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的用的一點都不差,生活質量沒一點下降,謝容桓雖然有些女性專屬的護膚品這些并不是很有研究,但是貴的總是好這點倒是沒錯。
所以謝容桓提出要帶她去買衣服的時候,她在想謝容桓到底是一個什麽人,真是摸不透這個男人的脾氣。不過她總不能在五月份的天氣裏面還穿着棉襖和加厚的靴子。
正好要去法國,她也去商場選了法式風情的長裙,裙子很寬松,将她的肚子遮住,謝容桓從一旁拿了一件米黃色的帽子往她頭上戴着,瞬間就是法式女郎了。
不出意外,店員又誤會了她和謝容桓的關系。
出了女裝店,謝容桓說他想買點T恤,因爲夏天的到來,他邀請顧念幫他參觀,隻是因爲她的眼光,設計出身的顧念自然擁有極強的審美。她同意了作爲謝容桓的參考,才發現謝容桓目的倒是也不在選衣服上,而是想多和她交流會兒。
若不是以前認識,他也絕對想不到顧念可以變成如此沉默一個人,你和她說十句她隻回你一句話,雖然話少,但是她倒是沒有敷衍,認真給謝容桓一些參考意見。
不過一米八幾的男人,尤其還是軍旅出身,自然身材是好得沒邊的,甚至還有人問他是不是模特,他笑着說他是一名退役軍人。
他裏面有穿白色背心,在換衣服的時候,露出了後背的疤痕,那是當年他爲了救顧念留下來的,雖然經曆了一次換膚但是還是沒有祛除幹淨,那過程痛苦的不可以想象,可是後來他一句話都沒有和顧念多說,即便說她忘了這事兒。
她欠他的情分,以及兩人之間的國外,被她悉數忘記。
如今,兩人的關系,似乎是不可以再差下去了。
他這一下午花了不少錢,給她買的衣服都是不便宜的,不僅是衣服,還有帽子首飾鞋子,似乎想要一次性買夠給她,似乎是想要千金換一笑,可惜顧念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很淡,再開心的時候都不會有過多表現,就像她自己說的,有情感認知障礙。
在一樓商場的時候,有一家冰淇淋店,顧念瞅了一眼,似乎是有想法。
謝容桓問:“要買嗎?”
她沒回。
“算了,問你也白問。”
他過去買了倆個冰淇淋甜筒給她說:“香草冰淇淋。”
上面還有一層細碎的巧克力碎片。
他還是記得她的喜好的。
隻不過還有一件事情忘記了。
謝容桓将東西拿到車上想起來說:“還有東西沒有買。”
的确,還有一些嬰幼兒的用品還沒有買,孩子到現在爲止,也沒有給她買過什麽,之前在醫院裏就查出來性别是個女孩,所以買的都是女孩的小物件,甚至于,家裏還有一間房要被打造成嬰兒房。
基本上是顧念看中了什麽,他就會買什麽。從來不過問價格。
他拿起一條小裙子說:“這可以一個月的時候穿。”
顧念很奇怪,謝容桓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或許知道,又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他對自己不好的時候,顧念反而是坦然的,再壞又能壞到哪裏去呢,她看出來了,謝容桓頂多嘴上說幾句,她要是認輸躺平,他就不會再說了,她要是因此掉一滴眼淚,那麽接下去的日子他都不會說不好聽的話。
可是,現在,他對自己又很好。
這種好,愈發讓她不安,也讓她愈發生出了逃離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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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五号的時候,兩人前往普羅旺斯。
這個季節,鮮花大片盛開,法國南部的氣候溫和。
顧念穿着寬松的碎花長裙,帶着米黃色的帽子,略施粉黛,謝容桓則化身她的随從,給她拿水,還幫她拍照,即便她沒有拍照的意思,但是謝容桓還是給她抓拍了幾張。
中途人有些多,她有一段時間離開了他的視線。
但是最後,顧念還是在原地等他。
謝容桓從另一邊走來,語氣有些急:“你去哪裏了,我調個快門的功夫,你人影就不見了。”
“剛剛我身邊有個小孩找不見媽媽,我就帶她去了。”她似乎很無辜:“然後我怕你找不到我,我就回了原地等你。”
謝容桓眉頭舒展開來。
顧念給他遞了一張紙:“你好像很緊張,害怕我不見了。”
“誰不害怕?”他拿過紙擦額頭:“你懷着孕,語言又不通,不見了我上哪找人去。”
她這是明知故問。
謝容桓一直覺得顧念在自己的身邊還算是安全,至少沒有人敢打她的主意。
“我不會亂跑。”顧念說:“再說了,我能跑到哪裏去。”
謝容桓佯裝警告:“你最好是。”
爲了防止顧念亂跑,他之後幹脆抓着她的手腕,因爲她也不肯同他牽手。
晚上他們還去了巴黎,謝容桓請她吃了最正宗的法餐,一口咬下去都是金錢的味道。
若是一般的女孩,你帶她去普羅旺斯的花海,去巴黎的高級餐廳,帶她去香榭麗舍大道購物,她早就對你傾心了,但是顧念或許是真的沒有心。
顧念來這裏,最感興趣的不是香榭麗舍大道,她說她想去看埃菲爾鐵塔,還想去看盧浮宮博物館。
她心中對于藝術和建築的熱愛一點都沒有消弭,好不容易來一次,當然是要來看的。
謝容桓想了想最後還是同意了。
他對藝術的鑒賞水平自然不是最專業的,但是身邊跟着專業的人,他也趁此機會問了想要提升一些,顧念的确懂很多,從最早的曆史開始說起,告訴他怎麽樣不露痕迹地裝專家,說是以後用得上,她這是在教他泡妹,最後她還告訴謝容桓盧浮宮入口處的金字塔建築就是著名美籍華人設計的。
如果她未來能有這位一半的成就,那就已經是到達了另一個高峰了。
謝容桓安安靜靜聽着,顧念也許隻是随口一說,他倒是記到了心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