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琛刮了刮她的鼻子,一臉寵溺。
他說:“那等會兒我抱你回去。”
顧念勾住他的小拇指說:“公主抱哦。”
江亦琛點頭:“好。”
他看了下時間說:“餓不餓,我給你取點吃的來,有什麽想吃的嗎?”
顧念:“吃點水果吧,不要太甜的,然後再來點刺身好了。”
江亦琛大概知道她喜歡吃什麽,去給她去了些聖女果車厘子之類的,還有北極貝三文魚刺身等。
她怕胖,最近攝入碳水明顯減少了。
江亦琛目光朝四周看了一圈,場子挺大,氛圍也很熱鬧,這會兒燈光晦暗,看不太清楚,他到現在也沒有見着謝容桓的臉。
宴會用的芥末是最好的青芥末,那味兒可真是沖到了極點。
顧念抿了一口蘸了青芥末的三文魚,就覺得天靈蓋都被灌滿了辣意,以至于她放下筷子,仰起臉,防止眼淚流下來。
江亦琛急忙拿紙巾給她擦眼淚說:“我芥末擱得有些多了。”
他又覺得好笑,一邊笑,一邊道歉,還一邊給她擦眼淚。
顧念深呼吸了一口氣,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說:“其實也不辣,你嘗嘗?”
江亦琛:“我就不嘗了。”
她爲了怕弄花唇妝,吃個東西都是小心翼翼的,也是辛苦。
台上也不知道進行到哪一步驟了,哦,戰勵上台了。
戰首長深情款款發表緻辭,大約是介紹了他與妻子相識的過程,以及相伴着走過了這風風雨雨的三十年。
顧念聽得很認真。
又是感慨婚姻不易。
三十年啊。
她想到了之前和江亦琛短暫的婚姻,聽他說僅僅存在了一年。
台下,江亦琛握住了她的手。
顧念靠在他的肩膀上,沒有說話。
最後,還有戰勵單膝跪地求婚的環節,台下一片掌聲雷動。
顧念眼神直了。
她偷偷瞄了眼一旁的男人。
心想,他什麽時候求婚呢?
今天他和戰勵和他夫人說這是他太太,基本上是承認了她,可是顧念還是覺得有點被占了便宜,他還沒求婚了,她也沒收到戒指和鮮花。
這邊顔葳和秦又兩人将謝容桓圍着,兩人小聲說話着,顔葳看到戰首長給戰夫人跪下來求婚的戴戒指的時候用手捂着嘴巴嗚嗚說太感動了。
秦又也是一臉激動樣說:“我也是感動死了。”
一旁的謝容桓則是一臉冷淡。
顔葳又說:“這是什麽神仙愛情,簡直讓人太羨慕了,又又我跟你說,找男人就得找戰首長這樣的冷面暖心的男人。”
“顔顔你上次還說找男人就得找個聽話懂事的?”
顔葳:“……”
秦又别的不行,拆台第一名。
謝容桓趕不走這兩人,他這邊出去也不方便,就隻好被迫聽這兩人啰嗦。
顔葳真不愧是他讨厭的女人排前面的。
當初那段失敗的感情讓他後來都産生了陰影。
不過,你看顔葳這沒心沒肺的樣子,現在還跑來謝容桓面前舞,壓根仿佛就不記得當年兩人見面就開始吵架還動刀動槍的事兒了。
求婚典禮結束,又是一場小型的交響樂表演。
之後宴會廳的燈光又重新亮了起來。
顔葳呼了口氣。
秦又拉着她要去交際,說她今兒穿得這麽漂亮不去當會場最美的花蝴蝶怎麽行呢?
顔葳出乎意料拒絕了,說:“算了,我休息會吧,你去轉一圈,遇到合眼緣的帥哥要個微信,回來跟我說。”
秦又眼角一挑,落在了謝容桓身上。
謝容桓眼神一冷。
這邊,戰夫人主動找顧念說話了。
她身後還有幾位貴婦人,大概是她的閨蜜之類的。
戰夫人聽說顧念是位建築設計師,并且對藝術頗有研究,因此特意過來找她聊天的。
女人嘛,就是談論珠寶繪畫藝術等等。
顧念對珠寶也就是稍微有些了解,但是精通于繪畫以及設計藝術。
這些聊起來毫不費勁兒。
江亦琛準備趁這個時間段去找戰勵聊聊。
正好和戰夫人說完話後,戰夫人說:“女人聊女人的事情,你們男人聊男人的事情,亦琛你這是擔心我把你媳婦拐跑了嗎,這麽守着不放的?”
江亦琛笑:“她第一次來京都,還不太熟悉,夫人您多擔待些。”
戰夫人笑得溫柔:“哪裏哪裏,她好得很。”她拍了拍顧念的手說:“剛才陳參謀長的夫人跟我可勁兒誇你來着,說你很懂設計,我剛才沒空,這會兒有空了就想找你聊會兒。”
顧念抿唇輕笑:“您過獎了。”她轉向江亦琛,輕聲說:“老公,我在這兒和夫人聊會,你也去做自己的事情吧,我這邊一個人可以的。”
江亦琛抿唇,也不好和戰夫人對着來,說:“好,那我過去了。”
戰夫人和幾個太太圍着顧念聊天,戰夫人一看就是交際高手,人很大方和氣,她本人從事服裝設計行業,因此對顧念頗有些同行的好感,聽說顧念有自己的工作室,還這麽年輕,止不住誇她,又和自己的貴太太朋友們介紹顧念,順便給她工作室打廣告。
不光男人們需要交際,女人們也需要。
戰夫人除了真心喜歡她以外,多半也是因爲江亦琛的原因。
顧念說了會兒話,有些熱,廳内暖氣十足,她又被這幫人圍着,聽她們說話頭有點暈。
最後戰夫人看她臉上紅得厲害,問:“是不太熱了,要不要先出去透個氣?”
顧念求之不得。
她自個兒出去透了會兒氣,看了眼小鏡子,好像妝有些落了,于是就去了斜對面的洗手間補了個妝。
這一大晚上的,可真是累得慌。
果然,交際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面對那麽些女人,有的說話含蓄别有深意,你還得動腦子多猜測一會。
她從洗手間補完妝出來的時候,忽然看到台階下站着一個身材高大西裝革履的男人。
顧念腳步停了下。
那男人随即擡起臉。
目光似乎要穿透她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