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過去,才發現是個高鼻深目的白人。
“Hello?”
顧念也招手:“Hi?”
“您有什麽需求嗎?”
看來會說中文。
顧念歪着腦袋觀察了一花園裏的這些花花草草,聽着這位園丁介紹它們的習性,竟然覺得真是難伺候,比人還要難伺候。
她張目願望,用她作爲設計師的美學和藝術觀點,對整個莊園的景觀設計,景點位置報以極高的評價,錯落有緻,間距完美,既不顯得擁擠也不會太過疏散沒有規則。
園丁連連點頭末了說了句:“這些都是我設計的。”
顧念:“……”
搞了半天原來這位是位景觀設計大師。
大師名叫拉姆·施因泰格,來華工作已經二十年了,中文說得很流暢,他在設計了會所之後就一直在這裏打點照顧,直到後來這裏的産權轉讓給了江亦琛。
西山會所是前主人起的名字,畢竟靠近西山腳下,江亦琛接手之後,這名字已經響亮了他也沒有要改的意思。
江亦琛找到她的時候,顧念已經和他将古今中外有名的大設計師全都聊了一遍,說起這些的時候她沒有一點阻礙,更何況,對方也是崇拜東方美學之人。
不過江亦琛一來,大設計師又老老實實去給花園澆水去了,畢竟這才是他主要的工作,維護園内的景觀。
顧念瞧他怎麽态度轉變了,回頭一看,江亦琛站後面。
雖然不知道二者有何聯系,但是她還是跟江亦琛訴說:“我以爲他是普普通通的園丁,沒想到也是拿過國際大獎的景觀設計師哎。”
江亦琛很淡定:“餐廳廚師也是米其林三星大廚。”
他正好也有事情找拉姆,爲了将花園場地改成高爾夫球場的事情,高爾夫是他熱衷的運動也是他拉關系的一種手段,現在的問題上他嫌棄高爾夫球場面積小了,在總面積固定的情況下他總不能外擴,畢竟這邊還有大學,跟學校鬧起來那可真沒法收拾,他并不想在論壇上被學生點名道姓攻擊冷血資本家。
那麽就隻有壓縮其他的空間了,他是覺得不必要的的景觀落點太多了,一直要削減花園的面積,但是拉姆怎麽都不同意,說這會破壞整體的美感。
江亦琛道:“又不是讓你從半空俯瞰,你在地面看,多少能看出區别?”
設計師都挺執拗,脾氣多半古怪,堅持己見不肯動搖,兩人爲了此時争執了很久,但是江亦琛也不能辭退他,前任莊園主特意囑咐了要留着拉姆直到他肯自己離開。
不到萬不得已,江亦琛也是不會讓他“主動”離開的。
顧念聽了大概,弱弱地說:“貿然改建,不僅會破壞整體美感,甚至還會破壞花園生物多樣性。”她用一種肯定的語氣回答:“這裏應該建了很久了,花園的水文系統都已成型,不能随意改變。”
江亦琛轉過臉看她:“你也不同意咯。”
顧念委屈:“我隻是提出意見,你這麽兇?”
江亦琛扯了扯唇角語氣軟下來:“抱歉。”他用手摁了摁太陽穴說:“我知道了,這事兒以後再說。”
拉姆趁機埋汰江亦琛,說您太太比您聰明懂事有學問多了。
江亦琛一臉不屑,懶得還嘴,拖着顧念離開還憤憤不平她怎麽胳膊肘往外拐不幫他說話。
顧念好奇:“你想擴建高爾夫球場,爲什麽非要減少花園的面積呢?”
“要是能往外擴建,你以爲我不想,上次有人打球落到了一牆之隔的學校的試驗田裏,毀了一顆苗,我被他們在論壇罵了三天,雖然與我無關,但我還是道了歉。”
“爲什麽追着你罵?”
“因爲我有管理權限。”
其實說白了,江亦琛本來就容易成攻擊的靶子,尤其是近年來薄驚瀾上台後,甚至有人調侃江亦琛才是背後實際掌權人,薄不過是個傀儡罷了,有些媒體因此帶風向經常攻擊他,再加上A大當年請他開講座被他拒絕了,學生不了解他對他有着天然的敵意。
顧念認真跟他分析了利弊,表示自己完全沒有拉偏架不幫他。
江亦琛雖然跟拉姆吵了很久,但是顧念的話還是要聽的。
所以——
江總擴建球場的計劃暫時落空中。
下午的時候,兩人開車去了MAX商場,這邊人不多,商場前巨大的電子顯示屏上滾動着各家品牌的折扣消息,由于快臨近中秋,所以折扣力度還算大。
江亦琛将車子在停車場停好,拉着她上了四樓女裝店。
這會兒店裏面已經上了秋裝,但是商店冷冷清清,基本上也沒什麽人,這也許與不是周末有關,但是也從側面反應了這裏的冷清,就連顧念也嘀咕沒有人。
她上次和陳秘書逛的商場連買個冰淇淋都要排好久的隊。
江亦琛覺得是時候換個商場經理了。
顧念身材比例很好,肩頸線條完美,除了瘦了點,沒有什麽大缺點,所以店員都很樂意幫她試穿打扮,從短裙連衣裙闊腿褲甚至于薄款風衣都給她試過了。
陪女人逛街是一個難熬的過程,對于江亦琛來說,她穿什麽都好看,也曾讓他驚豔過,被她折服過甘願當跪地屈膝的騎士。
最後結賬的時候,顧念刷了自己的卡。
江亦琛有些失落倒也沒說什麽,四樓轉到了盡頭,正好是一家睡衣店,顧念正好要買睡衣,可是進了店之後卻發現不太對勁兒。
水手服,兔耳朵,還有一系列的各有特色的睡衣,都讓她看出來了這是一家情趣内衣店。
該怎麽辦?
現在離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