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分鍾又要跑毒了,顧念心思在手機那裏,結果手一抖,将膏藥貼歪了,她急忙揭開重新貼。
江亦琛倒吸了一口涼氣,咬牙切齒:“專心點。”
顧念:“其實你可以自己貼的,也不難。”
江亦琛歎氣,幽怨道:“貼了幾次就不樂意了,也不想想我爲什麽傷了腰?”
“嗯哼,你是自己健身不注意傷到了。”
“這是一個原因,但是要不是你,就不會加重。”
顧念:“你再多嘴,我把藥膏撕了。”
江亦琛識趣閉了嘴。
藥膏貼完之後,他翻了個身,将手機摸了出來,點開遊戲app,等更新完了,說:“邀請我一下。”
他還來真的了。
顧念弱弱地問:“你會玩嗎?”
江亦琛心想你這是什麽話,老子真槍都耍過。
當然這話過于社會,他溫柔地說:“不太會,你教教我?”
“其實我也不太會。”顧念誠實道:“不過可以教你一點。”
她今天簽完了合同,心情大好,看了會兒電影,然後玩了會遊戲,一直到江亦琛回來。
兩人跳傘的時候,江亦琛本來想跳G港,那裏物資最豐富的,顧念怕落地成盒,所以選了個荒郊野嶺跳了下去,江亦琛爲了保持自己的小白特色,一言不發,跟在她身後屁颠屁颠撿着裝備,還将一三級頭盔給了她,說你戴着這個抗揍些。
兩人撿完了物資差不多也要跑毒了,這空曠地連車影都見不到,兩個人就靠兩條腿跑毒,江亦琛什麽時候受過這委屈,終于找到了一輛摩托,顧念說:“你開嗎?”
江亦琛客氣道:“你來你來。”
他躺床上,姿态悠然,跳上車。
顧念的車技可真的夠差的,前面有一塊大石頭,江亦琛剛說小心,車子就直直撞了上去,江總還得安慰道說慢慢開,不用急。
到現在兩人擊殺數還是零,就連人機都沒有碰到。
兩個人終于跑到了P城,顧念爬上屋頂說:“我們就在這等着,不用開槍,一直跑就行了。”
江亦琛點頭:“好的。”
P城是個危險的地方,一直有車輛過往,槍聲四起,人數不斷地減少,顧念聽到腳步聲有些心慌,說:“好像有人來了。”
江亦琛壓低了聲音:“那你别說話。”
有手雷扔上來,江亦琛急忙說:“躲起來。“
他跳下去屋頂,開了幾槍,然後讓顧念去補槍。
這種白銀段位,對他來說其實沒有什麽挑戰感,感覺對手都是傻傻的,當然顧念也是傻傻的,比如她就站在大馬路中央撿包呢,然後被人從樓頂給狙了。
幸好是三級頭盔,對方的槍法也挺歪的,98k隻把她的三級頭盔狙掉了,吓得顧念趕緊往房子裏跑。
江亦琛跟她跳了荒郊野嶺,現在窮得響叮當,隻有一把配了紅點的M416,就連槍托還沒有,但是對方顯然輕敵了,從房間跳了出來,忽視了他的存在,被他逮到了機會,最後變成了冒着煙的盒子。
這遊戲也挺有意思的,你滿裝備富得流油,最後也隻是送了快遞,江亦琛将他的狙擊槍撿走,又撿了幾發子彈帶着顧念騎着小摩托離開了P城。
前方落下了空投,角度剛剛好,就在正前方,江亦琛略一思忖,就開着摩托朝前開去。
顧念急忙抓着他的手說:“太危險了,别去了。”
江亦琛說:“那要不我給你放下,我去撿?”
“不了不了,我和你一起吧。”她大義凜然道:“不能讓你一人變成盒子。”
有句話叫做富貴險中求,遊戲裏就是這種,盡管周圍槍聲激烈,江亦琛還是撿到了空投裏的吉利服開着車朝山上去。
“砰——”得一聲。
顧念的遊戲形象從車上摔了下來,她被擊中了。
江亦琛立即停車,準備将她扶起來。
“不用管我,你先走吧。”顧念一臉悲壯,自己爬到樹後面躲着說:“這是決賽圈沒幾個人,不能功虧一篑。”
江亦琛:“……”
他在她面前丢了煙霧彈,跑過去救援,問:“有醫藥包嗎?”
“有。”
“打點腎上腺素。”
“好。”
他不再說話,屏息凝神之間,看着左上角顯示的人數說:“還有一個人,估計在哪趴着呢,把他找到咱就赢了。”
顧念覺得怪怪的,不是說好帶着他玩嗎?
怎麽最後變成了他帶自己。
“在那邊,我看到了,就在那塊石頭後面。”顧念打完急救包,朝石頭那邊連掃幾槍,但是很可惜,除了将石頭打得火花肆意之外并沒有什麽用處。
江亦琛示意她換個地兒,然後給98k裝了子彈,換了八倍鏡,壓槍,瞄準,一擊必中。
顧念這剛換個地兒,屏幕已經跳出了大吉大利,今晚吃雞四個字。
“赢了,赢了。”顧念歡呼道。
相比于顧念的激動,江亦琛倒是很淡定,這種模拟的遊戲哪有真實的槍戰激烈,他開槍的樣子一定很帥,不過這不能告訴顧念,怕吓到她的寶貝兒。
顧念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好累啊,太緊張了,全程我都不敢呼吸呢!”
江亦琛:“你除了跑毒,有開槍嗎?”
顧念:“跑毒也很累的。”
行吧行吧!
他伸手将她摟在懷裏面,問:“今天周幾?”
“周五。”顧念不明所以,眼睛睜大了,不知道他爲什麽要這麽問。
“真快,都周五了。”江亦琛深表遺憾和歎息,他都吃了快一周的素了。
“怎麽了?”
“沒事。”江亦琛抿唇笑。
他哪裏像沒事的樣子。
顧念将手機放下,說:“好像有點晚了,我睡覺啦,你也早點睡啊,晚安。”
江亦琛沒有表示,隻是将床邊抽屜打開,摸出他前幾天買的岡本至尊超薄,無不惋惜地說:“這擱了十多天都快落灰了,不能浪費啊!”
顧念聽他念叨,翻了個身,看到他手裏的東西,抓着他的手說:“你腰還疼着呢,忍着吧!”
男人欺身而上,手穿過她的手指緊緊地扣着似笑非笑地說:“大吉大利,今晚吃雞,懂什麽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