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生疼。
更可惡的是,他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
謝容桓貼近她的耳邊說:“快半年沒見了,你一直躲着我,嗯?”
顧念心跳如擂鼓。
她現在腦海裏面一直亂糟糟的,她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他。
他們以前必然是認識的。
不然她也不會獨獨對他的照片有不同尋常的印象。
但是顯然以前産生過矛盾和龃龉,不然謝容桓也不會一副要清算她的模樣。
她拼命去掰謝容桓的手,但是男人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簡直就是在做無用功。
謝容桓垂眸,靜靜看了她一會。
這張臉與他印象中别無二緻,反而因爲精緻的妝容愈發美麗。
他緩緩道:“我們之間有些問題沒弄清楚,我要問問你。”
謝容桓放開手。
顧念終于可以喘氣了。
她的眼眶紅到了極點,伸手去推他:“我不認識你,你放開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謝容桓笑:“你想說你是誰?”
他笑出聲來:“江太太,啊?是不是?”
顧念:“……”
雖然她的确想拿江亦琛來吓唬他的,但是似乎他不吃這一套。
謝容桓嘲諷道:“顧念,你真讓我刮目相看,之前不屑的身份如今都成了标榜自己的名片,那你之前裝什麽清高?”他手指挑着她的下巴:“賤不賤?”
顧念一瞬間眼睛睜得極大。
幾乎不敢相信這句話從對面的人的嘴裏說出來。
她有限的記憶裏面沒有受過這樣的侮辱,誰對她說話都是客氣的,她自問自己做人也是溫和知禮,卻沒想到在這别人這樣羞辱。
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她手指捏緊,告訴自己先冷靜,不要動手。
“叮鈴鈴”
是謝容桓的手機響了起來。
謝容桓拿起來一看來電提示,分了神。
趁這個擋,顧念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
“嘶——”
謝容桓倒吸了一口涼氣,手中的手機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顧念趁機跑了。
她一邊朝着宴會廳裏跑去,一邊掉眼淚。
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憑什麽這麽說自己?
她思前想後怒火攻心,一度想找江亦琛去告狀,隻不過剛到宴會廳門口,就遇到了戰夫人。
顔葳此刻正在監控室查錄像,塞了一筆錢給安保人員,讓他按照自己的要求删了錄像。
然後呼了一口氣。
這錄像要是流了出去,謝容桓都不夠死十次的。
就他那些動作,江亦琛都能親自剁了他的手。
她披着皮草外套出了監控室,轉眼便看見酒店大廳外邊站着一個男人。
看背影,應該是謝容桓沒錯。
她又是呼氣,踩着小高跟哒哒哒過去了。
“謝容桓!”
她這一聲中氣十足,謝容桓點煙的動作都頓了頓。
随即他回頭看見是她,目光寡淡,繼續旁若無人點起煙來。
“你太讓我失望了。”顔葳繞到他的面前,幾乎是指着他的鼻子罵。
讓顔小姐失望的人太多了,他并不怎麽在乎。
但是她接下來的話倒是讓他的臉色一下沉了下來。
“你怎麽這樣啊?”顔葳痛心疾首:“怎麽能?”她氣得跺腳,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你知道你剛才在做什麽嗎,那可是江亦琛的太太,你不怕他把你手剁了?”
謝容桓輕笑一聲。
多的話顔葳也說不出口,她覺得謝容桓這事兒實在是太荒唐,有點超出她想象的範疇,她認識的他雖然脾氣大但是道德底線還是有的,怎麽會喜歡人妻呢?
她擡臉仰望着他問:“你跟我說話,你和她什麽關系?”她好奇:“以前談過嗎?還是……你純粹的見色起意?”
謝容桓吸了一口煙,眼神微微眯起,緩緩道:“這些,與你有什麽關系?”
外邊天是真的冷,他随便說句話都變成了白氣。
“我這是防止你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顔葳估摸着是前者,後者的話,她不信謝容桓會沒腦子糊塗到這種地步。
如果是前者的話。
今天他的表情有夠失态的,她就從來沒見過他這樣。
顔葳有些委屈,謝容桓和她分手了之後,說不理就不理的,互删拉黑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系了。
她現在還沒發現自己有些酸,在吃醋。
謝容桓不願意多說,隻是嫌她煩。
他吸煙吸得很兇,眉頭皺的極深,撇開顔葳想要朝裏走。
顔葳擋住他:“謝容桓,你說清楚,你倆什麽關系啊,你知不知道這事要說傳了出去,會毀了你的。”
她是真爲謝容桓擔心。
要是江亦琛追究起來,他肯定沒有好果子吃,前途盡毀。
謝容桓停住腳步,深深凝望着她一眼問:“你是在擔心我?”
顔葳下意識點頭。
然後他笑了,那笑容有些惡劣:“顔小姐,不必,管好你自己。”
顔葳咬住嘴唇,氣得捏緊了手指。
謝容桓啊,還是那麽令人讨厭。
顧念在進宴會廳之前被戰夫人攔截了下來。
對方似乎是專門在等她。
她對顧念說:“先把眼淚擦擦。”她用自己的手帕替顧念擦了擦臉上還有眼角的淚痕。
說實話,戰夫人是真的溫柔典雅。
讓人很難拒絕她。
她帶着顧念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替她擦了眼淚之後說:“妝也有點花,粉餅和口紅還在嗎?”
顧念将包遞給她。
戰夫人替她補了妝,然後笑了笑:“這樣就好了。”
顧念收回包,沉默着。
最後是戰夫人率先打破沉默,她說:“容桓他,做事情不講規矩,如果有得罪你的地方,我先替他跟你道個歉,過後我會好好懲罰他,讓他和你賠罪。”
顧念先開始是驚訝。
戰夫人竟然是爲了這事,還替謝容桓道歉,想要息事甯人。
然後聽了最後一句賠罪之後,搖頭說:“不用了。”
她接受不起。
戰夫人試着安慰她的情緒,拍了拍她的背說:“你先冷靜會兒,可以容我說幾句話嗎?”
顧念點點頭:“您說吧,我現在挺冷靜。”
“你和容桓,之前認識嗎?”戰夫人試探性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