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薄驚瀾又另娶。
聽說他在外也有紅顔知己,但是那個女人爲了他的名聲銷聲匿迹。
薄驚瀾并不是一個見色起意之人,但是對顧念的态度也頗有些不尋常。
如果是長輩對晚輩?
好像是說得過去,但是好像也說不過去。
薄書硯盤算着将人趕緊送走。
薄驚瀾的熱情,顧念隻是當做長輩來看,并沒有多想,對方是個風趣幽默之人,顧念就忍不住笑,但是注意到形象,所以多半矜持拘謹。
席間甚至還說到顧念女兒的事情,他開玩笑說可以和薄遇訂個娃娃親。
薄遇今年六歲了,下半年就可以讀一年級,不出意外,薄家還是要把他往政壇培養的,即便他現在看起來是個混世魔王,但是該有的教育一點都沒落下。
顧念說:“哈,還沒看到小遇呢?”
“小遇他奶奶帶着,不在這裏住,你要想見他,我明天讓他過來。”
薄書硯皺眉:“小遇太吵鬧了,顧念現在需要安靜。”
氣氛有些尴尬。
看得出來這倆父子的關系其實并不怎麽好,隻不過利益一緻才可以站在統一戰線上。
————
晚上許橙橙給薄書硯打電話問顧念情況。
薄教授吃醋:“你不問問我情況?”
“哎呀,薄教授,這醋你也吃,你是小孩子嘛,快點,我要和顧念說話,手機給她嘛。”
薄教授寵溺一笑還是敲了敲門,和顧念說許橙橙找她了。
趁着許橙橙和顧念說話的空當,薄書硯想了想,決定把婚禮的事情提上議程。
薄驚瀾在樓上處理公務。
他上去敲了敲門,聽到一聲進之後,推開了門。
薄驚瀾帶着眼鏡正在處理公務。
他每天都有很多的公務要處理。
“有什麽事情麽?”
“想和閣下您商量點事。”
“你說。”
“我考慮結婚了。”
薄驚瀾擡起頭來:“還是那位叫許橙橙的女士嗎?”
“是她。”
“難得你有一段長時間的戀愛,既然考慮到結婚想必也是認真的,所以你是來詢問我的意見嗎?”薄驚瀾淡淡道:“如果是這樣,那我還是原來的意思,她并不适合這種生活。爲了撫養小遇她必須與過往切割,包括她的職業工作與過往人情關系。”
“閣下。”薄書硯提高了聲音:“您是否雙标的過于厲害。”他說:“您對江老首長說的是平民女孩也有其質樸可愛一面,什麽都比不上自己孩子喜歡更重要,您支持江亦琛娶顧念的。”
薄驚瀾當然沒忘記,而且他讓江慕謙解開了很大的心結。
“我是支持,但是江亦琛隻身處于商界。”薄驚瀾氣息沉穩:“除非你這輩子老老實實當一名大學教授。”
薄書硯又豈會沒有大理想,薄教授隻是他積累人脈的頭銜罷了。
“所以你想清楚,作爲父親,我亦是覺得孩子的幸福最重要,我不會過于反對,隻是勸你要想清楚,不要最後不适合産生諸多的怨恨,最後步了你媽媽的後塵。”
“你怎麽敢提她。”薄書硯怒了,如同十幾年前叛逆期那時候經常和自己的父親吵架
“是你的一再忽視和冷漠的态度讓她患上了抑郁,你在外面有别的女人,最後害她自盡。”
“書硯。”薄驚瀾繃着臉閉上了眼睛,慢慢道:“注意你的措辭。”
“因爲你不愛她,所以她最後才會絕望。但是我不會。”
薄驚瀾斂眸:“這不是愛,可以解決的。”他聲音低不可聞,揮揮手說:“你先出去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房門被關上,屋内陷入沉寂之中。
原本,薄驚瀾是要和顧心菀認識的,他早早認識她,也是覺得對方合适做個妻子,但是對方心有所屬,于是他的父親選了宋家二小姐給他認識。
宋家三位女孩,隻有二小姐在适婚年齡。
這位二小姐原本在鄉下長大,因爲宋夫人想要個男孩就将她丢到鄉下去了,成年了才接回來,就這麽稀裏糊塗結了婚,婚後自然不适應薄家的規矩,也不懂得交際的禮儀。最後懷了薄書硯但是卻陷入到抑郁之中。
她鋒芒畢露最後傷害到的隻是自己。
————
許橙橙和顧念聊了很多,确認顧念的精神狀态比以前好了很多,她也不敢說太多話,還是小心翼翼的怕影響到了顧念的情緒。
但是兩人很久沒見面了,許橙橙又是個活潑自來熟而且溫和的人,顧念很喜歡她,她總是愛笑,也很治愈。
時間不早了,顧念說:“你别光顧着和我說,和你的薄教授也說說話,我把手機還給他。”
“哈哈哈,我和你很久沒說話啦,想和你多說點。”
顧念從床上起身,去客廳找薄書硯,沒有找到,問了家裏的傭人才知道他在庭院的秋千架那裏坐着。
薄書硯在抽煙,看到顧念過來就熄滅了煙。
外面天氣很好,一點都不冷,反而有點熱的感覺,他問:“要不要坐?”
顧念坐下。
“以後有什麽打算?”薄書硯問她。
“還沒打算好。”顧念說:“先回A市,江城集團應該有事要處理,我之前的東方園林項目還沒有完成,得重新去主持完成。”她說:“剩下的,走一步算一步。”
“好,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随時喊我就行。”
“謝謝你。”
“客氣。”薄書硯溫和一笑:“你是老江的夫人,又是橙橙好朋友,幫忙是應該的。”
“橙橙真是個好女孩,她很善良。”
“是的,她很好,溫柔善良,我這輩子沒遇到過這樣女孩。”
平民女孩也有其質樸可愛的一面。
秋千架旁開滿了喇叭花,這種花很平凡但是生命力極其頑強,顧念覺得有趣說:“首相府邸有很多喇叭花,不止這裏,陽台上也有種着,而且顔色很多,有些都不是平常能見到的顔色,閣下他很喜歡這種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