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的确沒時間給顧念上課,于是在網上找了他之前認識的一位教授,專門教授企業管理的正好線下有一周的課,名額都是内部才有,于是給顧念報了名。
顧念覺得自己一個人太孤單了,于是慫恿秦可遇也報名。
秦可遇:“我報什麽名,這些我又不是不懂?”
顧念說:“這不僅僅是學習,還有交際哦。”
秦可遇:“基本上去這種課的都是富二代還有些鍍金的網紅,這種課我之前上過一次,老師倒是挺好的,但是學生素質不怎麽樣,兩個富二代還在課堂上爲一女的打起來,别提有多好笑了。”
不過,一說到這,秦可遇又有點小心思了,看了會是A大工商管理系教授林炳文的課,知道這種課都是不對市場開放,屬于私人圈子的一種課程罷了。
她于是同意了。
醫生說給顧念停藥七天,停藥第一天顧念倒是沒有反應,反而是江亦琛自己很緊張,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時刻擔心會不會突然出現問題,他很怕她哭,經常會讓他手足無措。
好在顧念停藥了幾天也沒有什麽大的反應。
這天夜裏,顧念夢到了一輪月亮,她在海島之上。
那月亮忽近忽遠,有人走到她身邊坐下,陪着她一起欣賞那一輪月亮。
那是個陌生人。
顧念同他說話,說月亮多美麗,海風多甯靜,可是陌生人卻始終是淡漠的,就在她拍他肩膀的時候,他忽然轉過臉來,惡狠狠地盯着她。
那一張臉上滿是恨意。
顧念失聲驚叫起來,睜開了眼,她摸了摸床邊,沒有人。
江亦琛不在。
顧念覺得異常口渴,想喝點水,她忘了卧室裏面有純淨水,隻是一味朝樓下走,卻發現書房裏面的燈亮着。
江亦琛在打電話。
“你直接回國,我安排你進情報一局。”
“我這邊任務很快完成。”
“嗯,你先和戰勵聯系。”
“是!”
顧念推門進來。
江亦琛掐了電話。
她赤着腳就跑到了江亦琛這邊撲進了他的懷裏面,糯着聲音說:“我剛做了個噩夢,想找你,醒來發現你不在我身邊,我被吓到了。”
江亦琛這邊其實還沒有說完,被顧念這麽一打擾也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他抱緊了顧念說:“沒事沒事,我在的。”
顧念趴在他懷裏面問:“你怎麽還不睡覺?”
“打個電話,處理些事。”他将她抱起來說:“走吧,回去睡覺。”
顧念趴在她的懷裏面說:“我夢到了我在海島上看月亮,月亮很大很圓,有人坐下來陪我看,我想同他打招呼,那人很不友好,然後我就醒了。”
她的聲音十分委屈。
江亦琛親了親她的臉頰:“别放心上,我在呢,陪着你,要不喝杯牛奶?”
“好!”
江亦琛又去樓下熱了一杯牛奶上來遞到顧念嘴邊,哄着她喝了半杯。
顧念這會兒了無睡意,纏着他給她讀詩歌。
江亦琛又給她讀情詩——《我曾愛過你》
顧念的情緒慢慢平靜了下來,但是僅僅抓着江亦琛的袖子還是不肯松手,江亦琛哄道:“你睡吧,我不走。”
他哄了好久,顧念才慢慢把眼睛閉上。
海島,孤月。
這些要素,并不十分好。
江亦琛摁了摁眉心,最後同醫生打電話,醫生讓他第二天過來做檢測。
周三下午,江亦琛有個會議,還算比較重要,他想推遲來着,但是宴西告訴他不可以,董事會通知全部都發了下去不可延遲。
江亦琛思考了會,最後說看時間來不來得及吧。
他在南華醫院精神科陪着顧念做檢查。
心理醫生給顧念做了個測試,她喜歡光明溫暖的地方,讨厭狹窄逼仄以及潮濕的地方,明顯對海有強烈的抵觸。
這源于她當年兩次不好的記憶都與海有關。
醫生同江亦琛彙報:“情況較爲穩定,也許可以适當刺激一下,若是能夠恢複部分記憶,目前條件之下是可控的。
江亦琛問:“催眠導入麽?”
“嗯!”
“你開始吧,如果她抵觸,立即停止。”
“好。”
江亦琛看了眼時間,自己估計是來不及去開會了,他給江祺睿打電話,讓他來南華私立醫院一趟,他過來隻要二十分鍾。
顧念一直處于催眠狀态。
醫生拿着她的個人記錄問:“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顧念!”
他詢問了大概信息之後,說:“你第一個想到的朋友是誰?”
“秦可遇。”
“你父母呢,能準确報出他們的名字嗎?”
顧念報出了自己的母親的名字,并且得知她已經在四年前因爲車禍去世,說到這裏的時候她的情緒開始有些不太對勁了。
醫生還是繼續問下去:“其他朋友呢,記得嗎?”
顧念沉默。
“好,那我們換種方式。”
“你大三那年,母親出了車禍,你急需手術費,後來,你遇到了江亦琛,也就是你先生,你們因爲一場意外結婚了,有印象嗎?”
“沒有嗎,好的,你們結婚之後,感情并沒有想象的好,兩人缺乏了解,且因爲年輕無法過度包容對方,甚至于價值觀都有差異,因此你們經常發生争執。”
江亦琛在外,并沒有進去打擾。
此時江祺睿已經趕來了醫院。
他剛想說話,病房門推開了,韓醫生走出來,搖搖頭:“我說到你們婚姻其中一段的時候,她很痛苦,我無法繼續詢問下去。所以在一些重大記憶節點上無法連接,或者,江先生,您應該試圖與她溝通一下,嘗試讓她接受這些事實。”
顧念還在沉睡之中,但是滿臉淚痕,眉頭緊緊皺着,看起來也是格外的痛苦,江亦琛抓住了她的手,随即她将他的手握得緊緊的。
江祺睿看到這樣子的顧念吓了一跳,忙問:“哥……哥,怎麽了?”
江亦琛起身,将病房門關上,讓顧念休息,說:“她有很嚴重的心理以及精神上的障礙,在接受精神科的治療,對了,我讓你過來是代替我去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