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江亦琛諸多不好,但是在預測這事兒,基本上很準,畢竟他内部消息總是比别人快一步。
就比如安諾政變這一件事,江亦琛很早就得到消息,并且對葉家發出了警告,隻可惜事态發生的太過于迅速,葉家甚至來不及反應。
因爲一步處于被動之後,現在徹底陷入被動的局面之中去了。
秦可遇浏覽完時政新聞之後,将目光轉移到娛樂熱點,看得出來淩舒情買熱搜挺起勁,不過搞笑的是,下面一水兒罵她的,大概是忘記買
【二十歲嫁給六十歲老頭,說是愛情,我信了,你們呢?】
【老公剛死沒幾個月,就被拍到跟他兒子暧昧不清,666!】
【所以說,隻要老公死得早,我就能繼承遺産秒變勵志女強人設!】
江亦琛旗下的媒體,之前對暹羅的事情都處于一種觀望态度,基本上轉載了一些有分量的報道,暫時沒有太多表态。
然而十二号的時候,突然一改風向,對安諾開始狠狠批評起來。
甚至于江亦琛在海外收購的媒體都開始對安諾大肆批評,又是他收購的英格蘭的《金融時報》更是不遺餘力批評安諾,搞得安諾灰頭土臉,原本定于十一月份的軍事訪問都被取消了。
是的,出現轉機的原因就是江亦琛和安諾利益沒有談攏。
安諾竟然敢威脅他!
他說當年彭達提萬全家被滅與江亦琛逃脫不了幹系,是因爲他與Allen的私仇,才導緻後者全家都被殺害,Allen在島上種鴉片,參與軍火和毒品走私,但是江亦琛手上也不幹淨,因爲這事兒彭達提萬也幹,隻不過力量沒有Allen大,最後黑吃黑,被吞并了。
這些事,都是安諾從Allen那裏得知的,但是也僅僅有一半而已,他手上也不幹淨。
不過江亦琛也給他留了一手,沒有揭露他和Allen的事情,算是觀察。
安諾雖然控制了軍隊,但是暹羅國内的媒體大部分還是控制在當地華商手裏,并不都是聽安諾的話。
權衡利弊之後,安諾決定不再招惹江亦琛。
威逼失敗,安諾又改變策略,準備利誘。
他承諾允許江亦琛來暹羅開發。
江亦琛表示好意心領了,但是沒有這個想法。
他頭腦十分清醒,爲了這點蠅頭小利得罪大部分南洋的華商并不合算,他在國内都招人非議了,更何況在暹羅,政局不穩定,誰知道安諾會不會翻臉。
談判破裂之後,江亦琛也意識到一件事,就是他之前的事情,估計瞞不住,遲早會被抖出去。
安千惠那裏估計好糊弄,說假的,大概他媽就信了吧。
顧念這裏!
說假的話,她會信嗎?
棉蘭這不好的記憶,雖然封住了,但是他内心還是隐隐擔憂,又怕生出諸多事端。
戰勵派人去法索營救謝容桓等人,但是因爲華國與法索斷交已久,兩國無大使,也無直航,還得從鄰國進,這事也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馬月。
而且,最重要的是,要是謝容桓有個三長兩短,謝家在情報系統的勢力就徹底斷了。
謝容桓父母皆出身于此系統,在海外執行任務,二十年前,出境之後再也沒回來過,謝容桓成年之後,也被送入國防大學,後來入伍,卻不顧謝家的意願退了出來。
但是因爲謝老爺子的原因,一直保留着他的職位。
謝家這一年風雨動蕩,處于多事之秋。
家人接連出事,似乎中了詛咒一般。
以至于謝容臨開始迷信風水。
沈卉從醫院給他打電話,說江家二少來醫院看望謝錦書了。
上一次沒有打電話,這次沈卉打了自然是有其目的她說:“他一直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該怎麽跟他說?”
謝容臨抿唇:“你要能負全部責任,随你怎麽說?”
說完他将電話挂了,并不打算給沈卉多少眼神。
沈卉到底是沒有膽兒的,她不知道江祺睿這個愣頭青會做出什麽事來,她也深知江亦琛捏死她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所以在謝容桓回來之前不敢造次。
夜裏她又開始失眠,淩晨三點的時候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她聽着那鈴聲,翻箱倒櫃,才找到之前用的老式手機,她看着陌生的電話号碼,準備接起來的時候,對面挂了。
然後很快,屏幕又亮了起來。
是短信進來了。
【顧念還在A市。】
短短幾個字,沈卉的手一抖,手機掉在了地闆上。
已經三個月不聯系了,這手機是Allen給她的,負責與他進行聯絡的,但是Allen已經死了啊,手機對面到底是誰,難道說與她進行聯絡的其實一直都不是Allen?
沈卉迷惑了。
她指尖顫抖,發出了幾個字【我要怎麽做?】
【聽我命令!】
沈卉幾乎要崩潰,她終于發現這其實是一場不會完結的遊戲,自從她與答應與魔鬼進行交易之後,就一輩子不會擺脫了。
她又發【你知道,江亦琛已經派人盯着我了,我的一舉一動都受着監視!我不想再做什麽!】
沈卉害怕了,她用輿論壓倒顧念的辦法沒法兒實現,謝容臨不肯。
而且她聽說謝容桓要回來了。
她隻想好好生活下去,隻要謝容桓不再喜歡顧念即可,留下一個永久的無法破解的疙瘩在謝容桓心裏面,使得他每次一想到顧念,就會想起自己卧病在床的妹妹,這樣縱然他再怎麽樣喜歡,心裏面也有根刺。
而她隻想這根刺永遠紮在謝容桓心裏面,這就足夠了。
就算她最後無法嫁進謝家,但是隻要有謝錦書在,她的下半輩子還是會有保證的。
隻要她能好好把握。
對方回【你收了錢,不會這麽便宜就結束。】
沈卉跪倒在地上,将手機狠狠砸到牆上,但是老式磚頭一樣的手機根本不會壞。
她算是明白了。
這輩子她算是完了,原本以爲是爲自己報仇,卻沒有想到其實是卷入到了别人的仇恨之中,她不過是這其中的一顆棋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