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整個人懵了,手腕上的劇痛讓她意識到這不是在夢裏,而是在現實之中。
她也算是反應快的,當即拿起手機想要給肖揚打電話,讓人回來,但是電話還沒撥出去,手機就被人奪走了,顧念拿着她的手機,眉頭微微一皺。
随即她也不說話,直接就拖着沈卉朝外走去。
沈卉死死的拽着床角,一邊掙紮一邊喊着救命。
别墅在郊區,她偶爾過來住,半個月會有阿姨過來打掃,平時半個人影都沒有。
顧念拽了拽,沒有拽動,她忽然不耐煩了起來。
她轉身,掐住沈卉的咽喉,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别叫了。”
聲音沙啞,帶着忍到極緻的不耐。
那雙眼眸隻有冷與寒,但是這也足足讓人生出懼意了。
沈卉像是見到了鬼。
爲什麽,短短的一瞬間,這個女人的變化這麽大?
她力氣太大了,沈卉掙脫不開。
顧念又一把抓住她的頭發,将她朝外拉。
沈卉就這樣踉跄着被她拖出了卧室,來到了浴室,她被狠狠摔倒在了地上,頭部撞擊在地面上,整個人都要暈過去了。
朦胧之中,看到顧念蹲下身,仔仔細細看着她的臉,過了會兒笑了,那笑容帶着一點輕蔑,她問:“好玩嗎?”
沈卉痛得眼淚掉了出來,慌忙搖頭,師姐:“你要做什麽?”
浴缸裏面的冷水還沒有放掉,滿滿一整缸。
剛才沈卉就這樣折磨了她很久。
她不回答,就讓她浸泡在水中。
沈卉瞳孔瞬間緊縮,害怕到了極點,她尖叫出聲,但是換來的是更無情的一巴掌。
“吵死了!”顧念淡淡道。
她的聲音不大,有一種慵懶,可是她手上做的事情卻是那樣的果斷利落以及毫不留情,她将沈卉頭發抓着,将她摁在水裏,數到三十,再将人拉出來,一連幾次,沈卉已經像死魚一樣雙眼泛白。
可是她還是有力氣罵人,一邊尖叫一邊詛咒。
顧念讨厭這種凄厲的聲音,沈卉叫一聲,扇她一巴掌,扇的她雙頰高高腫了起來,鼻腔流血,一臉模糊。
似乎是覺得血迹玷污了自己的手,她抽了幾張紙巾擦了擦手。
顧念盯着她的臉看了看,拍了拍,喃喃道:“太像了!”
像到她想毀了這張臉。
不過顧念沒留指甲,劃上去也不算錐心刺骨的疼。
她打沈卉手現在也有發麻。
正好浴室還有女式拖鞋,她拿了起來,左右開弓,抽打着沈卉的臉。
拖鞋扇在臉上發出類似爆竹一樣的噼裏啪啦的聲音。
她覺得好笑,笑出聲音來。
如同銀鈴一般清脆悅耳。
美人一笑,傾國傾城。
若不是看她所做的事情,單純隻看她的臉,以爲她有多純真善良。
沈卉此時此刻已經完全脫力,她一張嘴,鼻腔裏的血就流了進來,嗆得她劇烈咳嗽起來,她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噩夢,可是這個噩夢像是永遠不會醒來一樣。
顧念覺得好笑。
是真的好笑。
這個女人,怎麽就這麽蠢呢!
她要是有槍,肯定照着她的腦袋開了槍。
顧念拿着手機要沈卉輸密碼,她不肯。
顧念也不跟她多話,大拇指摁在沈卉食指處,硬生生扳斷了她的食指。
沈卉這才輸了密碼。
顧念翻到她的微信,給肖揚發了消息,要他過來。
她擡腳走出浴室,走前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沈卉。
肖揚開車出去了一段距離,看到消息,又折了回來。
他有别墅的密碼,輸入密碼走進來的時候卻發現屋裏面一片漆黑。
“卉姐,你在哪,怎麽不開……啊!”
話音剛落,頭上就挨了一悶棍。
那是金屬制的高爾夫球杆,一棍子就把他打趴在了地上,緊接着無數悶棍落在他的身上,打得他什麽力氣也沒有了。
一盆子摻雜着辣椒油胡椒粉的水潑在他的聲音,他劇烈咳嗽了起來。
燈光打開。
肖揚看清了眼前人的臉。
怎麽是她?
顧念依舊是微微笑着,一腳踢在他的下颌處,他頓時聽到骨骼錯位的聲音,喉嚨腥甜,猛然噴出了一口鮮血。
“你……”
顧念歪着腦袋笑“意外嗎?”
這種獵殺獵物的遊戲。
當真是有趣。
她毫無顧忌,隻是想要報複回來。
然後在一片朦胧的霧中,她拿起肖揚的手,一根一根折斷了男人的手指。
剛才他就是用手将她按在浴缸裏面的。
現在還回來,很公平。
做完這一切,她似乎有些累了,坐在沙發上的她有些迷茫,眼神也透出一些哀傷,這簡直局勢一種巨大的反差,不過她很快就起來拿了沈卉包裏的錢出了門。
淩晨的郊區别墅很安靜。
班車起碼也得等到早晨七點。
大冬天的,外面額外冷,呼出的氣體都能随時結成冰。
顧念走了一段路程,也不知道該怎麽走下去。
去哪兒?
哪兒也去不了。
她好餓啊,就想吃點熱乎的。
走了大概一公裏左右,還是荒郊野外的,沒有什麽人煙。
前方忽然又汽車的鳴笛聲。
緊接着一輛車閃着燈朝這邊開來。
顧念于是站在了馬路中間,伸手攔住了那輛車。
那輛車在離她不過一米的距離停下來,顧念上去拍打車窗。
車窗搖下來。
顧念說:“送我去星河雅苑。”
她的護照在那裏。
這聲音?
謝容桓認出了她。
他問:“顧念?”
認識她?
不太妙。
顧念二話沒說,準備走的。
但是謝容桓已經下車,拉住了她的手腕。
随即淩厲的掌風就朝他襲來。
謝容桓脖子挨了一擊,痛得放開了手。
他沒防備,被顧念打了。
顧念随即就想跑開。
謝容桓腿腳不便,還是追了過去。
顧念跑得快,沒注意腳下有坑,再加上她卻是也耗盡了體力,一腳踩空,就朝一邊摔了過去。
謝容桓追上來,扣着她的手問:“你跑哪去,是我,我不是壞人。”
顧念看着他,眼神露出點點迷茫。
像是不認識他一樣。
謝容桓顧不得那麽多,将她抱着,緊緊扣在懷裏說:“你往哪跑,現在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