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兒她說:“能送我一個地方嗎?”
她報了秦可遇公司的名字。
沈卉微笑着說:“師姐,你不是要找謝容桓嗎,我帶你過去好了。”
“現在不用了。”
沈卉臉微不可察覺的沉了一下,但是很快就說:“師姐,你不用害怕,我沒有惡意的,你穿這麽點出門不冷嗎?”
一月份的寒冷的天,顧念也就隻穿了一件長大衣。
褲子還是醫院的病号褲。
沈卉問:“師姐,你是從醫院出來嗎?”
顧念頗有些緊張,急忙說:“沒有!”
她的語氣洩露了自己。
沈卉瞧着她,的确是與之前不太一樣了。
看來是真的失憶了,甚至也不如以前靈動機敏。
現在不管是反應還是什麽,都有些遲緩。
沈卉在心裏盤算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将人帶回了馬來富商讓她住的郊區的一棟别墅。
醫院在得知顧念消失之後,立即啓動了調查,很快就在監控中發現她從地下車庫走的。
那位司機連夜被叫到警察局錄口供。
他原本隻是想做一件好事,卻沒想到弄巧成拙,不過他依舊記得那女人下車的位置,于是告訴了警方。
口供錄完,警方讓他回去等通知,有消息再問。
謝容桓所在的小區卻沒有錄到顧念的身影,據說這一天監控正好需要清理,總之線索在這裏斷了。
江總不在國内,事情都是趙明誠在處理,他叮囑院方務必要将人找到,不然有他們好果子吃。
另一方面,他多次前往警局,他出身特警,也參與過刑偵調查看了錄像之後直覺告訴他顧念應該就在這一塊。
她身上沒有錢也沒有身份證明,那麽不可能走遠。
随即他又讓警方去高鐵機場這些地方盤點,務必确保人還留在市内。
看樣子,顧念應該是主動出走的。
那麽,或許她應該躲在哪個地方。
趙明誠随即聯系了許橙橙和秦可遇,得到的結果是顧念并沒與去找她們。
長舒了一口氣之後,趙明誠很快打起精神來。
他覺得顧念不可能走遠,因此從她身邊的朋友一一排除開始。
沈卉給顧念倒了杯水,還是看出了她的緊張。
“師姐,你坐會兒。”
顧念睜着眼望着她說:“你要給謝容桓打電話嗎?”
沈卉抿唇笑了笑,索性也懶得同她裝,她道:“師姐,你還真是什麽都不記得了,還想要找謝容桓,不知道他要恨死你了嗎?”
顧念垂眸。
她對沈卉的話無法反駁。
于是她站起身,想要離開。
沈卉攔住她,笑意盈盈:“既然來了,就多坐會兒,我正好有些話要對你說。”
顧念有些不耐煩,撥開她就想往外走。
但是被沈卉推了一下。
沈卉擋在她的面前說:“你怎麽還有臉找謝容桓呢,你害得他妹妹半身不遂躺在醫院,成了植物人醒不過來,這些你都忘了嗎?”
顧念看出沈卉眼中的濃濃的恨意,她皺眉,說:“那這些和你有什麽關系?”
這再怎麽說也是她和謝容桓的事情。
沈卉,她無法理解。
“謝錦書是我的好朋友,你說和我有沒有關系?”沈卉冷聲道:“我也因爲你,被建築設計界變相封殺了,這些和你沒關系嗎?”
“我不知道。”
建築設計圈很小,基本上都是熟人。
有話語權的意見就是整個圈子的風向标,溫景梵自然是不喜歡沈卉的,因此慢慢的,沈卉也在這個圈子混不下去了,等于埋葬了她的職業生涯。
當然,她天賦也有限,這麽些年也沒有什麽獎項和作品拿的出手。
顧念是天生的才華,别人怎麽都是以羨慕不來的。
女人的嫉妒心一旦被挑起來,那就是很難收場。
但是沈卉到底還有點腦子,她不像是慕昕薇那樣驕橫,她拿得起放得下,到底也是不敢對顧念怎麽樣的,但是既然顧念陰差陽錯到了她這裏,那麽她總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她坐在沙發上說:“等會兒呢,我問你幾個問題,你給我好好回答,我不會對你怎麽樣,不然,就真的别怪我不客氣了。”
顧念眉心皺了一下:“你想怎麽樣?”
“也不想怎麽樣,但是你也不要覺得我就不敢動你了。”沈卉一臉笑意:“你不會還在期盼江亦琛能來救你是吧,忘了告訴你一件事,要聽嗎?”
顧念眉頭皺的更深了。
“聽了你可别傷心啊,江亦琛啊,估計你這輩子都見不到他人了。”
腦海像是被重重一擊,連帶着心口上都是沉重的痛意。
顧念問:“你什麽意思?”
“表面意思啊,不過應該沒人跟你說過吧!”
顧念抓着她的手:“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沈卉一把推開她,直接将她推倒在沙發上,她說:“你給我老實點。”
很快,沈卉叫的人就過來了,那是她的職業司機兼職保镖。
“卉姐,您有什麽吩咐?”
沈卉眼珠子一轉說:“你把人帶到浴室裏去。”
一個男人的力氣到底是大,顧念很快就被拖到了浴室裏面去了。
沈卉捏住了手中的錄音筆,跟了進去。
“師姐,别害怕,我隻是問幾個問題,你回答對了,我不會對你怎麽樣?”
沈卉知道,顧念肯定不能長期在她這兒待着,現在她摸不透謝容桓的心思,他對顧念到底還是有幾分憐惜的,因此沈卉也不敢做的太絕。
“那天晚上,是不是你把錦書約出來的?”
“我不記得了。”
沈卉搖頭:“不對,你應該說是。”
顧念目光有些渙散,她的确是不記得了。
沈卉示意她的司機。
花灑打開,冷水全部澆在了顧念的身上。
她尖叫一聲,渾身凍得哆嗦,隻能蹲下身來擋住自己。
沈卉喊了聲停。
然後繼續問:“師姐,那天是不是你把錦書約出來的。”
水太冷了,顧念整個人縮了起來,她幹脆不說話。
沈卉眼角一沉。
她一想到自己被慕天喬灌了水泥,恨意頓時起來了,于是說:“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肖揚,把她的頭給我按到浴缸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