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江總在西山會所專門的住所,他不住這裏誰住這裏。
但是顧念這話倒是透露了一個問題,他們似乎并不住在一起,這個問題江亦琛并未同她說過,因此陳秘書自然而然地便将兩人安排在了一起,雖然聽說夫人車禍損失了部分記憶,但是卻沒想到清醒之後兩人都已經分房睡了。
陳秘書此刻頗爲爲難。
她試探性地問:“您的意思是……希望分開住?”
顧念:“……”
她好像有點傻,來之前聽說要去度假,有遊泳池高爾夫球場網球場之類的就被沖昏了頭腦沒想到是要兩個人一塊住,本來是私密的事情不好多說出口,這下被她說出來,實在是尴尬。
“沒什麽了,陳姐,您去忙吧,我沒事了,我先去洗個澡。”
陳秘書微微欠身:“好的。”
江太太失憶之前她未曾見過,也不知真實性格如何,唯有與鄭秘書交接工作的時候,鄭秘書委婉提醒她說江太太的心意就是江總的心意,一切以江太太的心意爲準,即便與江總的産生沖突,也要聽前者的。”
因爲鄭秘書的離開似乎就是違背了這一規則,惹得江太太不開心了,所以那會兒她其實隐隐擔心,覺得必然是一位不好相處的主兒,可是她入職之後并未見過這位傳說中的女人,見到的時候,她已經受傷失憶,性格也不像傳說中的那樣古怪難以相處。
反而有種蜜汁的傻白甜感覺。
單純地一眼就能看出來她心中所想,開心或者不開心完全都是寫在臉上,讓人不用太過費心思去猜測。
顧念洗完澡吹幹了頭發,換了件超大的白色體恤,放下來的時候遮住了牛仔短褲,看起來像是沒穿褲子一樣,她照着鏡子想了想還是把T恤在腰間打了個結。
她出了别墅的時候就看到江亦琛跟陳秘書在說話,走近了聽到他說的應該是公司的事情。
這會兒江亦琛看到了她,停止了對話,自然牽過她的手對陳秘書說:“你去忙吧!”他轉過身問顧念:“洗過澡了?”
“嗯!”
他抓着她一縷頭發纏繞在手上說:“頭發怎麽也不吹幹?”
“沒事,風吹吹就幹了。”顧念看了眼天還是亮的,說:“不想待在房裏出來走走。”
“哦,對,帶你去看個寶貝?”
顧念問:“什麽寶貝?”
“看了就知道了。”江亦琛故意賣起了關子,并不正面回答她。
此刻已經是夕陽西下,天空微微泛着最後的餘晖,他倆牽着手繞着湖邊一路朝小山坡上走去,這邊風景宜人,空氣裏帶着微微的濕潤,遠處便是連綿起伏的西山。
走到小山坡的時候目盡之處便是一幢紅色的磚房,顧念又問:“到底看什麽寶貝,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
“不能。”
“那不去了。”
江亦琛哄道:“放心,看到了你就會喜歡的。”
“你可别騙我。”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江亦琛挑眉笑道。
顧念這會兒腦海裏面浮現了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想到昨天他連哄帶騙讓她用手幫他解決,她吓了一條,就被他死死握着手不準動,她冷哼一聲:“你少來。”
“你倒是說說,我騙你什麽了,我下次一定改。”
難以啓齒難以啓齒。
說不過說不過。
所以她暫時性選擇閉嘴。
紅磚房門口是有人守着的,見到了江亦琛便轉身進去了,顧念站在門口問:“這裏面有寶貝?”
騙鬼呢?
江亦琛牽着她說:“進去看看!”
他倆進去的時候,黑面藏獒正好從籠子中間放出來,剛放出來就吼了一嗓子,顧念見到那體型巨大的獅面藏獒威風凜凜的模樣,以及那一嗓子,吓得她當時就愣住了,然後立馬撲進江亦琛懷裏,死死摟住他的腰,聲音都破音了:“啊啊啊啊,這是什麽啊?”
江亦琛抱着她小聲說:“這是藏獒,你看看,很溫順的。”
這話說完,藏獒又不給面子的叫了一聲。
“啊……我不要看,快走快走,我不要待在這裏。”
顧念是真的哭出聲來了,恨不得掐死江亦琛。
江亦琛被她推着往後走,一邊摟着她一邊說:“别怕,它被鏈子拴着的,不會傷人,你看。”說完他放開顧念走到藏獒面前,也不知道說些什麽,藏獒就很乖地安靜了下來。
顧念眼淚還挂在睫毛上,這回倒是敢看了,但是還是不敢接近,即便藏獒已經安靜了下來,還和它的主人異常親密。
男人對于征服馴化不聽話的物種格外有興趣,尤其是有權有勢的男人,似乎這彰顯着本人的身份與地位,江亦琛也喜歡一切愛冒險的運動和事物,紅磚房的兩條藏獒都是他親自馴化,在那幾年他時常感到難以言說的孤寂,酒精工作已經無法徹底麻醉他,更何況他的胃病到了一種嚴重的地步,醫生三令五申要他戒酒。之後他買下了西山會所,開始轉移注意力。
“你可以摸摸它,像這樣。”江亦琛同她示範,摸了摸狗頭。
可是顧念還是離得遠遠的,一步不敢靠近,她将這歸結爲江亦琛的惡趣味,他怎麽會喜歡這種兇猛的動物,是那些寵物狗不夠溫順可愛嗎?
“不了不了。”顧念直擺手,有種腿都軟了的感覺,她同那隻黑面藏獒對視着,以一種敵對的姿态,不過後續是藏獒也沒有沖她大口大叫,而是表現出了與主人親熱的一面。
此刻是喂食時間,飼養員端着從雪區空運來的羊肉進來,又打開籠子放了一條金毛的藏獒出來,也是同樣的高大威猛。
顧念一把抓住江亦琛的胳膊,眼睛瞪圓了連帶着說話都不利索了:“到……到底有……有幾隻?”
“兩隻。”
江亦琛也沒有想到顧念會吓到這種程度,本來就白的臉這會兒已經算得上慘白了,他想起些舊事,後來顧念也來過這裏看着他給藏獒喂食,似乎并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