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喬給小孩的外婆不少錢,但是老人家不識字,也不知道什麽好不好,聽人說某某奶粉好,給了錢之後對方結果給她買了一袋普通的奶粉回來,剩下的都自己拿了。
老人什麽也不懂,就這樣喂養着。
江亦琛原本叫人去将慕珣帶回來的,但是對方死活不肯,說小寶的外婆不在,不能随便把孩子給人。
到底是小孩,文明人也不能動手搶。
江亦琛詢問了大緻情況,得知慕珣外婆在鎮上的醫院住着,不過已經要出院了。
顧念說我們親自去吧,我是他姐姐,和他外婆好好溝通就行了。
爲此顧念又去超市買了一大堆尿不濕,小孩的玩具,還有些進口的奶粉,以及小孩的衣服,刷卡的時候,她眼睛都直了,沒想到竟然這麽貴。
當然這還是少的,以後還有教育的費用。
那更是天價。
不過,江亦琛應該會負責的。
早上他們起得早,去慕珣的外婆那裏就算走高速也差不多要兩個小時。
不過好歹村裏公路的修得挺好的。
陳婉出身農村,大學讀了個還不錯的文職,嫁了個人後來又離婚,老人家覺得有些擡不起頭,母女倆也有隔閡,都沒有怎麽好好交流。
就像是這個孩子,老太太甚至都不知道孩子爸到底是誰,也不知道孩子他爹歲數和她差不多大。
車上的時候,顧念還就這個問題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這個孩子,真的是我爸爸的嗎?”
如果沒有算錯,他爸都已經五十多歲了。
江亦琛咳嗽一聲說:“你爸相信,那就是了。”
顧念:“他是覺得沒有兒子繼承家産,所以到老了還弄出個孩子來嗎?”
說是愛情。
她有那麽一點點的相信。
畢竟慕天喬長相還是可以的,即使老了,也自然有一種儒雅在。
江亦琛說:“很遺憾,他現在破産了。”
顧念歎口氣。
你看吧,慕天喬算計了這麽多年,步步爲營小心謹慎給林家打工,終于掌握了整個複星集團,結果被人狙了,且因爲家庭矛盾,直接導緻整個集團垮了下去。
顧念又問:“他還給我留了一棟海外的房産。”
江亦琛:“按照規定,那是要收繳回來的。”
顧念:“……”
也就是說,慕天喬什麽錢都沒有了?
顧小念是真的慘啊,攤上這麽一個爹,不僅沒有對她盡到撫養的責任,還破産了,簡直了。
她小心翼翼又問:“那,不會有欠下的債務需要我去還吧?”
“你和他沒有法律上的親屬關系,所以不需要。”
顧念呼氣。
要是還要她去打工給她爹還錢,那未免也太不厚道了。
她說:“玲姐有帶寶寶的經驗,以後可以請教她,唔,你會換尿不濕嗎?”
“不會。”
“那需要學。”
“會給孩子喂奶粉嗎?”
“呃……”
“會給孩子洗澡嗎?”
江亦琛:别問了。
這些我都不會。
“我得學,你也得學,以後有了小孩,就都你來負責,知道了,孩子他爸?”
未來的孩子他爸眼裏閃過一絲不明情緒,然而還是配合顧念點了頭。
慕珣外婆家終于到了,江亦琛讓趙明誠将車停在村外。
趙明誠之前來過,不過小孩沒有帶走。
畢竟趙叔長得實在是太兇猛了一點。
小孩外婆一個人獨居在兩間的平房裏,看得出來家境不怎麽樣,她女兒給她在城市買了房,那房子最後給了她兒子住,老人家還是一個人孤零零住在鄉下。
陳婉也是個命苦的孩子,從小家庭不幸福,經常挨父親的責罵,後來努力考上大學之後,也無法擺脫來自原生家庭的壓迫,還要忍受一個偏心的母親以及不學無術的弟弟,早早嫁人之後,又遇人不淑,離婚之後,遇到慕天喬的那一段時光,雖然對于外人來說,這段感情是不堪的。
但是對于陳婉來說,那是少有的被關懷的一段時光。
所以她明明心髒不好,身體很弱,但是還是忍受了打針吃藥的巨大痛苦給慕天喬生下孩子,最後将命搭上了。
誰也無法苛責她什麽。
她或許傻。
但是也是真的可憐。
江亦琛敲了敲門,有人出來開門。
卻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邋裏邋遢,但是語氣倒挺橫:“你們誰啊,來幹嘛?”
“張愛珍女士在嗎?”
青年一愣,很不禮貌翻了個白眼:“找我媽幹嘛?”
“我們來接孩子的。”
“哦,來接我姐的小孩是吧。”青年拖長了語音,恍然大悟:“不過,你們是誰啊,我姐的小孩你憑什麽接走。”
江亦琛有點不耐煩,但是還是忍住了脾氣,說:“張愛珍女士呢,這事我已經與她提前商量過了。”
“小陽,你讓人進來。”
小孩外婆這才從屋裏走了出來,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說:“剛在廚房忙,沒有聽見,江先生和江太太是吧!”
她看起來也不算老,頭發還是黑的,但是臉上因爲常年的操勞已經布滿了深深的皺紋,一雙手一看就是常年從事體力活動的。
屋内不算寬敞。
趙明誠自覺地守在外面,他這個大塊頭再進去的話,恐怕連呼吸都窒悶。
江亦琛說話很平和,爲了照顧對方,但是每一句話都邏輯清晰,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又重複了一遍。
一是将慕珣帶回去,并且擁有絕對的撫養權。
二是允許他們探望,但是僅僅有探望的權利,其他的他所做的決定,不得幹涉。
三是慕珣将與陳家從法律上切割親屬關系,也就是他不具有贍養的義務。
江亦琛與其說是來商量的,倒不如說是來直接告訴他們結果的。
這個是他之前就與律師拟定好的法律協議。
那過來讓張愛珍簽字。
江亦琛并不想撫養個小孩,還捎帶上了一家吸血鬼。
顯然,陳婉的弟弟就是個十足的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