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遇點點頭,轉頭去看顧念,開始嫌棄顧念穿得菜太稀疏了點。
顧念遞給她:“要不你來吧!”
“那還是你來吧。”秦可遇耍耍嘴皮子,順便跟她閑扯,說:“你還記得初中咱們去郊遊,在東門橋下露天野營,那會兒你負責烤玉米,茄子,結果全給你同學搶了,最後我給你留了個玉米,都已經冷了。”
那都得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啊,她倆本不在一個班,但是因爲隔壁班,加上班主任關系又好,經常一塊聯誼做活動,可是秦可遇說得這些顧念都記不得了。
顧念念書的時候性格安靜,也喜歡獨來獨往,沒主動結交朋友,秦可遇因爲和她小學就認識了,所以感情基礎在,也知道她外冷心熱,是個值得信賴的朋友。
兩個人關系一直都很好,秦可遇高中畢業去美國讀書,但是還有聯系,畢業之後也幫了顧念很多,也是第一個知道顧念結婚的,雖然那會兒顧念已經領證了好久。
雖然内心頗有不滿,但是秦可遇懂得分寸也沒有說太多話,盡自己所能支持她,之外她也不能過于幹涉别人的私生活。
聽了秦可遇的話,顧念笑了笑說:“那麽久的事情還記得呢,都快過去十幾年了吧!”
“我記性好着呢。”她湊近了顧念一些,說:“這時間可真快啊,景曜都五歲了。”她又像是想起來什麽一樣,剩下後半段的話語給塞了回去,顧念這樣她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惋惜,她寬慰自己上天或許自有其安排,就希望顧念以後路走得順一點。
她拿起竹簽,給顧念打下手,同時陪她唠叨一些過去的事情,有些甚至于顧念都很驚訝,比如秦可遇說得以前有很多男孩子追她。
顧念四周望了望,壓低了聲音說:“真的嗎?”
“這還能有假,我們班就有讓我給你遞情書的呢?”秦可遇想起來那好像是他們班一個比較高,在班級也有威望的同學,那時候聖誕節快放學的時候忽然叫住了她,遞給了她一張賀卡,秦可遇還以爲是給自己的,想要假裝矜持拒絕的時候,那位說了:“麻煩替我轉交給顧念。”
“哈哈哈哈,你知道嗎,當時我有多尴尬。”秦可遇一邊笑一邊說:“我都忘了你收沒收了,好像是退回去了。”
此刻差不多已經是五點了,夕陽逐漸西下,這邊食材調料以及飲料什麽的都準備差不多了,可以先将難熟的比如雞翅,羊肉串脆骨之類的先放上烤架上,那邊還有已經被廚師包好的蒜蓉茄子等會兒也可以一起放上來。
薄書硯和江亦琛打了兩個小時的網球,體力消耗盡了,他最近工作忙難得休息一陣,正好放假帶薄遇來度假,他這些年收斂了很多,私生活也很注意,不能給人留下話柄,當初就有人借助私生子的事情準備炒作一番,好在薄家的公關給力,直接壓了下去。
他洗了個澡,薄遇也醒了,兩個人牽着手朝湖邊走去。
薄遇手裏面拿着皮球,拍了兩下,一腳朝前踢去。
薄書硯還沒有來得及制止,前面哎喲一聲,顯然是被薄遇的球砸到了。
許橙橙捂着肚子彎下腰來。
那皮球不偏不倚就踢在了許橙橙小腹上,而且還是充滿氣的。
薄遇意識到自己闖禍了,急忙縮在了自己爸爸的身後。
薄書硯上前,先替自己兒子道歉,問她有沒有事?
許橙橙捂着肚子站起來,搖了搖頭,等看清楚眼前的人的時候,目光蓦地一凝,她很快轉過臉說沒事的。
“是你啊!”薄書硯笑道:“我們很久沒見面了。”
半年,一年?
許橙橙記不得了。
她隻是笑:“是啊,好巧。”她說:“江總邀請我來的,作爲江太太的朋友。”
“原來如此。”他也笑。
“薄遇你過來。”薄書硯朝着薄遇招手,然後快速上去把他撈了過來說:“來,道歉。”
“對不起。”小孩超大聲地說,然後說:“爸爸,我的皮球不見了。”
許橙橙是知道他有孩子的,因此慢慢斷了念想,本來不是一路人,萍水相逢,有過一段不深不前的緣分,并不值得花太多心思懷念,基于此,她也隻是客氣地說:“我沒事了。”
薄書硯還想說什麽,但是許橙橙的态度比較淡,繞過他朝前走去,并未将過多的眼神留在他們身上。
許橙橙到的時候,湖邊燒烤已經開始了,隔着很遠都能聞到食物的香氣,她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朝湖畔走過去。
燒烤攤前隻有顧念一個大人,秦可遇被煙熏了一會兒,這會兒跟着景曜回去洗臉了。
“顧念。”許橙橙朝着她打招呼。
顧念擡頭,看到的是陌生的同齡女孩,客套笑了笑:“你好啊!”
許橙橙眼神頗有些黯淡,她指着自己說:“我是許橙橙!”
顧念急忙說:“不好意思,我對以前的人和事都想不太起來,你不要怪我哦。”
“沒有的事。”許橙橙擺手:“雖然有點遺憾,不過會好起來的。”
這是第三個熟人了,但是顧念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些都是和顧念有過深層次交集的人,她都毫無印象,更别說那些隻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許橙橙坐下的時候,薄書硯也帶着兒子來了,薄遇抱着皮球在許橙橙身邊坐下,嚷嚷着說自己餓了。
薄書硯四處望了望說:“有沒有能吃的?”
顧念将手上正在考的一串肉遞過去給他。
薄書硯遲疑了會,問:“熟了沒?”
顧念:“應該吧!”
應該吧,就是他也不确定。
薄書硯用筷子戳了戳又問:“放孜然和辣椒粉了嗎?”
“還沒!”
“那放點孜然吧,别放辣椒粉,小孩不吃辣。”
“你還使喚上她了?怎麽不自己動手?”嫌棄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江亦琛扔了一罐啤酒給薄書硯,對于他使喚顧念的行爲頗爲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