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雙好看的桃花眼。
眼皮單薄,眼尾上挑。
笑起來眼睛眯起來,很是溫柔。
這是Kevin一貫的模樣。
“确實如此,江謝兩家在薄驚瀾準備打擊舊勢力的時候短暫聯盟,但是随着薄驚瀾的停手以及謝仲堯老首長的去世,或者還有其他一些原因,關系逐漸冷淡,江亦琛最後依舊選擇了政治勢力更爲強大的薄家,謝容臨退出議會投靠薄驚瀾的政敵,江謝聯盟宣告破産。”
淩舒情皺眉:“頗爲複雜,現在我們面臨兩個選擇是嗎?”
“并不是,你隻有一個選擇。”
“什麽?”
“你隻有謝家一個選擇。”Kevin糾正出淩舒情話語裏面的錯誤,說:“江亦琛拒絕了你,代表着以後都不會同你合作。”
淩舒情意識到這一點,頗爲難過。
她低垂着臉:“真是絕情,我不太懂。”
Kevin說:“所以,你隻有同謝家合作。”
“Kevin,我還是不懂。”
“不用太明白,事實擺在眼前。”他說:“您現在應該做的是,及時止損。”
“我明白了。”
“要是沒事,我先走了。”
“好!”
Kevin離開淩舒情的别墅,回到車上。
他打開儲物櫃,拿起舊式的手機,點亮滿格,有一條未知的消息。
夜色裏,他的表情很冷。
【你被人盯上,不要輕舉妄動,有事情我會通知你。】
過了會兒他又發了條消息。
【謝容桓身邊有女人了,是個叫趙淺的影視學院學生。】
這條消息對于沈卉來說無異于是晴天霹靂。
謝容桓有女人了?
郵箱裏面很快就收到了趙淺的檔案。
大二。
二十歲。
笑起來有酒窩。
照片上的她年輕單純而又漂亮,将頭發梳起來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
那種明亮的眼神是沈卉一輩子也不會擁有的。
她不知道怎麽地覺得這眼神這氣質,有點像——
都是溫婉清純一類的。
但是仔細看,又是完全不一樣的五官。
沈卉覺得自己瘋魔了,任何什麽事情都能聯想到顧念身上去。
她幾乎氣吐血。
生氣之後,又忽然很想笑。
她将桌上的文件全部推了下去,還是不解氣。
最後她站起身來,在室内來回踱步。
到底要怎麽辦?
該怎麽辦才好?
爲什麽?
爲什麽會這樣。
怎麽不管她做了什麽樣的努力,到頭來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而有些人的命運就是那麽好?
有些人一出生就已經站到了終點。
有些人同樣的家庭背景,卻遇到了貴人,這一生順遂無憂。
而她——
爲什麽這麽不公平?
江亦琛在去瑞典之前,就開始布置了。
原本趙明誠是要跟着去的,江亦琛考慮再三還是讓他留下來保護顧念。
另外他又提前囑咐顧念不要到處跑,一定要将行蹤和趙明誠報備。
顧念:“我也不去哪,就會跑跑工作室,還有家,你擔心我被拐走嗎?”
江亦琛捏她的臉:“我不是開玩笑,正經點。”
“哦!”顧念收起笑意,說:“我會好好聽話的。”
江亦琛又叮囑了一遍,要她手機時刻保持聯系。
顧念一一答應。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江亦琛對于她出行這件事配置了大量的安保,比如她和許橙橙逛市場的時候,都有兩個人跟在他們不遠處,而且更有意思的是,有個男的似乎是許橙橙的前相親對象,兩個人在市場相遇,那男的大概被拒絕了心裏不舒服,言語之中頗有些挑釁。
大概罵了幾句許橙橙是沒有人要的破鞋,被許橙橙扇了一巴掌。
他剛想還手的時候,就被從天而降的保镖給直接按倒了。
顧念一開始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
哪有什麽英雄救美的事情。
這些都是跟着她的安保。
她倒是覺得失去了些自由。
但是江亦琛在這件事情很堅持,說因爲他的疏忽導緻她受傷失去了記憶,對此很自責,絕對不會讓她受傷第二次。
顧念開玩笑說:“要不再出次車禍,說不定記憶就恢複了。”
江亦琛一向縱容她,這回倒是義正辭嚴的說:“别說這樣的話。”
再來一次的話,他的心髒是真的受不了。
顧念出行很是方便,有司機專門接送,但是就是付出了自由的代價。
晚上,顧念坐在床邊喂着慕珣喝奶。
玲姐帶他去醫院檢查了一番,顯示沒什麽問題,隻是缺少訓練,多練練就好。
所以,玲姐會在家陪着小孩做訓練。
江亦琛白天的時候收到了戰勵結婚三十周年的邀請函。
晚會定在二十号。
他從瑞典回來就得去京都。
邀請函還誠摯邀請了顧念。
這是戰勵太太的意思。
所以顧念接過邀請函的時候,還愣了一下:“邀請我?”
江亦琛點頭。
“結婚三十周年,哇,這叫什麽婚來着?”她拿着平闆查了下,叫珍珠婚。
“還有不到二十天,唔,禮物準備了嗎?”
“陳秘書會準備。”
顧念不用操心這些。
“是去京都嗎?”
“是。”
“哇,正好,我想去很久了。”她撲過來,坐在江亦琛的腿上說:“我們去看香山的紅葉好不好,還有地壇公園的銀杏葉。啊……”她說:“我還想去嘗嘗那些小吃。”
江亦琛見她一門心思隻記得吃,頗有些好笑,他舌尖抵着後槽牙,笑出聲:“你就這點追求?”
顧念害羞。
然後她死皮賴臉地說:“我就這點追求怎麽了嘛?”
她忽然想起來什麽又說:“啊,還有烤鴨,對不對,想嘗一嘗,爆肚看起來也挺好吃的,那一天快點到來吧!”
江亦琛是同她說正事的,結果顧念一門心思隻記得吃了。
由于這次是戰勵和夫人結婚三十周年的紀念日,戰勵很重視,破天荒第一次邀請人參加晚會。
不過,這次去京都。
江亦琛還有一件事。
他想帶着顧念去見他爺爺。
當然這事兒在江慕謙沒有答應之前暫時沒有告訴顧念。
畢竟不能給了人家希望又讓人失望。
于是,這項艱巨的任務就落到了江祺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