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千惠帶了李嬸自己包的各種餡兒的粽子以及一大把艾草讓她放到房間裏驅邪避穢。
顧念中午吃了一個小的蜜棗餡兒的就吃不下了,她身子愈發沉,也沒法逗着小詢玩。
不過半年沒見,小詢已經能夠開始開口說話了。
他走路比一般孩子要走,但是說話卻晚了許多,到如今也是一些簡單的音節,安千惠帶着他去醫院查了查,沒什麽大問題,聽力什麽的都是正常的。
安千惠當時答應了自己兒子要好好照顧這孩子,就是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孫子一般對待。
即便慕天喬不仁不義,這個當爹的也沒有盡到自己任何責任,但是他現在中風偏癱,也就沒有人和他計較太多。
安千惠抱着慕珣問顧念:“我看你也不愛吃酸的,也不愛吃辣的,口味倒還是清淡,孕吐最近頻繁嗎?”
“我最近倒是有些吃不下,天氣有點熱,什麽都不想吃,早上的時候喝了點牛奶依舊有點難受,不過孕吐倒是還好,就是早上的時候反應有點激烈。”
“過段時間就好了。”安千惠安慰着:“想吃什麽,跟媽說,我去買來。”
“謝謝媽,不過營養師建議我不能亂吃,我每天都是按照她給我的食譜來的。”
“也好,也好。對了,念念,我帶了小金鎖和一些給小孫女的衣服,等會來看看。”她有些憐愛地看着自己小孫女說:“我看她出生以後肯定很聰明。”
江晚星作爲江家長公主,還未出生就已經萬衆矚目。
這位帶着所有祝福降臨的小公主,必然是聰明美麗而又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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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在得到Kaelin醫生的資料之後,心中的焦慮稍微緩解了一些。
這位醫學界的大拿能夠在那樣複雜的情況下救活當時所有人都認爲必死無疑的總統,想必這次一定能夠成功。
薄書硯特意飛來了A市見一面顧念。
她行動已經不是很方便,但是還是堅持每天看文件,處理集團事情,還得抽空和薄書硯見上一面。
“手術定在七月底,昨日才和Kaelin醫生交談過,他很有把握,你不用太過擔心。”薄書硯寬慰道:“這段和時間我會十二分注意,确保安全無虞,顧念,你要做的,就是保護好孩子。”
薄書硯看起來涼薄,也不曾與人深交,似乎和所有人都是保持君子之交淡如水,也隻是和江亦琛,因爲從小一塊長大的原因,後來他能結束海外軟禁的生活回到國内,江亦琛起了很大作用,又因爲二人政治與經濟理念很是相似因此友誼牢不可破。
他其實還有一事,但是因爲顧念還在懷孕之中。所以他在斟酌。
江亦琛如今昏迷,謝容桓擔有很大的責任,是他開的槍。
然而,薄書硯也不敢貿然告訴顧念。
謝容桓與顧念的關系,這些涉及到因此層面的,也不是他應該管的。
薄書硯做事情一向公私分明,很有分寸,不會輕易去窺探别人的隐私。
“等你身體方便了,如果你想去瑞典,和我說一聲,我會安排好。”
“謝謝你,薄教授。”顧念誠懇道:“你幫助我很多,我不知道該如何報答。”
“報答,倒也不必說得如此沉重。”薄書硯說:“我與江亦琛,算是風雨一起走過來,我能從北歐活着回來,離不開他的幫助,因此現在我是在報答他。我希望的是,你能信任我。”
“我相信你!”顧念抿唇。
她不相信薄書硯,也沒有别的人可以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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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書硯晚上回到自己公寓之後,給許橙橙做晚飯。
兩個人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都各自在忙自己的事情。
他在京都處理事情,順便也陪着小遇,但是薄遇已經放了暑假,這會兒正在家裏鬧騰,吵得不可開交,薄書硯幾次讓他安靜點,小屁孩就去爺爺那裏告狀,最後他沒辦法,自己離家出走了,算是和小屁孩妥協。
“今天的小龍蝦真的足夠入味哎。”許橙橙一邊剝着龍蝦一邊誇贊到。
“那必須,這是我研究的獨門秘方。”
兩個人如同尋常煙火夫妻,研究的都是吃喝玩樂,沒有什麽太大的煩惱。
“你今天見顧念去了,她還好吧?”許橙橙試探性地問道。
“精神狀态比以前好,但是也沒多好。”薄書硯眉頭皺了下來:“遇到這種事,隻能暫且緩解她的焦慮,舒緩她的心情,但是也是暫時的,她最近忙着工作,也算是轉移注意力的一種方式。”
“那江總的手術,風險大嗎?”
“醫生昨日給我看過方案,這是他們專業團隊的方案,風險性已經控制到了最低,到時候如果出現生命危險,手術會立刻暫停,手術具體成功與否不在于他能否清醒,而在于子彈碎片能否取出來。”薄書硯沉吟:“能否清醒,還真得看造化。”
許橙橙長呼一口氣,眉宇之間顯得有些憂愁。
“我們先吃飯吧,這個話題稍後再讨論。”
“好!”
晚餐結束之後,照例是薄書硯洗碗。
反正在家裏,家務活基本上都是他包了,他從小生活自理,洗衣服做飯這些都不在話下。
許橙橙在書房裏辦公,看樣子應該是爲了沈園項目的事情,在和承建方磨嘴皮子。這丫頭嘴皮子利索,插着腰罵人,估計對方沒把她的事兒給辦好。
薄書硯唇角噙着笑。
這種感覺很是溫暖。
甚少有家庭溫暖的薄書硯,很是喜歡日暮的煙火氣息,他想着等會兒下去倒垃圾的時候和橙橙去公園散步,他穿着褲衩拖鞋,反正大晚上的也沒有人認出他來。
順便可以在超市買兩隻冰棍兒。
隻不過洗到一半的時候,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手機被他擱在飯桌上,這會兒許橙橙還在和項目乙方進行battle呢,他自己洗幹淨了手,走到餐廳去拿手機。
來電人是Kealin的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