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琛接過顧念手上的名片,在暈黃的燈光下随意掃過去,記住了幾個熟悉的名字,然後随手将名片丢到了窗外。
顧念:“……”
“男人的名片不要随便收。”
顧念愣着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好半晌才說:“我以爲會對你有些幫助。”
“不必,我不求人。”
江亦琛說這話的口吻那真叫一個自信滿滿,他伸手過來攬過顧念的肩膀朝自己的懷裏帶說:“剛說的話記住了嗎?”
“啊,哦,好。”顧念将臉低垂下去,下巴卻被擡起來。
夜色裏,江亦琛同她對視。
他喝了酒,雙眼是那樣迷離,似乎有星光在他的眼裏面閃爍,這樣近距離的對視讓顧念的心髒瞬間漏了一拍,她下意識轉過臉去,卻被他又将臉轉了過來。
“你看着我。”江亦琛語氣似乎有些強硬。
有些人,大約是無法同他對視的,因爲氣場太過于強大。
顧念下巴被他托着,想低頭都不行,然後她把眼睛閉上了。
江亦琛順勢吻住她。
該怎麽形容這種感覺呢,或者顧念無法準确地用言語去形容,因爲每當這個時候她的大腦都是空白的,所有的思考都在這一刻被剝離了,隻能被眼前的人牽制,他的吻技幾乎是高超的,往往讓她潰不成軍了,尤其是他身上還有好聞的清冽的男士香水氣息。
她攀着他的肩膀,被他一步一步逼到車子的角落裏。
車内擋闆已經升起來了,顧念越是後退他越是得寸進尺,車内的環境不是很好舒展開來,她在感受到他身體變化的時候猛然抓住江亦琛的手,顫着聲音說:“不行。”
然後她迅速彎下腰去,用着一種保護自己的方式,另外一隻手打開了窗戶,她讓冷風吹進來驅散自己臉上的熱意。
江亦琛看着她緊緊抓着自己的手一幅害怕的樣子,笑了:“你緊張什麽?”
顧念隻是搖頭。
“你先松手。”她那一臉防備的樣子,真的是——
顧念小心翼翼将自己挪到了一邊去,然後慢慢松開了手。
江亦琛轉了轉手腕,低頭看了眼說:“你看你做的好事?”
“什麽?”
“自己看!”
顧念順着江亦琛的目光看過去,一瞬間想要拍死他。
“與我有什麽關系?”她咬着牙說。
“怎麽沒關系,嗯?”江亦琛挑眉:“它在爲你起立,懂嗎?”
顧念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壓低了聲音:“别說了。”
江亦琛拿下她的手,笑道:“你堵住我的嘴,也沒辦法把它弄下去。”他的嗓音又低又啞,偏偏唇邊還盡是笑意:“要不,你幫我一下?”
隔着一層薄薄的西裝褲,顧念都已經感受到了那種溫度,全身的血液都被沖到了腦海裏面,她簡直無法相信他竟然讓她用手去摸。
她漲紅了臉罵道:“你不要臉。”
江亦琛似乎接受了這一說法,仰着臉說:“你聲音再大點,整條街都快聽到了。”
顧念眼裏都快沁出水光了,“放開呀!”
這樣子,怎麽像是被欺負的貞潔烈女呢!
江亦琛難受得要命,但是看她可憐兮兮要哭出來委屈的模樣,又難免心軟,他松了手。
一直到停車場的時候,顧念都沒有在同他說話,江亦琛将西裝脫了下來,搭在身前,避免尴尬,在電梯裏面的時候,兩個也隔了距離,顧念像是生怕他會做出什麽危險的事情一樣,電梯門一開,就迫不及待沖出去,結果沒站穩還是江亦琛在後面摟住她的腰才避免她摔倒。
“這麽急做什麽?”江亦琛歪腰貼近她,對着她的耳邊呵氣。
顧念幾乎是渾身一顫,除了罵自己以外再也無話可說。
“腳扭到了嗎?”
顧念搖頭。
“我又不能吃了你。”江亦琛笑:“别這麽防備。”
那眼神,真是的絕了。
顧念也覺得自己防備過度,整個人都異常僵硬,她是被剛才他那近乎流氓的罪名給吓到了,以至于在洗澡的時候還在想這件事,尤其她看向了自己的右手,那種溫度一瞬間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上,她毫不猶豫拍了自己一巴掌,暗示自己不要多想。
她在浴缸躺了很久,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其實和男朋友住哪裏會不存在發生親密關系的可能性,或許是她太過扭捏了也不一定,好像男人對這方面都特别上心,但是江亦琛好像還挺紳士,一直沒有勉強她,等等——
顧念很快打亂了自己的思路,不能把他想得很好。
她最不缺的就是自我反省了,反省來反省去,有些心虛自己是不是反應過度了,以後是不是還要結婚啊,還要有小孩,他都暗示的那麽明顯,自己在逃避也不行的啊。
但是結婚——
不知道爲什麽,說到結婚,她竟然會生出諸多恐懼,甚至于想要逃離,心裏一直有聲音,她似乎曾經有未完成的事情,有愧對的人,但是到底是誰呢?
她想不通,隻覺得頭痛異常,也不敢再去想,浴室裏的水還在嘩啦啦的流淌着,她洗了很久直到江亦琛在外面喊她。
顧念急忙回:“等一下,很快就好了。”
她起身從架子上取過浴巾将自己裹緊了開了門。
江亦琛看她平安,道:“你洗了四十分鍾,我怕你給自己洗暈過去。”
顧念不好意思笑笑:“對不起,忘了時間。”
江亦琛将兩張銀行卡遞給她,一張是她的私人卡,另外一張是她的工資卡,顧念茫然接過,看了眼說:“給我的?”
“你的卡。”江亦琛解釋道:“你不是要看自己存款嗎?”
“啊,對!”
顧念将手機拿來,登錄銀行app。先是自己私人卡,點開存款一看,我的天竟然有六位數,而且快靠近七位數了,她頓時有一種自己一下子從貧民窟邁向暴發戶的喜感。