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力沒問題已經是萬幸了。
慕珣自己坐在鋪着墊子的地闆上,一個人玩着玩具,也不吵鬧了。
顧念起身說:“你帶文件來了嗎,我去書房拿點東西。”
“帶了。”
“好,那你幫我看會兒小孩。”
許橙橙陪着慕珣玩了會兒,又覺得小寶軟軟的,身上也有一股子奶香氣,她将慕珣抱在懷裏逗了一會兒,他也不哭不鬧,隻是安安靜靜,最後又把手放在了嘴裏。
這不是個好的習慣。
許橙橙将他的手從嘴裏拿出來。
沒想到就是因爲這件事,慕珣開始哭鬧起來。
許橙橙慌了。
急忙說:“别哭别哭。”
正巧顧念從樓上下來。
許橙橙急忙說:“我不讓他吃手,給他拿出來,他就哭了。”顧念快步走過來說:“這壞毛病給他糾正很多次了,他也不改,醫生說是斷奶斷的早的原因。”她直接将手拔出來,将奶嘴給他叼着。
這幾天她真實體驗到了帶小孩是真的辛苦。
尤其是還要教小孩走路說話。
慕珣可以扶着桌子站起來,但是走路還不會走。
不過爬的倒是挺快的。
但是因爲如此,顧念不得不花心思跟在他後面。
顧念将他抱到沙發上坐着,說:“小寶,你乖乖坐着,不要亂動,姐姐有點事要談,你亂動就打你屁股。”
她威脅的話慕珣也沒有聽進去,又開始順着沙發爬到另一邊去了。
顧念扶額。
她隻好将慕珣抱在懷裏面,最後沒辦法隻好給玲姐打電話求救。
玲姐說她就在樓下了。
顧念松了口氣。
大約是血脈的原因,顧念對着孩子有很深的感情,很多事都是親自上手,包括衣服鞋子玩具,她還閱讀了大量相關的書。
許橙橙看着她都忙出了一頭汗。
她說:“你一邊工作一邊帶孩子,會不會很累?”
“會的,還好有玲姐幫我照顧着。”顧念說:“本來呢我也沒想照顧這個孩子,但是後來知道他媽媽不在了,他外婆也照顧不好,奶粉都給他喝的那種很劣質的我爸他,現在中風癱瘓在醫院,也照顧不了他,隻好我來照顧了。”
玲姐這時候已經按了密碼進來了。
顧念:“玲姐,你總算回來了,小寶今天下午精神特别好,一直沒睡覺,可給我累死了。”
玲姐:“太太辛苦了,我有點事,辦完了就立刻趕過來,我來哄着,您去忙吧。”
顧念讓許橙橙去書房談事情。
書房裏有很多從世界各地搜集來的建築模型,許橙橙一臉羨慕,還羨慕顧念的設計才華與天賦。
兩個人就之後工作方向談了一會兒,最後因爲顧念時間不夠,策劃書就讓許橙橙來寫。
她看到顧念桌上的收稿,是軍人的動漫形象,她好奇問:“這是你畫的嗎?”
“嗯,這是初稿,準備用來做鑰匙扣的。”顧念說:“這是給江亦琛爺爺的禮物。”
許橙橙一聽有戲:“那你這是要見家長準備結婚了?”
“差不多吧,見完家長應該可以商量的。”
許橙橙雙手合十:“那真是太好了,祝你和江總一輩子幸福。”
顧念抿唇微笑:“謝謝你,你也是啊。”
晚上她準備留許橙橙在家吃飯,但是對方拒絕了,許橙橙覺得不太好意思,所以找了個借口先走了。
她開車在街上晃了一圈,最後又将車開回了公司。
在公司她一直待到了九點。
才發現自己沒有吃飯。
肚子早已經餓得咕咕叫了。
她收拾好文件準備下班的時候,卻在進電梯的時候碰到了薄書硯。
薄教授今天講完課,又和江亦琛商量了一些事情,結果耽誤到這個點。
他說:“巧啊!”
許橙橙點頭。
“這麽晚下班?”
“嗯,處理些事。”
“吃飯沒?”
“還沒。”
“正好我也沒吃飯,要不賞個臉,我請你吃晚飯去?”
許橙橙剛想說話,對方已經彎腰,湊近了她,盯着她的眼睛說:“不準拒絕,我會不高興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依舊是笑着的。
薄書硯溫柔俊逸,然而骨子裏還有些清高孤傲,他說話的時候也是如沐春風,當然也會偶爾毒舌,但是這隻會給他增添幾分魅力。
許橙橙眼睛一閉,最後答應了。
兩人在公司附近的一家面店坐下。
許橙橙要了一碗三鮮面。
薄書硯跟她要了同樣的面。
許橙橙沒什麽心情,她對于生活很多時候都是一種麻木的狀态,雖然眼前男人挺帥的,比她見過的大多數男人都要帥,還是那種矜貴溫和的帥氣。
薄書硯還花了心思逗她笑。
許橙橙爲了配合,于是笑了起來。
她低頭看着男人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低低地笑。
腦子裏亂亂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又或者是難過。
又或者是一種悲哀。
總之她覺得一個如此出塵矜貴的男人,陪她來吃晚飯,一定不是出于什麽單純人道主義精神,他一定别有所圖。
她有什麽呢?
年輕的軀體。
尚且算是嬌俏的容顔。
他有意無意地接近,若即若離的态度,讓她捉摸不透。
在許橙橙決定疏遠之後,薄書硯就不再打擾。
要不是上次在西山會所相遇,許橙橙都覺得自己忘記了這個人。
可是今天遇到。
一種悸動又忽然跳出了心髒。
所以薄書硯主動提出送她回家的時候,她沒有拒絕。
甚至于她在車上說兜一圈風吧,她有些累。
車子裏放着舒緩的音樂,淺淺地流淌出來。
他說:“去我家嗎?”
薄教授一看就是情場高手。
懂得點到爲止,又不會太過魯莽。
許橙橙說:“好。”
說完這個字的時候,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麽,擡眼看着窗外,一片漆黑。
她想或許她二十六歲平靜枯燥乏味的生活需要一點改善。
出于道德的禁锢和内心的保守主義。
她應該拒絕。
但是最後她選擇了同意。
跟一個不算陌生,有過好感的男人回家。
可惜她沒喝酒。
不然可以用醉酒來解釋。
現在這一切最後都是她清醒的選擇。
将來也不能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