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容桓的來電。
她頓時抓着這一切的機會哭訴顧念是個瘋子,怎麽對她拳打腳踢,差點沒把她打死。
謝容桓即便不相信顧念會下那麽重的手,但是驗傷報告不會騙人。
不僅沈卉被打得奄奄一息,甚至于沈卉的司機,一個成年肌肉男,都被顧念差點打成殘廢,手指還被折斷了幾根。
謝容桓問她顧念人呢?
沈卉說跑出去了。
謝容桓挑眉:“你要對警察說一個女人打了你和你的保镖,然後跑出去。”
沈卉:“……”
謝容桓表面公正,但是話裏話外卻全部都是對顧念的偏袒,氣得沈卉在醫院的時候将所有的火氣對護士發作,一巴掌扇的護士倒在了地上。
醫院方也是震怒。
院長親自出來偏袒護士,要報警。
最後沈卉不得不賠禮道歉,又是給錢,才将事情平息下去。
但是她真的是恨不得殺了顧念。
顧念昨晚也有攻擊謝容桓的意思,但是奈何他力氣大,沒成,最後由于寒冷以及低血糖,實在是沒有什麽力氣被人帶了回去。
顧念昏睡了一天一夜,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醒來的時候,她又什麽都不記得了。
她隻記得自己要找謝容桓,然後去了他公寓那邊。
後來遇到了沈卉。
再然後。
她的頭劇烈的疼痛了起來,那是一段不好的記憶她又選擇性遺忘了。
謝容桓看着她的樣子,也不願意多問,他不知道是因爲愧疚,又或者是别的原因,隻是讓傭人先準備吃的,讓她填飽肚子。
醫院方面在找她。
江亦琛的人應該也會查到沈卉那裏,不過,顧念留在他這,還算是安全,至少沒人敢過來打擾。
等她吃了點東西,恢複了點力氣,
他問:“你離開醫院做什麽?”
她的反應似乎有些遲緩。
過了會兒說:“我要找江亦琛,你知道他在哪嗎,能帶我去嗎?”
謝容桓繞開了這個話題說:“你後來去了濱河路那邊,你是去找我,你知道我的地址?”
“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地址,我隻是,忽然有了個印象。”
她可憐兮兮的望着謝容桓說:“他們不讓我見江亦琛,我想見他,我可以控制住自己的,不是瘋子,我就跟他說說話就好!”
一邊說話,一邊眼淚往下落。
謝容桓抽出紙巾替她擦了擦眼淚,說:“我會帶你去的。”
“真的嗎?”她的眼神忽然亮了起來:“謝謝你!”
謝容桓不知道作何表情。
他覺得現在有必要将顧念的診斷書拿來看看。
她與之前相比,是真的變化了太多。
而江亦琛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告訴她真相嗎?
似乎又不太好。
警方很快上門調查,查到了沈卉這裏。
沈卉一張臉被顧念用鞋底扇成了豬頭,手指手腕都被她折斷了,牙都掉了一顆,整個人慘不忍睹,馬來富商一臉愁容。
你說這要是别人打的,富商還能幫自己小情人出個氣兒。
但是這人是顧念。
别說人找不到。
就算找到了,你能怎麽辦。
話說回來,這顧念這女人哪有這滔天的本事,又打了沈卉又打了她保镖。
沈卉一口咬定顧念是個精神不正常的瘋子,說她反社會人格非常危險,讓警察把她抓回去趕緊關到精神病醫院裏面去,不能讓她出來禍害人。
這回她是真的怕了。
尤其是那女人把她食指扭斷的時候,那樣的冷靜,就像是折斷一塊餅幹一樣。
還有那女人拿拖鞋打自己的時候還一直在笑。
沈卉整個人生觀都被颠覆了。
太可怕了。
不過顧念之後去哪裏了?
聽謝容桓那意思。
他也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嗎?
趙明誠也找了沈卉,言語之中不老實就讓她别在A市混了。
沈卉被打了個半死,每天還要被各路人士來打擾,她真覺得自己走的這一步棋簡直糟糕透了。
但是誰能想到顧念會對她出手,把她打成這樣呢?
趙明誠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那邊江亦琛消息不知,這邊顧念好容易找到一些線索又斷了,他着急上火,找了沈卉幾次也是問不出所以然來。
謝容桓腿腳不方便,脾氣也是反複無常,倒是對顧念還挺有耐心。
顧念在這他這住着倒是挺安全,沒人過來打擾。
他拿到顧念的診斷書,得知她有一定階段的精神分裂,疑似出現雙重人格。
顧念在他這兒精神倒是挺穩定的,隻不過問她那天的事情已經是一問三不知。
謝容桓沒有去看沈卉,但是聽醫生說是傷情慘重,一張臉都快被毀了,對方下手是真的很,不僅如此,還毀了沈卉的手。
對面坐着的就是顧念,她眼睛很大,對謝容桓也有很強的戒備心理,她似乎知道他不會傷害她,但是卻是又信任不起來,看他的時候也不敢直視。
謝容桓盯着她,倒是難以把她同那個出手傷人的惡女人聯系在一塊。
他問:“沈卉對你做了什麽,你把她傷成那樣?”
“我沒有!”
“你要不再想想?”
顧念想了想。
她不敢确定。
因爲她之前傷害過江亦琛,還拿刀傷害過自己,手腕上到現在都是有疤痕的。
因此說話沒有那麽有底氣。
最後她說:“我不知道,有時候我控制不住自己。”她擡起眼看着他:“你說會帶我去見江亦琛的,你不要騙我啊!”
謝容桓斂眸,他坐在椅子上說:“等我腿好了之後。”
大約是得到了肯定的答複,顧念的心情好了起來,她問謝容桓:“我要一直住這裏嗎?”
謝容桓挑眉:“那你是要回醫院?”
她不想回醫院。
那裏好無聊,就隻有她一個人。
她每天除了吃藥吃藥就是吃藥。
所以她搖搖頭,看了他的腿問:“你的腿是怎麽受傷的?”
謝容桓總不好說是江亦琛開槍打的。
他輕描淡寫:“摔了一跤,差點殘疾。”
經曆了一場生死的他氣質倒也沉靜了下來,他盯着顧念看,又覺得不切實際,好似在夢中,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這個舉動冒犯到她,讓她立即警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