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一周會過來兩次給他換藥處理傷口,小腿上的子彈早已經取出來,除了走路不方便以及雨天隐隐作痛之外,其餘問題倒是不大。
他閉門謝客,誰也不見。
甚至于謝容臨都見不到他人。
期間齊放來秘密見了他一次,他倒是也沒說什麽,隻是說顧念住進了醫院。
聽說她精神狀态一直不太好,之前一直住在西山會所,結果現在住在醫院裏去了。
謝容桓臉上倒是沒有什麽表情,猜不透内心所想。
但是齊放了解他,知道他内心是在意的。
齊放對于内情并不太了解,謝容桓似乎也不願多說此事,囑咐了他一些事情就讓他回去了。
他嘗試着從沙發上站起來,慢慢走到窗邊。
A市這幾日清冷,聽說過幾天就要下雪了。
謝容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他又拿起手機給齊放打電話,問顧念在哪家醫院,能不能過去看看她。
齊放在内心微微歎氣。
顧念很順利的離開醫院,她沒有去大門而是去了地下停車庫,随手攔了一輛車,問他可不可以帶自己一程。她隻需要出醫院就好。
這樣一個漂亮女人的要求的确是很難拒絕。
對方同意了。
在車上的時候,對方問她去哪兒,她說了一個地址。
那是A市最近新建的高檔公寓,适合單身男女居住。
司機問她有沒有錢。
顧念搖了搖頭。
他歎了口氣說:“我送你去吧!”
就當是日行一善了。
這個地址是謝容桓之前居住的地址。
顧念不知道爲何會想起這個地址,她來過這裏,還住過一晚上。
半個小時後,顧念下車,司機很好心的給了她兩百塊錢,但是她沒有要。
她按照腦海中的記憶去了公寓,但是在樓下就因爲沒有門禁卡,也沒有人臉識别因此進不去,不過她等了很久,終于等到有人刷卡,于是跟着混了進去。
謝容桓之前的居所在19樓,顧念敲開了門,是保潔阿姨開的門。
對方問:“你找誰?”
顧念:“……”
她愣了一下有些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要找誰。
于是她問:“我是他朋友。”
“你找謝先生?”
謝先生?
謝容桓?
顧念:“謝容桓?”
阿姨說:“謝先生暫時不在,你有什麽事找他嗎?”
顧念:“……”
“有些事,但是我想見一見他。”
“抱歉,他不在國内。”保潔阿姨說:“你叫什麽名字,我打個電話先。”
顧念點頭:“我是顧念。”
保潔阿姨進去打了個電話。
她給沈卉打了電話。
謝容桓公寓的保潔後來都是沈卉在聯系,不得不說這女人很有手段,事無巨細都考慮到了。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顧念竟然上門來找謝容桓。
她驚愕的手機差點掉了。
但是很快她又想到了什麽立即說:“趕緊把她拉住,别讓她走。”
“好。”
“就隻有她一個人嗎,是不是隻有她一個人?”
“是的,沈小姐,就隻有她一個人。”
“我馬上過來,記住,不管用什麽辦法都要把她留下來。二十分鍾,隻要二十分鍾。”
阿姨挂了電話,随即對顧念說:“您要不進來坐會兒,謝先生目前不在國内,不過我已經打電話給謝先生朋友了,等會兒她過來,會告訴你謝先生目前的行蹤。”
顧念有些茫然。
可是她不想回醫院。
或許她該去找可遇?
隻不過劉阿姨已經攔住了她說:“您再等等,我給謝先生國内手機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打通,您稍微等一下,好不容易來一趟,進來喝點茶吧!”
顧念手足無措站在門口,聽到劉阿姨又去打了一個電話。
謝容桓國内手機沒有人接聽,但是有留言轉入,劉阿姨将手機遞給她說:“這是留言功能,你有什麽事情可以給他留言。”
顧念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她其實也不知道這裏住的是謝容桓。
這個地址隻不過讓她有種想要來一探究竟的感覺。
但是既然是謝容桓。
她總是茫然的甚至也有些害怕。
對方總是讓她處于一種不安全的狀态,說實話,她有些害怕他。
既然如此,也沒有什麽好說,她手裏隻有兩百塊,去找可遇應該夠了。
隻不過她剛下小區門口,一輛銀色的轎車就擋住了她的去路。
車上下來一個女人,波浪卷的長發,藏青藍的羊絨呢大衣,腳上踩着一雙高跟鞋,她打扮的很成熟,摘下墨鏡的那一刻,顧念看清楚了她的臉。
好像,有點熟悉。
但是又不認識。
沈卉從她迷茫的表情中窺探了一些端倪,隻是笑着打招呼:“師姐,你好呀!”
“……”
“師姐,這是不記得我了?”
大約人的直覺是很靈敏的,她内心抵觸這個女人,于是想要轉身就走。
但是沈卉伸手攔着她說:“你不是要找謝容桓嗎,我帶你去。”
顧念的腳步頓了頓。
“師姐,我想你應該忘了一些事情,也把我給忘記了,我們以前是同學校同專業的,我是你的嫡系學妹,你難道不好奇以前的事情嗎?”
“上車吧,我知道謝容桓在哪!”
等到顧念上車以後。
沈卉唇角勾了起來。
她發短信給物業,讓他們删了她出入小區的錄像。
聽說顧念是在西山會所養病,怎麽自己突然跑了出來。
看樣子,就是臉色蒼白了點,也不像是有病啊!
沈卉盤算了一下,她将人帶走,得承擔多大的風險。
但是關鍵是,現在江亦琛人在國外。
而且,聽說是生死未蔔。
她也是從馬來富商那裏聽來的,說是江亦琛在國外出了事,但是具體如何誰也不知道,她旁敲側擊問過謝容臨,對方隻是告訴她這不是她該管的閑事。
沈卉有種拿捏着顧念同謝容臨邀功的想法。
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沈卉試探性的問道:“師姐,江總現在不在國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