貌似一直不喜歡顧念,因此這事兒也不能和景梵多透露,到時候這對新婚夫妻因爲這個事兒吵架,就成了他的罪過了。
謝娆和溫景梵計劃着移民。
她還是适應不了國内的生活,再者她待在國内自然是避開不了顧念。
有些人第一眼不喜歡之後,再也很難喜歡起來,謝娆斷情絕愛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自己深愛的人,自然是患得患失,那天顧念出現在新聞上的時候,她慌了。
溫景梵還沒說話,她就不理智地說:“你不會又要飛過去看看自己能幫上什麽忙吧!”
這種冷嘲熱諷讓溫景梵頗爲無語,但是他脾氣很好說:“阿娆,你冷靜一些,不要每次遇到類似的事情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你想永遠活在她的陰影下?”
謝娆語塞,又覺得溫景梵說了難聽的話,反駁道:“我和她不存在競争,又怎麽會生活在她的陰影下?”
溫景梵不再說話,但是表情依舊有些無奈。
晚上她大約是浏覽完新聞,或者是知道了些内幕,心裏有些同情顧念,又說:“景梵,遵從你自己的内心吧,你要是想幫一幫,我也不反對。”
溫景梵說:“你高估了我其實,我壓根幫不上什麽。”
過往的教訓告訴他,他的出手其實隻能讓顧念在泥潭之中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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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想要見謝錦書的事情倒也是沒有遮掩着。
偏偏這中間還發生了一件事情,謝錦書的主治醫生朱醫生出了車禍,導緻腿部骨折,這事兒來得突然,讓人不得不多想。
謝容桓此刻已經進入了暹羅境内,他要密會一次安諾将軍,然後再去一趟棉蘭。
暹羅國内局勢已經太平了很多,雅琳公主另一個八歲弟弟被确定爲下一世國王,但是因爲年紀太小,公主攝政,雖然表面這樣,但是宮内大小事務都是安諾說了算。
公主的安保隊長都是安諾的心腹。
安諾與謝家來往得很密切。
謝容桓來到安諾接待他的别墅。
那是安諾位于郊區的府邸,寬闊而又豪華。他在别墅的小路上被一隻暹羅貓撲在了身上,爪子撓破了他的手背。
他是安諾将軍重要的客人,吓得領路人急忙道歉。
謝容桓說:“等會把它逮住跟我道歉。”
他剛說完,已經有清亮的聲音響起:“小貓兒不懂事,我和您道歉,謝先生不要往心裏去。”
謝容桓轉身,看到的是一個中長發的高個女子。
她最獨特的不是容顔,而是那股子氣質,而且她說得是中文。
“是你的貓嗎?”
“嗯,它才來這裏一個月,還是很調皮,我沒有看住他,很抱歉。”
謝容桓覺得她熟悉。
似乎在哪裏見過。
但是想不起來了。
正好安諾已經催了,于是謝容桓沒有多計較,轉身離開。
身後領路人說:“那是葉南風小姐。将軍的未婚妻。”
葉南風?
謝容桓眉頭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